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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他的“心甘情愿”,我想到的是他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用膳,有没有以酒浇愁,会不会觉得很寂寞,有谁陪在他身边,让他不要到摘星亭去吹冷风……他出不得府,摘星亭是府中最高的地方了,他会不会站在那,向这边眺望,幻想着可能会看到我……
想到这,她急忙冲出门……
“参见王妃……”
“给王妃请安……”
婢女和侍卫竟是齐刷刷的守在门外。
“谁让你们在这的?”
“启禀王妃,末将奉命……”
“我不想看到你们,给我出去!”
“王妃,是皇上……”
“出去——”
小续子很理解苏锦翎现在的疯狂……她就像一只刚刚被送人的小猫,乍脱离母亲的怀抱,难免别扭,还会扬起爪子挠人,但只要凡事顺着些,再好吃好喝的供着,没事顺毛摸摸,过几日就好了。
于是他见势不妙,便冲其余人使了个眼色,大家躬身而退……却是到院门外守着了。
苏锦翎一人孤零零的立在院中,环顾四周,不由自主的奔到秋千旁,抚着粗糙的藤蔓,再缓缓攥紧。
她低了头,似是在看指上突出的青白,然而却有一星碎闪滴落,打在青黑的藤蔓上,洇出一点深色,随后,又是一点……
她不知这样站了多久,方缓缓的抬了头,容色已是静寂。
头顶有那么多的星星,银子一般撒了满天。
她很轻松的找到了银河,看着那隔河相望的两颗亮亮的星……
玄逸,你也在仰望星空吗?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像牛郎织女一样?只不过,我们比牛郎织女幸福许多,他们一年才能见一次面,而我……再过二十九天就可以回去见你了。
唇角浮出一丝笑意,在清冷的星辉下显得苦涩又飘渺。
玄逸,你现在真的在摘星亭吗?你能看到我吗?我很矛盾,一面担心你在高山上吹风受凉,担心你喝多了酒再次醉倒而生病,一面又希望你在那,虽然我看不到你,可是能感觉到你的注视,好像你就在身边一样……
她环顾四周,可是太庙除了房子和树,实在找不到高的建筑物。
“小续子……”
“什……什么?上房?”
小续子听到传唤,乐颠颠的跑了进来,结果……
他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苏锦翎……这位王妃该不是有什么毛病吧?这不吃不喝不睡却要上房……
“王妃,您看这天也晚了,就算有什么……也白天再做不是?万一您有个闪失,小的们也担待不起啊,到时皇上……”
“想必皇上早已告诉你们一切都要听从本宫吩咐吧?”
“呃……是……”小续子眨眨眼。
竟然能用皇上来威胁他,看来还没疯。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
“是……”
小续子躬腰退后几步,忙唤了人抬梯子去了。
苏锦翎坐在屋顶,对着清宁王府的方向,久久的望着。
风拂动着她鬓间的散发……如今,却是没有人将它们细心的别至耳后了,她便一任它们在眼前飘舞。她倒是记得要披一件斗篷,因为她要在这里待上很久很久……
小续子立在地上,苦着脸看着她,就怕她一个不小心栽下来,到时皇上还不把他撕成碎片?
“王妃,您下来吧……”
“王妃,求求您,可怜可怜小的吧……”
每隔一会,他就哀叫一声,仿佛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王妃,已是深夜了,您若再不下来,皇上……”
脑袋忽然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东西掉落脚边。
竟是一片碎瓦。
他捂着脑袋刚要发火,却听到一声轻笑。那声音极是动听,仿佛泉水淙淙,竟就这样浇熄了心头的怒火。本已竖起耳朵,可再也听不到什么笑声。
许久之后,有极细微的声响传来,好像夜风饮泣,好像落叶凄伤,为这个清冷的秋夜再添了一层萧瑟。
他抱了抱臂,只觉那竭力压抑的悲戚仿佛浸了咸咸的海水,一点点的漫上他的心。
他仰望星空,一声叹息莫名其妙的游出了唇畔……
☆。491请你别走
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眼皮上,令她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睁开眼睛,只得放弃。
浑身都轻飘飘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触及之处,皆是柔软。
苏锦翎轻咳一声,只觉一股热气烤得嘴唇干涩。
“水……”她轻声唤着。
有人扶起了她,一点微凉的光滑贴近唇边。
一脉水流浸润了口中干涩,竟是甘甜的蜜水。
她喝了几勺蜜水,正要开口,却听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来人似是想说话,但是被无声制止,然后,身边的人再次扶她躺下……
她随手抓住他的衣裳,那人离开的脚步就这样被弱不胜力的她轻易拦住。
“要上哪去?”
那人不说话。
她皱了眉:“玄逸,别走……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去了太庙,要很久都看不到你……玄逸,你别走,就在这,我害怕一旦睁开眼睛,那个梦就成了现实……”
她轻轻摇着手中的衣物,略带撒娇道:“玄逸,别走,别走……”
那人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僵住。
她病得虚弱,呼吸也不畅快,又说了这许多话,意识渐渐陷入昏沉,却仍不忘反复喃喃一句:“别走……”
良久……
她好像听到一声叹息,而后,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额。
那只手极是冰冷,激得她一颤,可是那冰冷对于处于高热的她又极是相宜,她唇角微勾,最后叹了句“别走”,就沉沉的入了梦。
那人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直到她睡熟,方将衣袖小心抽出,又把她的手放进被子,再仔细的掖好被角。
默默的看了她一会,方转身离开。
小续子候在外面,见他出来,赶紧迎上去:“皇上……”
但见皇上面无表情,心下忐忑,急忙道:“皇上,都是小的无能,请皇上责罚……”
纵然不是他的错,可苏锦翎是主子,还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纵然有千万个不是,也只能是他的罪过。而皇上亦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定是能体谅他的苦衷,他又是如此诚恳认罪,所以……
“送她回去……”
“求皇上责罚……啊?呃……回哪?”
那双狭眸向他望过来,目光冰冷。
他以为皇上这几天定是忙晕了,没有听明白他的话,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是回太庙,还是回清宁王府?”
他分明看到皇上的沉寂的眸中射出寒光,化作两柄利剑在他头顶盘旋飞舞,嗡嗡作响。
他打了个哆嗦,心里狠狠抽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小续子,晕头的是你吧?
赶紧跪倒:“小的遵旨!”
听不到任何回音,只余光瞥见那雪色的袍摆渐渐的远了,可其上龙纹闪烁的银光依然冷冷的烙在他心上。
摘了帽子,抹了抹额上渗出的冷汗。
他这是什么命哦,自打见到那个清宁王妃,只短短几日,命就叫她折腾没了一半。
他忙命人打点车马……天栾城有个规矩,就是宫内不可驾马行车,据说是先皇定下的,而今为了这位清宁王妃,什么规矩都可以废了。
只是他刚刚准备好,就见皇上又回来了。
他眼睁睁的瞧着皇上根本瞅都没瞅他们一眼就进了昭阳殿……
一个小太监凑到正在发呆的他的耳边:“续公公,什么时候动身?眼看着天就黑了,赶路怕是不方便……”
他狠狠瞪了那小太监一眼,恨声道:“没有眼力的东西!”
而他又何尝有眼力?他本以为已将皇上的心看得很清楚,可这几日下来,尤其是这会,皇上简直是反复无常……
他入宫的时日尚短,可是耳濡目染,都是宣昌帝的雷厉风行,严明果断,怎会如眼下的出尔反尔?
全是因了那个女人……
皇上分明是不想放她走的,否则也不能去而复返,更不会在那夜突然出现在太庙。
那夜,他哀求得嗓子都哑了,而那坐在屋顶上的女人始终无动于衷。
眼瞅着天就要亮了,他实在没了力气,只得吩咐婢女给他端杯茶来,准备润润喉,继续喊。
可就是转过身再转回身之际,忽然发现屋顶多了个人……一袭雪衣,于微微泛青的天光中愈见清冷。
皇上?!
他不知自己是否叫出了声,却听皇上急声唤道:“锦翎,锦翎……”
然后……他好像眼一花,紧接着,屋顶上的两个人全都不见了……
他可是吓傻了,不知自己究竟是看到了人还是见了鬼,待他急吼吼的赶回天栾城,却发现苏锦翎已被好端端的安置在昭阳殿内。
太医说,清宁王妃的身子因为长期住在暖玉的房子里,已是不能适应普通的屋子了,况又急火攻心,忧思深重,再受了一夜的寒气,以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