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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
络耶不过是想要可汗之位,再报当年驱逐之仇,然而立敦可汗早有警觉,且络戈王子在肃剌声威极高,这些都不是一个消失了二十年的人能轻易撼动的。不过若真的汗位易主,和亲之事可能就会取消,可是要想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络耶一人怕是无法成事,而若是助他又暂无良策。
此刻,不禁分外想念那个魅惑之人,只是他大赛前便失了踪影,似是说去会一位故人。
唇角微勾,是以往合作的默契让他依然想与之联手吗?而此番,又是为了她……
“锦翎,彤云被人动了手脚,这段日子,你轻易不要外出……”
哭声一滞,却是往他怀里偎了偎。
说不出的心痛。他不打算告诉她,早有人暗中埋伏,伤了彤云,且暗器上涂有噬魂草。这种毒药只有天昊才有,一旦服用,便会狂性大发。
可究竟是谁,竟想置她于死地?
会是贤妃吗?
可他已是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莫非真的要将她远远抛开才能保她一世平安?
“玄苍,你会不会丢下我?”
“……不会。”
“那你怎么不理我?”
“你不听我的话,跳舞给别人看,还和玄逸合起伙来气我……”
“你若是不气我在先,我怎会……”
唇忽然被封住。
万千的恼怨皆化为柔情百转。
这一夜,她醒来数次,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他是否在身边。
这一夜,他始终未眠,每当她惊醒,他都会轻拍她的背,柔声道:“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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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他已不在身边。
她霍的坐起,伸手抚摸身边的空荡。
冷的。
莫非夜间所遇不过是个梦?
贴在柔软的褥子上闻了闻。
布纹经纬间残留着淡淡的甘甜之香。
唇角就这么欢快一翘,竟是哼起歌,旋即跳下床。
歌声骤止。
痛。
浑身剧痛,这种痛竟是比被宇文玄铮魔鬼训练那几日还要痛上万分,还有她的脚……
昨天在黑月亮里转悠了半日,回来时方发现脚底磨起了数个水泡,脚踝两侧亦脱了皮。
她咬了牙,待能承受这份痛楚,方缓缓移到门边,掀了帐帘。
带着潮湿气息的清晨之香顿时扑面而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放眼望去。
心下当即一震。
这是怎么回事?
以往各个毡帐也有护卫,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兵戎整齐的绵延开去,好像一条条曲折蜿蜒的线,割开草原原本的安宁,释放出肃杀之气。
清晨依旧安静,然而连那远处的羊群似也受到此种气氛的震慑,呆呆的不肯移动半分,凝成一大片一大片静止的棉花,就连风也刮得静悄悄的,偶尔卷起发丝嘤嘤作响,似是胆怯,又似是在嘲笑她的惊愕。
一个年轻的肃剌人向她走来,恭敬的献上一只青瓷小瓶:“这是大王子让我交给姑娘的。大王子说,这段时间可能无法来看望姑娘,不过这紫碧菊的露水却是天天有的,希望姑娘不要忘记使用。”
她看着那肃剌人远去的身影,转而望向皇上所在的大帐,那里正被龙翼军严密守护,不时有队伍巡逻而过,成为这个清淡的早晨的浓重一笔。
是因为那个叫络耶的人吗?担心他的归来是图谋不轨?现在不仅是立敦可汗等人要提高警惕,就连景元帝都不敢放松心思,因为络耶若是真的不怀好意,不一定单单要对立敦可汗或络戈王子下手,若是伤了景元帝或者是……天昊的局势就会动荡,太子宇文玄晟就会迫不及待的登基,届时,是会派兵救驾还是派兵围剿亦或是无限拖延任由他们滞留肃剌自生自灭?即便没有这样严重,但只要景元帝遭到挟持,对天昊对肃剌都是个威胁,所以也便难免双方这样严阵以待。
原以为皇上经常的南巡北上多是为了游山玩水或是展示天昊国威或是促进友好邦交,遇袭刺杀自不能免,却不想还有这种无法预知的危险。
叹息。
忽然厌倦了这片草原。
它的确自由宽广,可是过于平淡空旷,而且,她总觉得有一种危机在窥伺着自己,就像最近时常出现的梦境……
那种被人抛弃的失落与恐怖直至梦醒还揪紧心口不放,以至于夜里她要几次三番的爬起来撩开窗帘倾听外面的动静,恨不能挨个帐子查看他们还在不在。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眺望远处,看到龙翼军依然护卫大帐,方才心安。
或许是自己多虑吧。
自入宫至今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每日都如同在钢丝上行走,又数次经历生死,一旦来到这片广袤天地,瞬间的放松倒让过往的担忧恐惧齐齐涌上心头,尤其是宇文玄苍最近的刻意疏离……
好在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只要离开这里,一切便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虽然会有惊险,有折磨,有太多的纠结与苦痛,可是只要和他在一起,便什么都可以忽略不计了。曾经的她有着那么多的坚守,而今,那些坚守仿佛都化成了水中泡影,她所求的,只是这偶然一次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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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上午9:00加更~
312噩梦成真
是人适应了环境还是环境改变了人?她不知道,只是她越来越渴望离开这里,回到那个她曾是异常想逃离的华丽却沉郁的天栾城。
或许那对她而言亦是个沉重的梦,只不过那个梦里,不再是她孤身一人。
再次眺望大帐,一队龙翼军正在交班换岗。
想来危险迫近,皇上应该也不会有心情掺和肃剌的家务事吧,这么说,离开的日子是不是不远了?
她刚露出笑意,就听一个声音脆生生的响在耳边:“锦翎姑娘,我来跟你学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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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络月郡主都到她的小帐篷报道,说是学歌,实是闲话家常,还不停的夸络戈王子的好。
苏锦翎略知她的心思,但笑不语。
她有时也会问络月打听皇上的动静,得知皇上并没有离开肃剌的意思,而且严密的守卫第二日便莫名其妙的撤了,草原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络月每天都是早来晚走,累了就挤在她床上睡。
她有点不明白这位活泼好动的郡主怎么能如此安稳的闷在这小帐子里,直到有一日,她貌似闲淡的问起,络月方神秘附在她耳边道:“自是有人拜托我我才肯来的,否则鬼才愿意陪你闷在这里!”
她口中所言的人自然是络戈王子。
说实话,络戈王子为人豁达热情,是个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待自己亦是热忱诚恳,和他在一起,就像面对辽阔的草原,坦荡无虞,她倒真愿意与他做朋友或者把他当做苏穆风一样的兄长加以敬爱,只是别人似乎并不这么想。
既是如此,不如快刀斩乱麻,既然无意,又何必给人留有想象的余地?她,终有一日是要离开的。
她摘了颈上的铜箫,递给络月。
络月一怔,神色微恼,转而笑了:“我们草原的规矩,既是有人送了你这样贵重的礼物,就应当由你亲自还给他,若是假他人之手,那个人可是要受诅咒的。你该不会还在记恨我要同你比试的事吧?”
又是草原的规矩……
好在她知道肃剌人不会说谎。
络月随手把玩着案上装着紫碧菊露水的青瓷小瓶:“诶,你难道真不想做我嫂子?我大哥可是很喜欢你的,我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般上心,可是你……莫非,你有了心上人?”
苏锦翎目光陡转,却是狡黠一笑:“郡主这样问,莫非郡主想念自己的心上人了?”
络月当即红了脸,一扭身坐在床上:“快别提他了。本想他会来看赛马大会的,结果人家前一天就不知跑哪去寻亲问友了,这都过了九天了,还不见回来……”
苏锦翎这几日一直闷在帐子里,拿十字绣来打发时间。这工夫银针一停……的确,她似乎也好久没有见到那个清雅的人了。
“我说这几日郡主怎么总有时间到奴婢这来?”她打趣道。
“你最近总在帐子里,自是不知道那边的事。皇上和我父王正在商议和亲……”
和亲?
络月咬咬唇,记起皇上的警告,觉得还是先不要同她讲的好,只道:“他也不回来……”
苏锦翎很自然的就将和亲的事联想到络月与清宁王,想不到宇文玄逸此番北上果真是为她而来。
“自打十三岁那年见了他,我心里就没搁过别人,天天盼着他来,可是皇上几乎年年北上,他呢?”眼里盈了泪,更显明亮:“好容易来了,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过是出去几日,很快就回来的。”苏锦翎安慰道。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