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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怎么不说话啊?看我来了不高兴?”宇文玄铮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福禄寿喜在他背后撇嘴……打扰人家小夫妻亲热,人家高兴才怪呢。我那可怜的王爷……
宇文玄铮不好再问,便装作欣赏新房的样子查看动静,却蓦然发现角落里有几块碎片。
眉心一皱,莫非这俩人吵起来了?
然而再定睛一看……
忽上前几步,拾起那白玉碎片,当即语声沉下:“这是谁干的?”
“我干的,怎么了?”
苏锦翎本是理直气壮,然而想到宇文玄逸昨夜神色忽变顿时莫名心虚,不觉瞄了宇文玄逸一眼。
怎料宇文玄铮倏地站起身,双目圆睁,将碎片狠狠摔在地上:“苏锦翎,你太过分了!”
福禄寿喜吓了一跳。
这八殿下是酒未醒还是怎的?怎么一大清早的跑到人家骂人家的新婚娘子?身份还贵为王妃?
“这是怎么了?”
之画闻声匆匆赶到,直接看到房内的剑拔弩张。
宇文玄铮目眦欲裂,一步上前,似是要抓苏锦翎过来,却被宇文玄逸拦住:“不关她事……”
“六哥,你还护着她,那可是你……”
宇文玄逸唇角依然带笑,眸光却是一冷。
宇文玄铮即将出口的话就那么咽了下去,狠狠瞪苏锦翎一眼,甩袖离去。
苏锦翎不明所以,原本以为他是个救星,怎奈莫名其妙的就冲她大吼大叫。他是脾气暴躁,可是平日对自己总是和风细雨的,除了那次……
去岁秋日,常项谋反,煜王、清宁王、苏穆风奉命出征平叛。奉仪门誓师之际,她目送大军远去,却被随后赶来的宇文玄铮怒喝:“你害死六哥了!”
唯有那次……
眼角一跳……莫非那白玉小瓶与宇文玄逸有什么关系?
宇文玄逸已追了出去。
门外很快传来宇文玄铮的怒吼:“六哥,她竟然把它摔了,那是你用……”
却是再无下文。
之画眉心微皱,握在身前的手不自觉的绞着。
自得知王爷有了心上人,她就天天盼着王爷能将王妃娶进门。这期间,王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虽是不说,她虽是不问,却也清楚。
说实话,对于这个王妃,她是既盼着,又恨着。盼她的到来能慰藉王爷的孤寂,却又恨她让王爷暗自神伤,几次三番的陷入险境。
待听说王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她几乎要哭出来,然后就掰着指头算日子。
自圣旨颁下,王府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刺杀及投毒事件,她方发现,她所盼来的并不是快乐。而这位王妃,据说是烈王府不受宠的庶女,却在宫里成了红人,可不知她怎么会引发这么多的危险,且这种种危险皆指向王爷。
她开始担心。
好容易到了大婚之日,却打一开始就出事,先是花轿遇阻,害得王爷亲自去接,然后又得了煜王一份莫名其妙的贺礼……
她只觉这其中定有因由,可见了王爷的目光……
虽是隔着厚重的盖头,可是王爷的目光是那样深深的望着盖头下的人。她从没有见王爷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哪个女子,从没有见过王爷像今天这样高兴,他搂着王妃的手都在轻轻的颤抖。
王爷当真喜欢这个女子,只要是王爷喜欢的,便是她之画喜欢的。可是……
为什么王爷要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白绢上?难道说……
看向那女子的目光就有了几分探究、鄙夷与愤怒……王爷到底欠了她什么?
再看眼前的混乱……
王妃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正在泫然欲泣。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生得极美,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难免心动,也便难怪王爷会情有独钟了。可是除了美,她找不到她的一丝好,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嫉妒,可是单看这新婚第一日……她方发现,她原本以为王爷的苦难会在将这个女人娶进门后结束,却不想这才刚刚开始……
宇文玄逸迈进门来,见苏锦翎眼泪汪汪,之画束手旁观,脚步不易察觉的一滞,随后笑道:“之画,去寻一双护膝,稍后便要进宫了。对了,再让人拿些糕点进来……”
之画屈膝称“是”,又瞄了苏锦翎一眼,方沉着脸出去了。
宇文玄逸一个眼色,有些六神无主的福禄寿喜也赶紧溜了,顺带上了门。
他站了一会,转而笑了:“我出去了这么久,你这衣裳怎么还没换好,莫非真等着本王亲自动手?”
他故意拾了那宫装装作要为她亲手更换的样子。
她转了身,对上他的笑眼,咬咬嘴唇:“王爷,那东西是不是真的对你很重要?”
他笑容一滞,心头泛起苦涩。
不是对我,是对你很重要。那是可解你畏寒之症和夜间视物不清的灵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得来的,本是早想给你的,只不过为了这个重要的日子,为了这个你我走在一起的日子……
无声叹息,抬指理了理她的鬓发,认真的看住她:“我不是告诉过你,它已经不重要了吗?”
“可是八殿下……”
“玄铮总是大惊小怪,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若是因了他的胡说八道而难过岂非是和自己过不去?他这会已经在后悔了……”
她有些半信半疑。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神色更为认真:“你说,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想了想,低头笑了。
这工夫,门外传来一声报。
下人把糕点和护膝均送来了。
“磨蹭了这么久,是来不及用早膳了,先吃点糕点垫着,否则到时将天栾城都走上一遍,非累晕不可。”
宇文玄逸说着,亲取了护膝为她绑在腿上。
下人见了王爷对王妃如此悉心疼爱,均互递着眼色,抿嘴偷乐,心里自是对王妃又看重几分。
“这东西又重又不舒服,走起路来岂非更累?”
“哈哈,王妃,到时你就知道了……”福禄寿喜抢先回答。
用过糕点,宇文玄逸嘱樊映波等人为她更衣,自己避了出去。
苏锦翎见那宫装即便领子颇高,亦难掩颈上的斑斑红痕,心下又开始生气。
出了门,宇文玄逸正守在外面。
见惯了淡妆素雅的她,而今的流金溢彩不仅无丝毫庸俗之感,更将她骨子里的清傲显露无疑。她施施而来,恍若一朵逐渐绽放的天娇茶花,令萧索的冬日都因了她而变得灿烂多姿。
作者有话说:
亲们,二月二快乐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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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第一美人
329第一美人
在他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惊赞,她也是有些开心的,而后身上一暖……是他取了银狐狸皮斗篷为她披上,又系紧颌下的带子,不让一丝风透入。再递给她一只金猊小薰檀炉……
“王爷,您怎么可以抢樊姑娘的活呢?樊姑娘,看来你在王妃身边待不长远喽……”福禄寿喜在一旁挤眉弄眼。
众人便笑。
可以说,清宁王大婚,阖府上下均喜气洋洋,唯樊映波,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一早看上了王爷而气王妃抢了先呢。真不明白王妃为什么单单把这么一个怪里怪气的家伙带出宫,简直是煞风景嘛。
苏锦翎接了他递来的手炉,忽见他指上有伤,看样子还是个新伤口。
“王爷的手怎么了?”
之画的脸色也开始难看。
宇文玄逸顺手将她的斗篷再拢拢严,很轻松的说道:“不小心碰的。”
她脑子转过一个念头,刚要开口询问,宇文玄逸便拿话岔开,而后拥着她,撑开一把淡墨绘制的油纸伞,挡了飘飞的清雪,向停在门外的马车走去。
因是新婚之喜,惯喜素淡的清宁王也嘱人将这辆四轮青轴镶花马车装饰一番,停在皑皑白雪中,惊艳夺目。
车门一开,却见宇文玄铮坐在里面。
见了苏锦翎,先是眼睛一亮,紧接着又想起旧事,顿时头一扭,丢出一声“哼”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
这分明不是后悔的样子嘛。
苏锦翎瞧了宇文玄逸一眼,他倒是笑意微微,扶着她上车。
她自是不会让他难做的,只是那个小瓶子定隐着什么秘密,稍后她要不要找宇文玄铮问个清楚呢?
宇文玄铮的目光落在宇文玄逸搀扶苏锦翎的手上,又落在他唇角满足的笑意上,神色极为复杂。
因为与苏锦翎闹了矛盾,一大早便揣着诸多惦念而来道喜的心情早飞得不见踪影,现在看她犯了大错却浑不知情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更是愤懑,于是这一路竟是没有同她说一句话,
车内气氛有点紧张,宇文玄逸不知打哪摸出一本书来,看得津津有味。
车子于正安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