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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疑惑,但红玉依然恭敬严正的跪伏在地,回答道,“回殿下的话,奴婢来起晖殿已经四年多了。”
“四年了,真快,红玉,虽然你是父皇赐下的,但这几年,你很忠心。”顿了顿,承乾肃然道,“所以,我想,你应该知道,起晖殿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事情,如果……,你不想再跟着我的话,那么现在,你还有时间……”
红玉一震,下意识的抬头愕然的看向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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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太宗帝站在甘露殿的窗台边,看着月亮。月色很美,想起承乾曾经指着月光洒下的庭院说,那是天上的酒酿不慎倾倒人间……
乾儿一直很聪慧,只是不爱张扬罢了。
三封信?虚虚实实,或真或假?太宗帝勾起嘴角微微自得一笑。
就不知道,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会作何选择了。
还有……观音婢。
此时,长孙无忌的府邸,长孙无忌皱眉盯着摆在自己桌前的两封信。
都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信上的内容却是大相径庭。
署名给长孙舅舅的信上,内容很简单,只是单纯感谢舅舅为国出力,辛苦了云云,末了,云淡风轻的问了句,琉璃百花灯的制作人现在在哪?
而给长孙冲的信更加简单:偷取长孙无忌书房里关于天牢的布置,看守的将领,巡逻的时间,沈君元所在的位置,处决时间。
为什么要插手沈君元的事情?
长孙无忌皱眉看向耷拉着耳朵跪在自己面前的长孙冲,厉声问道,“殿下之前真的没跟你提过?!”
长孙冲慌忙摇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爹,您要儿子说几次啊?”
“哼!”长孙无忌冷哼,要不是他刚好想起忘了拿东西,转身折返书房,就真的被这小子给得手了!!胆大包天了啊!竟然敢偷他书房的东西!
“你给我滚到祠堂跪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啊?!”
长孙无忌说罢,拿起桌上的信,匆匆的转身出去。
待长孙冲耷拉着耳朵被押到祠堂后,四下无人了,才偷偷从怀里拿出另一封信,喃喃道,“还是殿下聪明,早早就准备了两封信。嘿嘿。”
就着祠堂的烛光,长孙冲盯着信,自言自语道,“玉佩?应该是这个了吧?红玉风凤佩?”
同一时间,杜构偷偷的摸出了杜府,刚刚翻墙下来,下头就有人闷哼一声,咬牙切齿,“好你个程怀亮,你敢推我?!”
“可,可是,杜构要踩到我了啊……”
碰!
紧接着程怀亮委委屈屈的声音响起,“李业诩,你干嘛踢我?”
“踢你怎么了?!”
“好了!别吵了!”杜构低斥一声,看向李业诩,有些尴尬的一笑,“那个,不好意思啊,没看清楚,就把你踩了。”
李业诩拍了拍胸膛上的大脚印,哼哼一声,“别说了,我们快走吧。殿下说了,要尽快!”
一行三人快速的奔跑起来。
“俺们这样做了,会被俺爹砍死的吧?”程怀亮边跑边抬头看天,又喃喃道,“月亮真像烧饼啊。”
“我们只是搅局而已。死不了的。”李业诩摇头道,“我觉得我最多,就是被我爹打四十大板!”
程怀亮顿时苦脸,“那俺倒情愿被俺爹砍死……”
“好了,别说了!”杜构低声道,“都记好了,我们只要放出谣言就好,其他的,就无需理会了。”
“明白,不过,殿下干嘛要我们放出前朝罪人勾结突厥杀了鲁王的谣言??”
杜构摇头,“我也不清楚,总之,我们听殿下安排就是。”想起殿下的笔迹,不由微笑。
李业诩偏头,看向杜构,忽然问道,“杜构,你很喜欢殿下?”
杜构一愣,随即脸色微红,有些结巴道,“殿下那么聪明,又和气,你们不也很喜欢?”
程怀亮摸摸头,嘿嘿一笑,“殿下长得也很好看啊。”
李业诩无语转头,喃喃道,“再好看也是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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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起晖殿后殿。
承乾接过珠儿递过来的红玉风凤佩,手指轻轻摩挲着,心头似乎又见那日,父皇很郑重的对他说,“父皇给你的,都是父皇最珍贵的。”
这红玉风凤佩也是……,不只是因为他是父皇手谕,最重要的,他是父皇最敬重的母亲,自己的皇祖母送于父皇的……
“殿下!”沉默跪伏在地的红玉突然磕起头来,“红玉求殿下,不要去!”
“你知道我打算去哪吗?”承乾淡淡问道。
“红玉不知道,但殿下,请您想想皇上吧。”红玉磕着头,声音有些哽咽道。
承乾微微闭眼,又慢慢睁开,心头苦涩,神情却很平静,“红玉,如果父皇来了,你就说我去了天牢。”
红玉一震,不敢置信的抬头,“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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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子小心翼翼的推着承乾的轮椅,前头,小银子打着灯笼,珠儿紧紧跟随在承乾左右。
很快就到了天牢。
此时,月亮依然高挂。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承乾脸容浅淡一笑,转头望向天牢门口的长孙无忌。
舅舅果然来了。
“你不该来!”长孙无忌皱眉。上前一步,凌厉的眼瞪向小银子,“你们就是这样侍候殿下的吗?!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也敢带殿下过来?!还不赶紧请殿下回去。”
54、为四年(二)
“舅舅,我想见沈君元。”承乾说道,眼睛盯着长孙无忌,缓缓开口,“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见沈君元一面。”
长孙无忌盯着承乾,心头甚为烦恼,在他看到信的时候,就猜测着这孩子一定会来天牢,果然,真的来了。但是这孩子,他难道就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只能、必须保持安静,他和观音婢都必须离沈君元远远的?!他难道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他们?!
“殿下,请听臣一句,回去!马上回去!”长孙无忌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
承乾缓缓摇头,“舅舅,沈君元曾救过我,我必须见他,当面谢他。”承乾边说边拿出玉佩,“我想,有这个就可以了吧?”
长孙无忌一见玉佩,顿时脸色一变。心头明悟,不由正了正脸色,第一次认真的盯着承乾,细细打量,原来是如此?!冲儿进他书房的真正目的是这个?!那冲儿身上应该不止一封信!?
“殿下,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皇上会如何看你?”长孙无忌沉默的紧紧的盯着承乾,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红玉风凤佩,多大的恩宠!
难不成,这孩子真的舍得这无上的恩宠?!
承乾心头一痛,想着父皇可能会有的惊愕,愤怒,伤心……,他的心就一阵一阵的难受,但面上却强笑道,“舅舅,没办法,我只有一个娘亲。”
长孙无忌一愣。心头不由有些复杂。
长孙无忌僵立了半晌,才慢慢移开,在承乾越过他时,低声道,“殿下,臣会尽力的。”
承乾一愣,转头,却见长孙无忌抬头看向夜空,低声喃喃,“我也只有一个妹妹啊。”
此时的甘露殿里。
“禀皇上,中山王殿下拿着玉佩去了天牢。”
“李靖呢?”
“已经接获旨意了。”
“下去吧。”
太宗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走向窗台,声音有些低沉,“李福,你说,朕对他不好吗?”
李福呆了呆,半晌,才低低声道,“殿下对长孙大人说——他只有一个娘亲。”
太宗帝一愣,随即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开口,“去天牢!”
天牢里,沈君元有些诧异的看向牢房外的承乾。“殿下怎么来了?”
承乾面上淡淡,“我来,是想请教先生,琉璃百花灯是怎么做的?”
沈君元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冷冷开口,“殿下不该来。”
“我不该来,但更不想来!”承乾收起笑容,也冷冷道。
沈君元淡漠的转身,“那殿下就请回吧。”
承乾解□上的香包,扔了过去,冷冷道,“这是先生送的礼物,如今承乾还给先生!小银子,咱们走!”
说罢,就干脆利落转身。
待出了天牢,承乾一愣,天牢外,长孙无忌跪伏在地,不远处站着一背负双手的俊逸男人。
“父皇?”承乾低喃。一时间,他竟无法言语,只能眼神复杂的凝望着。
太宗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