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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中仍是景鸢郡主比较重要。”夜玄乌溜溜的眼睛极为清亮,滔滔不绝地继续分析“若是主子帮了云泽,弄不好会将这火引到自己身上,岂非得不偿失?”
“是。”独孤渊笑意盈盈地看着夜玄,很是欣慰,不过今年,近前的人皆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精,不愧是自己一手**出来的人。
“虽说,对付几个不成器的暗卫对主子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练练手的事儿,可总是麻烦。”夜玄略显稚嫩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得意”二字,甚是有趣。
“行了行了,再说下,你的尾巴是要翘到天上去了。”独孤渊好笑地看着洋洋得意的夜玄,心情很是不错“龙脉无迹可寻也算是让萧垚承了我一个人情,有些事,我与他心知肚明便好。”
龙脉之事本是独孤渊用以教训萧垚对我的不敬威胁,如今看到,倒是一石二鸟之举,阴差阳错的,我与独孤渊更加贴近彼此了,此外,算是帮了萧垚,只是,云泽与景鸢原是极好的选择,也罢,来日方长,他总能找到心仪的人陪他走下去。
郡主府,逸尘、沁霜与漓落皆是满脸苦涩。
“你说,为何主子会记得小姐?”逸尘极是疑惑地看着漓落,甚是不解。
漓落被逸尘直直地看着,不禁冷汗涔涔,慌乱地躲闪着,不敢与逸尘对视。
“我倒宁愿主子忘记小姐。”沁霜噙着眼泪,俏脸皱得苦巴巴的,好不心疼“你没看见,那日在内阁,小姐有多伤心,眸子里满是绝望,我看着心都快碎了,更何况是小姐呢。”
“主……主子……也不是故意的……”漓落暗自叹息,在一旁呐呐而语,小声为云泽辩解冤屈“谁都知道,这天下最舍不得委屈小姐的就是主子,他或……或许是有什么苦衷的。”
“漓落,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逸尘早先就发觉漓落有些不对劲,每每说起云泽与我的事,皆是言辞闪烁,似是在隐瞒些什么一般。
“没有!”漓落涨红着脸,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那般,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好你个漓落。”沁霜恨恨地擦掉眼泪,满脸威胁地看着漓落,咬牙切齿地说道“枉我把你当作同生共死的哥哥,你竟这般欺瞒我们。”
漓落被逸尘与沁霜步步紧逼,已是无路可退了,清秀的俊脸上满是无奈:主子的命令,他又怎能不服从,他也很冤很纠结好不好?
“不怪他,是主子的命令。”祁风低沉的声音遥遥而来,逸尘与沁霜疑惑地回首,看着远处的祁风,面面相觑。
漓落狼狈地连滚带爬至祁风身边,后怕地擦了擦印堂上密密的汗,逸尘与沁霜看起来文质彬彬,娇俏可爱……但是……太可怕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逸尘紧紧皱着眉,突然明白,这一切并不像表面的那般简单。
“主子受伤是自己安排的,为的是延迟与景鸢郡主的婚期,他也料到宫中御医会给他用‘太祖秘药’,他也知道会忘了小姐……”
“那为何主子还是记得小姐,难道……”沁霜看着祁风,忽而猛地摇摇头“不可能的,主子明明那般爱着小姐……”
“是,主子爱着小姐。”漓落深吸了口气,坚定地看了看祁风,说出了一切“主子在受伤前服用了‘地老天荒’,他怕忘了小姐。”
“‘地老天荒’,药如其名,服用此药后,会生生世世记得所爱之人。”祁风知道再也瞒不住逸尘与沁霜了,索性将一切告知他们。
“那为何主子忘了景鸢郡主?为何……”
“因为,之前,主子用了迷魂蛊。”漓落无奈地苦笑着“主子昏迷前嘱咐我,利用迷魂蛊让他忘了景鸢郡主……忘了他与小姐的过往。”
“主子到底意欲何为?他可知他那般小姐有多绝望?”得知真相后,沁霜忍不住嚎啕大哭“主子明明那样爱小姐,为何……”
“主子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记住,好好护折颜周全,不要让她受丝毫委屈,此事了结之后,我们便可永远在一起了……’”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南宫以千里传音扔下一句话,便不见了踪影。
剩下心情复杂难辨的祁风、漓落、逸尘与沁霜。
☆、第五十七章 故人相见 泾渭分明
金雀阁,西泽第一巧匠精心培育的雪域海棠开得正盛,仿若美人娇羞侍人,冰清玉洁,煞是好看。
雕花的玲珑紫金香炉,焚着“海棠依旧”,极为应时应景,只是袅袅云烟,蔓延不尽,熏得人几度昏昏欲睡。
“姑娘,皇上遣人来传话,让您且先歇息。”安素轻轻掖了掖盖于我膝上的异域云纹毯子,细语慢言“西泽皇为了镇国之宝龙脉被盗一事,甚为烦心,皇上怕是得耽搁得久了,姑娘还是先歇着吧。”
“安素,天色尚早,再者,晚膳恐是吃得稍稍多了些,歇息得早了,也容易存了食。”我盈盈浅笑着,轻轻握了握安素掖着毯子一角的手,这些日子,云泽的事算是了结了,不论他与景鸢郡主最终是否能修成正果,皆不是我该干涉忧心的事了“还是再等会儿吧。”
“姑娘说得极是。”安素紧了紧我微微泛着冰凉之意的素手,急忙唤人添了些火红,燃得正盛的新炭,使金雀阁内各处的炉子,九鼎烧得更旺些“姑娘真真是让人心疼得紧,不论裹得多严实,总是这般冰冷。”
我不禁莞而,却是极为贴心的,安素的心疼非是虚情假意的奉承应和之举,素日里的稳重、谨言慎语的性子,此番却不满抱怨,我只是静静地笑着,看着她事事亲力亲为,舍不得委屈了我半分。
恰巧,安素回眸顾望,便这般生生撞上了安素眸底的忧心疼惜,安素没好气地嗔怪:“姑娘也真是的,竟还笑得出来。”
“安素。”我甚是认真地看着安素,眼里、心里满满的皆是幸福,整个人似是笼罩了一层炫目的光晕“这些日子,独孤渊为我所做的,我都看在眼里,非是冷血妄情之人,终是有所触动的。”
“姑娘,打第一眼见您,我便知道您是皇上这辈子都无法躲过的劫。”安素素手缓缓暖着温性养颜的龙玉兰花“这些日子,无论是您还是皇上,都成熟了许多,明白了许多,老奴都看在眼里。”
“安素,除了云庄的那些人,该是独孤渊与你对我最好了。”我缩了缩身子,将脑袋倚着毛茸茸的红狐锦裘,有些睡意地喃喃“独孤渊对我极好,你也是,我不会……后悔……”
许是云泽的事解决了,我心中沉重的石头算是放下了,不知不觉,竟趴在雪兰镂空桃木小几上睡着了。
最后毫无意识的呢喃细语竟也这般巧地入了独孤渊的耳,自然,亦是深深扎入独孤渊心底最柔软的一方净土。
许是最近烦心的事多了,我总是觉得精神不济,终日昏昏沉沉的,很是困倦,倒是安素甚是担忧,旁人竟以为我是害了喜脉,我无奈至极,只是笑而不语,我与独孤渊未有夫妻之实,又何来喜脉呢?
“姑娘,如妃来了。”茱萸自门外走来,手里头端着刚刚炖好的乳鸽燕窝粥。
“嗯,让她进来吧。”如妃来找我并不意外,这几日,她每每有空都会来我这金雀阁坐坐。
“霖后。”云泽出狱,她的心情自是不像之前那般焦躁了,虽说如妃已然猜到景鸢与云泽的婚事多半是黄了,但至少云泽还活着,景鸢不会有事,那么,萧垚也就不会有事,终究,如妃最爱的还是萧垚。
“如妃,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的,但是,我只能帮到这了。”我说的是实话,若是我再帮下去,诚然,景鸢与云泽必会结为连理,可是届时,萧垚会做出什么我也猜不出,现在,我非是一人,做什么事都会有所顾虑,身为独孤渊的妻,霖国的帝后,我该是为独孤渊,为霖国着想的。
“霖后误会了。”如妃似是被我猜中了心思,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霖后已然帮了这样多,我又怎敢再劳驾霖后您呢。”
“那你今日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况且,如妃的样子不像是寻常的聊天。
如妃笑得优雅,朝身边的嬷嬷使了使眼色。
嬷嬷会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身后的宫婢太监,沉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待宫婢们都退出门外,主阁内只剩下我、安素,还有如妃与她身边的嬷嬷,如妃压着声儿:“鸢儿府上有两个人求了鸢儿带他们进宫,说是云泽身边的人。”
闻言,我压抑地看着如妃,云泽身边的人?难不成是沁霜与逸尘?可是,未有云泽的允许,他们怎会?
“他们现在就在外面候着呢。”如妃笑意盈盈地看着我“霖后放心。他们化妆成我宫里的宫女太监,不会有事的。”
“嗯。”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