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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怔忪的打量周围的一切。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也算干净,只案上搁着一个铜烛台,上有两支红烛,将家具的影子简单的扯在墙上摇曳,时不时爆出一声轻响,打破满室的静寂。
她看了半天,方发现这个房间原来没有窗子,怪不得她会觉得这么别扭。还有个别扭之处是原本长方形的房间偏偏多出一条弯曲的走廊,斜对着床,烛光照不进,而门应该就在走廊尽头。这样一旦有人进来,屋里的人无法发现他,他却可以将屋里看个仔细。
设计或需要这种房间的人,一定是个小心谨慎且阴险诡谲的人吧。
她没有忘记此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她刚看到箭光擦过眼前钉在马车上,整个人就陷入了黑暗。
到底是什么人抓了她?
为什么?
她在这里待了多久?
玄逸……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眼睛霎时就模糊了。
今天皇上说将齐连娇赐婚给他,她当即便应下了。
皇上的脸色很奇怪,大概是想好了许多怎么游说她或教训她的话,都没派上用场,到最后只说圣旨很快就到,让她回去准备一下。
现在圣旨下了吗?他是不是已经准备迎娶新人了?
她虽然不喜欢齐连娇,不过齐连娇说得对,她才是最配得上清宁王的人,而自己很没用,只能是他的拖累。
现在好了,她消失了,他应该是会寻找她的吧,会找多久?会找到她吗?有了新人,他对齐连娇本也多方维护,应该会很快忘了她吧。
泪滑落眼角,滴在枕边,溅出一声微响。
最后的时间里他们还吵了架,他从没有这么长时间的不理她,是因为那一句梦话还是厌倦了她更或者……已经移情别恋?
若说他会移情别恋,她也觉得是自己强加给他的罪名,可是只因为齐连娇的一句“夜里难眠,劳心伤神”,他便立刻收回了关心。如此能说齐连娇在他心里无一丝分量吗?他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她!
也难怪,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相处一载,那种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即便知道她在欺骗他也会原谅的吧?
要怎么知道呢?新婚之夜吗?
她闭了眼,却不能止住想象。
心很痛,却无法诉说。
有谁会听她诉说呢?那个唯一的人已经不再相信她了,而且她被人掳走,所有人怕是都会怀疑她是否还能保得住贞洁,就算她侥幸得归,他还会要她吗?他所对她的一切的好都只是过去了,或许那阵子他的确爱她爱得要命,可是时间长了,感情便淡了,相比于他即将要娶的人,她不过是他的负累……
想到他此前的冷漠,想到他即将新婚燕尔,想到他会用那种专属于自己的温柔得让人心醉的眼神去看别的女人,想到他们恩爱温存,想到自己会一点点的被他遗忘,即便再相逢也会永远的失去他,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地面仿佛在震动,有沉重石板划开的声响,随后依稀传来几句低语。
她急忙止住哭声,擦了泪,闭上眼睛装睡。
她能感到那人站在阴影里观察她,然后慢慢走近,站在床边……看她。
她很庆幸她没有激动得到处乱窜。
抓她的人都是高手,定是防卫甚严,就算有懈怠也不会是头几日。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力敌,搞不好反会受皮肉之苦,到时伤痕累累,筋断骨折,有机会也逃不出。唯有的,就是保持镇静,慢慢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想办法,找机会。
只是她一直都很笨,她有什么办法逃出此地呢?
玄逸,如果你在的话……
“你哭了?”
这个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她眉心一跳,但没有睁开眼睛。
那个声音轻笑:“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醒了。”
她只得睁开眼,却直接对上一张银质面具,当即一怔。
“怎么,没想到?”唇边纹路一深:“还有更没想到的!”
他抬指摘了面具,露出一张与嘴唇弧度一样冷硬的脸,一双眼睛更是咄咄逼人。
如鹰一般的眼睛,刚悍,犀利,只需望住一个人便好像要钻进那人的灵魂之中,似梦魇一般如影相随。
此刻,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像盘旋于高空的鹰在欣赏自己的猎物。
“是你?!”她当即瞪大眼睛。
她只以为他是南临国师,却不想,竟是多年前自己与宇文玄苍在雒阳镇的一家青楼里遇到的那个怪人。当时他挟持了她,与宇文玄苍对峙,自己还因此中了毒……
去年二月,他以南临国师的身份入京朝贺,现在又劫持了她……他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你还记得我!”他唇角一勾,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见他的目光自始至终一瞬不瞬,不觉抓紧了被子。
指间一动,方发觉自己身上不仅盖着被子还压着一袭银狐披风。
“你很怕冷?”他忽的伏低身子。
她立即往后缩了缩,可是她的身下是床,她能躲到哪去?
“几年不见,你变漂亮了不少,也成熟了许多。”他微微一笑:“不枉宇文玄苍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宇文玄逸也对你一往情深……”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宇文玄苍伤了我的人,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是奉仙教的人?”她大惊。
“聪明!”他赞赏的点点头。
随后走到桌边,坐下斟了碗茶。
苏锦翎往床里靠了靠,略略放松了神经。
“我还不妨告诉你,我叫段戾扬,是奉仙教的教主!本来想拿他老婆的,不过有人告诉我我应该有更大的收获,原来是你……”他啜了口茶水,貌似悠闲的睇她一眼。
然而即便貌似悠闲,眼角亦有精芒闪过。
“我这个属下的眼光一直不错,就是不肯为我办事,却不想初次出手,就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他拈着茶盅,微仰了头,斑白的鬓角在烛光下染上一层淡金。
他轻笑一声:“想知道我这个属下是谁吗?”
他的笑容愈发得意:“就是胭脂将军——齐连娇……”
“什么?”苏锦翎失声惊叫。
“紧张什么?你不是刚刚同意皇上的赐婚吗?”
齐连娇在宇文玄逸身边……她想干什么?
“放心,她不会对宇文玄逸怎样的。当初他和宇文玄逸合攻常项,我屡次下令让她动手她都不肯,若不是看她还有点用,我真想宰了她!她对宇文玄逸可谓一片痴情,没准还要帮你保护他呢。而且当天下午赐婚圣旨就下了,这工夫,俩人怕是正共赴巫山颠鸾倒凤呢……”
苏锦翎唇瓣哆嗦,不肯说一句,眼泪却流了下来。
☆。413危在旦夕
413危在旦夕
413危在旦夕
“你的男人没有危险,你怎么还不开心啊?哦,我知道了,吃醋了吧?担心他不喜欢你了?不肯来找你?哈哈,我倒希望他来,我可是听说他为了救你被宇文玄缇分筋错骨,不过真是命大。只是我这阵仗怕是白为他摆了,你知道吗?齐连娇手中有仙人醉,只要给他服了,他的心里今后就永远只有齐连娇一人了……”
“你骗人!”
“我骗人?哈哈,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有骗过你,今后也不会!”
苏锦翎眼角一跳,对上他的目光,却见他眸底深深,隐含着一种危险的坚定。
她再次往后缩了缩。
“我本以为是盘好棋,可以利用你把宇文玄苍和宇文玄逸一网打尽,我看到时宇文容昼还怎么撑下去!不想我这下棋的倒成了别人的棋子,齐连娇竟敢利用我成全她的好事!不过,这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而且,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哈哈……”
齐连娇现落在宇文玄苍手里,可谓生不如死,不过他不会告诉苏锦翎的,因为……
他看着紧张得要命却强自镇定的苏锦翎,忽的想起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已经在他生命里消失了二十余年,去岁进京,又听说她两年前就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并不算震惊。
云裔女子一旦情定外族人必命不久长,况且她身中情蛊,又不肯拿宇文容昼当解药,能撑到这么久已属不易,只是他不知她究竟是为了等自己救她出去还是为了那个她不小心爱上的宇文容昼才生生延长了这种痛苦。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在他的脑子里只是一闪即过。
这么多年了,他都有些记不清她的模样了。他一直忙于大事,几番潜入天栾城都没想过去秋阑宫看看,倒是见过这个女人……那是三年前的除夕之夜,他看见她和宇文玄苍在皇宫梅园中……
有宇文玄苍在,他只是惊鸿一瞥,事后才想起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女人,而再见便是去年入京朝觐了。
能不能说这是一种缘分呢?总是让他在不经意间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