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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咬咬牙,自颈上摘下那个据说可以保她七年不受雷电之伤的白玉莲花……他与她都是云裔女子之后,这怕是此物能发挥极大功效的重要原因吧。
掌心紧紧的攥了几攥,方展开:“只要你把这个亲手交给清宁王,必有重赏!”
玄逸,这是你用命换来的,如果你见了它尚不肯来救我,那么我……留在这个时空还有什么意义?
大夫依然犹豫:“可是这里距离帝京近百里,我要怎么去呢?”
她摸了腕上的琉璃翠镯子……曾有个春日,他将这只被别人夺去的镯子重新赢回,戴在她腕上,说:“如此,可是物归原主了。”
他争得了她的同意,要去请皇上赐婚,对她道:“我现在去请父皇下旨,你若不想去,可否拿一信物给我?”
大夫见她摘了一副紫瑛石坠子:“先生,我知道这点东西微不足道,待我得救出去,定保先生荣华富贵!”
大夫也是个有眼力的,只见这两物就非凡品,且她又毫不避讳的直言是清宁王府的人,料定今后发达有望,于是连忙收下,嘱她放心。
方要转身,却被扯住了袖子,旋即对上一双泪盈盈的眸子。
“大夫,我还要求您一件事……”
大夫刚开好了方子,段戾扬便进来了,听脚步声似还有一人。
“这药一日三次,万不能中断,另外……”大夫略有犹豫:“夫人身子一向虚弱,此番得胎不易,且胎像极为不稳,所以最好不要让夫人受到刺激,也不能……行房事。”
段戾扬似是气息一顿,旋即望向床上之人,又收回目光,道:“按方抓药,让翠娆细心点。”
轻笑两声:“大夫辛苦了。卢逍,好生送他出去!”
有人极低的应了声,大夫亦道了辞。
苏锦翎虽假意装睡,可是听到衣褶窸窣之声移向床边,仍旧不禁皱起了眉。
“这个孩子是我的!”
她猛的睁开眼睛,看向他。
段戾扬面色不变:“不论男女,将来都会是我段戾扬的孩子,是未来王朝的继承人!”
“你是不是疯了?”
“你难道不高兴吗?”
苏锦翎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难道你想让孩子一生出来就没有爹?”他坐在床边,握住苏锦翎的手。
苏锦翎厌恶的将手抽出。
他不屈不挠,倒是躺在床上环住她。
她要挣扎,他低喝道:“小心孩子!”
她果真不敢动了,只恨恨盯住他。
他很得意,摸着她的肩头,语气轻缓道:“你放心,为了咱们的孩子,我不会碰你,至少现在不会,咱们来日方长……”
无视她的愤怒,继续道:“将来我也给你造个暖玉的宫殿,不,整座皇城都是暖玉的。我要在墙壁上镶满夜明珠,将天下所有的宝物都堆在宫殿中,让你和孩子随便挑选,不喜欢的就砸个稀烂……”
苏锦翎冷笑:“这就是你当皇帝的梦想?”
“怎么,你不喜欢?”
“你以为当皇帝就是享受?”
“我费了这么多气力,当然要好好享受,还要让陪我打天下的人都好好享受一番!而那些伤过我的,甚至想杀我的人,一个不留!”鹰眸霎时阴光毕现:“到时,我就将你从这地下风风光光的接出来,做我的皇后!”
门似乎发出一声轻响,却只有这一声,让人觉得刚刚那一响不过是幻觉,因为段戾扬依然在勾画他的美好蓝图:“宇文玄苍和宇文玄逸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养胎,为我生个儿子就好!哈哈,我真没想到,你还会带给我这么大的惊喜。看来上天助我成事,只在朝夕!”
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她本担心他会以孩子的事要挟她或宇文玄逸,所以才教大夫说那一番话。可现在看来,此人竟是打算将不属于他的孩子据为己有。他果真有这么“大度”?还想把“皇位”传给这个非段姓而是宇文家的孩子,那他要皇位干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苏锦翎顿时心生疑惑,可就在这时,过道尽头有个男声传来:“宗主,药煎好了。”
“端进来。”
依然是石壁划开的震动,依稀听得一阵短暂的争执,而后,银铃声接连不断的响在阴暗的过道中。悦耳,清脆,让人仿佛见到了在那春日的杨柳梢头,有阳光跃动。
段戾扬脸上的戾气在这铃声中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微笑,然而不无戏谑。
铃声叮叮,一个年轻的女子终于浮出过道的阴影。
她的身段极其柔软婀娜,婀娜得让苏锦翎觉得这简直是一条妖冶的蛇幻化而成的美女。
这么冷的天,她只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水蓝衣裙,行动间,裙摆飘摇,衣袖无风自舞,仿若云行江上。一串银铃就松松的系在右脚踝上,横拦着一朵妖冶的罂粟花纹身,随着纱裙飘摆,若隐若现,声音碎碎。
发髻斜堕,几缕散发垂落额前,飘浮间划出一双极媚的眸子,似是习惯性的斜挑着看人,眸光拨动间,尽是勾人魂魄之态。
唇点樱红,亦是习惯的似笑非笑,偶一牵唇,便是媚态横生。
不能不说,这是张令天下女人心生嫉妒的脸,然而此刻,那脸上虽是仪态万千的冷艳,眸子却不无嫉妒的盯着段戾扬怀里的女子——苏锦翎。
“我当宗主怎么此番在这待了这么久,屋子又不让旁人进,感情是藏了这么个美人啊……”
她将漆木茶盘放在桌上,不走也不避,只立在桌旁,一瞬不瞬的看着苏锦翎。精致的下巴微抬,高傲又冷漠。
段戾扬笑着下了床,环住她,她一扭身挣脱他的怀抱,却也不离开。
“好了,这是我请来的贵客……”
“贵客?”那女子的声音原本非常动听,此刻却仿佛刀刃划过玻璃,尖利又刺耳:“宗主就是这么‘招待’贵客的?”
她指的自是刚刚那二人如此“缠绵”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
段戾扬依然笑着:“不要闹了,她身子不好。若有事,咱们去你房间好不好?”
“今日方知宗主竟也会怜香惜玉!”女子冷笑:“我能有什么事?但凡有事也是宗主来找我,不过眼下有了她,今后怕也没我什么事了吧?”
“楚裳,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段戾扬陡然收起笑意,怒喝。
楚裳?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苏锦翎努力回想,又见她举手投足尽是袅娜,应是多年习舞所得。
眼前忽的一亮……难道就是自己和宇文玄苍多年前在云霓坊见到的那个花魁楚裳?当时远远的看她舞蹈,极尽妖娆。
这么说,自己如今所在之处可能就是雒阳镇?
对,那个大夫说此地距帝京近百里……
心跳加剧,一瞬不错的看着楚裳,却被楚裳狠狠瞪上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依旧是石壁轰然划过,然而此番,却好像重重的撞在另一块石壁上,恰如楚裳离去时的愤恨。
段戾扬的脸上是明显的恼怒。
他负手在屋里转了几圈,对苏锦翎道:“你好生休息。”便走了出去。
☆。415堪破私情
闲愁莫问宫墙柳,千古风流一梦萦415堪破私情
这二人的关系不言而喻,而且苏锦翎可以看出,这个楚裳在段戾扬心中有着不轻的分量。
果真,没一会工夫,便听到一阵暧昧的声响。
初时还以为是错觉,可是那声响愈发高昂急促,夹杂着女人在极致快乐时的呻吟欢呼和男人的低吼。
的唇边露出一丝微笑,这是不是说,在某些方面的安全又多了层保障?
强忍疼痛和虚弱,下了床,一步步挪到桌边。
药还热着,闻去是令人作呕的气味。
果真干呕了半天,只觉天旋地转。
拔了发间银簪探进药中……没有变黑。然后端起药碗,颤抖的却毫不犹豫的灌下一向痛恨的气味。
胃里翻腾,差点再次吐出来。
竭力仰着头,坐直身子,终于咽下那股翻腾。
摸着依然平坦的小腹,默默道,孩子,不要怕,娘一定会保护你的,咱们一起等你的爹爹。
他,就快到了……
十日后,当苏锦翎正小声的哼着曲子给腹中胎儿进行胎教时,段戾扬来了。
他双臂环抱,依然居高临下的看,忽然说了一句:“这几天你的心情好像不错。”
苏锦翎没理他。
他瞟了眼桌上空着的药碗,轻笑一声:“对,安心养胎方为正道,否则,我会有个健康可爱的来继承我的皇位呢?”
苏锦翎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他已习惯的敌视,只手臂一扬,几件花花绿绿的小东西飞到床上。
是小孩的衣物。从里到外一应俱全,布料柔软,绣工精致。
不同于宇文依薇绣作的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