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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为什么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宇文玄朗已看出他神色不安,寻了借口出去打探。
他目送玄朗出去时,发现宇文玄逸已不在座位……
片刻后,玄朗匆匆赶回,附在他耳边低语。
他几乎要于刹那间跃出天音阁,然而……
他随手取了宋千曼的簪子让宇文玄朗交与苏穆风。
果真,苏穆风很快面带疑虑的出现了。
一盏茶后,皇上拍了桌子。
这个世界有时很可笑。有的人坐拥天下,却偏偏有些事是大家都知道,却单单将他一人蒙在鼓里的。
只可惜,苏锦翎不过是个宫女,否则,宇文玄晟这个太子今日怕是当到头了!
可是,即便她只是个宫女,此番若是安然无恙还罢了,否则……
紫祥宫内人影穿梭,火光耸动。
他的眼睛受不了这样激烈的明暗交错,于是微微闭起。
宇文玄逸也来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而能看见宇文玄桓就纯属意外了,他不得不想想,方才紫祥宫后院那场混乱究竟还有谁插了手,而宇文玄铮肩上的伤……
苏锦翎,我真不知你还会带给我什么“惊喜”,你这个小麻烦!
他摇头,忽然忍不住想笑。
在人群中在黑暗里在房廊间穿梭。
人声吵杂,气味混杂,即便是闭着眼,也有火光纷繁闪过。
混乱无章中,他竟有些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
心下一惊,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她?怎么会……
缓缓止住脚步,冷视四周。
同样假扮成禁卫的宇文玄朗移过来:“四哥,还没找到吗?”
他微眯了眸子:“稍后寻个替罪的,不要让穆风为难!”
宇文玄朗方点了头,就见他纵身一跃,转眼没入光影错乱中。
这是一片相对幽寂之地,位于紫祥宫的西园。假山林立,树木蓊郁,即便人声纷乱,依然可听到自平湖引来的活水注入忘忧池中,泠泠有声。
平日宇文玄晟多是在此饮酒取乐,所以即便夜晚,空气中依然带着散不去的胭脂香。
早年尝听说此处有密道,他怀疑苏锦翎就被隐藏其中,可是密道在哪却少有人知晓。
手逐一抚过岩石,以内力测探石下虚实,竟一无所获。
心渐渐下沉。
怎么会,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所在,除非……
他急忙甩掉那个不吉利的念头,深吸了口气,撕了条中单蒙住眼睛。
这样,不被晃动的火光骚扰,不被穿梭的人影扰乱神思,静下心,去感受她的所在。
人声犹在,却仿佛隔离在外。唯有呼吸,唯有心跳,唯有……她的若有若无的可以牵引他心神的气息。
好像就在这了。
他不知自己在走向何方,只感到凹凸不平的地面渐渐转为平坦。花香渐歇,脂香渐浓,人声渐静……然而,正有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在偷偷接近,就在身后……
停了,在静静观察他。
他装作无知,偏离了原有的方向,向右走去。
“哎,那个人……”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呼唤。
是个女人。
194斗心斗智③
脚步停住,长指微展,内力已凝聚指尖。
“走错了,左转,往前,东面第三间……”
当他扯下眼睛上的遮挡转过头去时,恰好看到四根鲜红修长的蔻丹自暗青的墙壁上消失。
不错,她所指的方向正是他心中所感。
这个女人,是谁?
可也来不及细想,趁此际无人,他飞快的移到那扇门前。
门扇轻响,转眼就没了他的身影。
房间不大,摆置与宫里的其他房间没有什么不同,可也正是因为这种普通,才更显奥妙。
屋子很静,然而他已然听到,就在墙壁的那一边,有轻微的呼吸声。
三人。
他不动声色的向前移去。
脚步轻如蚊蚋。
那呼吸声依然轻微,但已经略有凌乱,不过依其吐纳之法,应是高手无疑。
就是这了!
唇角勾起笑意,眸中却更见冰寒。
对面墙上是两幅画,一幅春日牡丹,一幅嫦娥奔月,中间供养一瓶花,淡红的月季在烛光摇曳中蒙着层光晕。
他对着几支月季看了一会,长指挑了中间那朵半开半闭的。
这朵花并无独特,只花茎|底部修剪成“卍”字模样。
狭眸微眯,拈起花枝,向着画中嫦娥怀里的玉兔轻轻点去……
烛影中,很难看出玉兔的瞳孔正映着一个“卍”字。
一个沉闷而喑哑的声音缓缓自身后发出。
巨大的书架,正徐徐移动,露出一片阴森森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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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探出了头,却只见屋内静寂,就连可启动机关的月季花都好端端的插在缠枝花纹的青瓷瓶中。
可是门怎么就开了呢?
他正自纳闷,忽觉顶心一凉。
他根本来不及去想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倒在地上。
“谁?”
黑暗中传来颤颤的一声问,却无人回答。
此种静寂最为恐怖。
脚步上前,企图按动开关再次将书架移过,却有一道冷气袭来。
他刚意识到“不好”,人已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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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玄苍如一片纸一样自屋顶飘下,迈过门口那人的尸体,向里走去。
怎么会这么静?
锦翎,你不在吗?
不,他已感觉到了她的呼吸,就在前方。
她气息紊乱,急促,他可以想象她在角落里大睁着眼,紧张的盯着他。
他刚要点亮火折子,就觉一股风刮了过来。
他一把拦住企图往外冲的她:“别怕,是我……”
她的挣扎一下子便定住了。
黑暗中,他能感到她在看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别怕,我来了……”
拥她入怀,听她的颤抖将恐惧碾成粉碎,而后不可遏制的呜咽着。
解下口中的布条,又去解腕上的绳子。
他的动作忽然停住,一把抓过她的小手。
没有光,但是那小手上定然伤口密布,因为,他的手上满是粘稠的带着腥气的液体。
腕上还有深深凹下去的痕迹,一道又一道。
绳子捆得太紧,早已让她失去了知觉,所以即便他不小心的碰了那伤口,她也丝毫不觉得痛。
然而,他的心却一点一点的痛下去,好像她手上的伤痕全部转移到他的心上,再用绳子一层层的勒紧,逼出其中的血,一滴又一滴。
有那么一瞬,他很想将这座紫阳宫焚烧殆尽,让这一切污浊都化为乌有,只有看着烈火熊熊,看着浓烟滚滚,方能稍稍抵消他心中的恨意。
紧紧抱住她,微颤的声音是挡不住的杀意:“锦翎,总有一天,我定要他千倍万倍的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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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玄逸“陪着”宇文玄晟一起待在宫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这团混乱,唇角习惯的勾着抹笑意,可是当听到里面传来“刺客已抓到”后,那抹笑意忽的一僵。
他找到她了!
心下释然,却又苦涩。
此番他的确早来了一步,但仍是错过了。
是啊,找到她的是宇文玄苍,而不是宇文玄逸。这对于她而言,于绝境中看到煜王总比看到他要来得惊喜。
竟是笑得更灿烂了。
如此,他又错过了一次。
两名黑衣刺客被丢到门外,已然断气,有血迹自唇角流出。
宇文玄晟面色阴冷,转头看向他:“清宁王也看到了,本宫一直在宫外守着,这里面的事,可是与本宫无关。”
宇文玄逸笑得灿然:“自是与太子殿下无关,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作乱。苏统领,只这两个刺客吗?”
苏穆风抱拳行礼:“刺客共七人,五人中招身亡,这两个原被生擒,却因末将一时疏忽,令其咬舌自尽。”
宇文玄逸笑道:“怎是苏统领的疏忽?刺客既然敢来宫中行刺,均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即便不咬舌自尽,也保不准要死于他人之手呢。”
说着,斜睨了下太子。
宇文玄晟早没了先前的沉稳笃定。
他就知道,这宇文玄逸起先趁乱冲进后院,而禁卫入宫之后却一直同他站在门口,表面是“陪同”,实则“监视”,就是不让他进宫再做安置。
他虽命人将苏锦翎藏于密室,然而终究不放心。
今日的事来得过于蹊跷,他想过会有人向他要人,却不想弄到这种局面。现在忽然揪出几个刺客,想来人已被带走了。
怒火中烧,却又无从发作,直憋得胸口胀痛。
宇文玄逸,这笔账本宫跟你算定了!
宇文玄逸笑得从容淡定。
经此一回,紫祥宫的高手怕也折了不少,就让太子慢慢的心痛吧。
“太子……太子……”
他的声音柔和动听,仿佛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