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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赞许的对银子点头。转头深深的看了棋盘一眼,手一扫,棋子便哗啦一下落地。
碧儿和金子都吓了一跳。
银子急忙上前,跪伏在地,捡起棋子,并不断的说道,“都是奴婢的错,昨儿个竟然没有看好,让野猫跑进来毁了殿下的棋,请殿下责罚!”
承乾勾起嘴角,这银子还真没挑错,是个机灵的。“罢了,以后注意点。”
碧儿呆怔了一会,才急忙跪下,帮着银子捡起落到地上的棋子。
长孙进来的时候,就见承乾坐在棋盘摆着棋谱。金子随侍一边,煮着茶。
见承乾一脸专注,秀气的五官在淡淡的阳光下好像涂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枫叶禁不住低声赞叹,“殿下真是越长越俊了。好像那庙里的金童呀。”长孙听了不由柔柔一笑。
“乾儿。”长孙轻声唤道。
承乾回过神,见是长孙,露出暖暖开朗的笑容,“母后,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想起国宴的忙碌,承乾不由皱眉,“母后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长孙有些好笑,这孩子怎么整天担心她会劳累呢,便疼爱的摸摸承乾的头,“你呀,别整天弄得像老头子似的,母后自有主张。”又在软垫上坐下,看了眼棋盘,心里惊讶,乾儿的棋力提高了这么多吗?
承乾顺着长孙惊讶的视线落到棋盘上,心里一咯噔,便急忙抬头笑着解释道,“母后,乾儿昨日在一本书上看到了这盘棋,颇为有趣。母后,您瞧瞧。”
长孙抬头,看着承乾,心里想着,乾儿昨日要的书似乎有这么一本,想着就算这孩子多聪慧也好,棋力可不是说靠聪慧就能提高的,便柔婉一笑,“的确有趣,乾儿喜欢下棋?”
承乾顽皮一笑,“儿子喜欢的东西很多呢。”
长孙一笑,嗔怪道,“你这孩子,喜欢的东西要是多了的话,可是很容易什么都学不好哦。”
承乾放下一颗白棋,笑眯眯道,“乾儿就是想学很多东西,母后,乾儿现在还想学弹琴呢。”
长孙心想,也好,乾儿现在多学点东西也是好事,便不再说了,轻轻一转,便转到别的话题。
说了一会事情,长孙便离开了起晖殿。
离开之时,银子和珠儿代表承乾送长孙,长孙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银子,昨儿个殿下几点就寝的?”
珠儿恭敬作礼回答,“回娘娘的话,殿下戌时就寝的。”
长孙心里默算,乾儿戌时就寝,而皇上戌时离开,应该没有凑到一起才是。又思量了一会,想着现在乾儿几乎都不提皇上了,而皇上虽然说要看望乾儿,可到现在都没见乾儿,只怕皇上是不喜乾儿了吧。
长孙心里轻叹,罢了,乾儿现在都不提,自己也不要去提,省的乾儿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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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帝端坐朝堂,听着下面的人奏报,面容平静沉着,此刻朝堂争议着关于突厥在并州的骚乱。
待听了一阵之后,太宗帝忽然起身,走下龙椅,背负双手,抬眼扫视了忽然安静下来的群臣,淡淡开口,“那么,诸位的意思是,不用兵?”
杜如晦看了眼太宗帝的脸色,抢在程知节之前,上前拱手作礼,开口道,“皇上,此时用兵,时机不对!”
程知节瞪眼,嚷嚷道,“皇上,那突厥的狗杂种有啥可怕的!让俺带兵,非杀他们个屁滚尿流不可!”
房玄龄此时也站了出来,“皇上,臣也认为此时用兵时机不对。”
李靖却是若有所思。
而长孙无忌也若有所思的保持沉默。
太宗帝略微沉思了一下,挥手转身大步走回龙椅,边走边道,“传朕旨意,命京中守卫将士前往渭水!朕,要和那东突厥颉利可汗谈谈!”走到龙椅边上时,忽然大掌猛的一拍龙椅的扶手,沉声低语,“总有一天,朕要叫那突厥偿还我大唐百姓的鲜血,做我大唐之奴!称朕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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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承乾见月色不错,便叫金子和银子推着自己来到后殿与前殿的平台,仰头欣赏着月色。
此时,珠儿捧着一个盘子上来了,笑语嫣然,“殿下,您看——”
承乾转头,一见盘子,不由眼睛一亮,“这玉箫是?”
“是长孙大人送与殿下的。刚刚皇后娘娘身边的枫叶姐姐送过来的。”
承乾一听,微怔,舅舅?前世的舅舅可从没有送过自己玉箫之类的东西。偏头一想,又失笑,自己都不是太子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便接过,摩挲了一会,心里赞叹,真是好玉箫,便尝试着吹奏了起来。
承乾吹奏的是前世飘荡人间时听到的一曲,好像叫什么《醉梦仙霖》?
因为那曲子不错,词也填得不错,承乾印象特别深刻。
其实有好几首曲子,承乾都记下来了。只是,此刻,承乾看着月色,便不由想起了这首。
承乾吹奏着,不由慢慢闭上眼睛。
此刻,夜风拂过,一片静谧安宁,唯有箫声婉转漂流。
太宗帝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那坐在轮椅上的孩子闭着眼吹着萧,刹那之间,他以为看到的是天上的仙童。
太宗帝不由停下脚步细细聆听,听着听着,便有些入迷,那箫声曲调婉约动听,激昂中带着点悲伤。
于是,一人在平台中央吹着萧,一人站在前殿后门处安静的凝视着。
月色流转,水色光辉淡淡洒下。
待承乾吹完萧,回过神的时候,便听见银子和金子,珠儿都跪下,惶恐的喊着,“奴婢见过皇上。”
承乾一愣,下意识的转头,便见前世今世的父皇背负双手,站在前殿后门处,淡淡的凝视着自己。
承乾呆愣片刻后,回过神,张了好几次嘴,最后,才小小的声,喊了句,“父皇。。。。。。。”
太宗帝微微扬眉,这孩子好像不大愿意见自己?转念一想,也是,自这孩子出生,自己南征北战的,与这孩子也没怎么相处过,只是印象中,这孩子不是很渴望看见自己的吗?
所有的思绪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太宗帝面上轻轻笑着,几步上前,摸摸承乾的头,柔声道,“乾儿刚刚吹得真好。”
乾儿?承乾微微抓紧轮椅上的扶手,这一句乾儿,无论前世还是今世,他都是第一次听到。原来,父皇也会唤他乾儿,他以为,天下间,会唤他乾儿的,只有母后。
“谢父皇赞赏。”承乾低下头,声音低低的回应着。
太宗帝一愣,抚摸着承乾的手有些一顿,这孩子好像不是很开心?
略微皱眉,太宗帝收回手,思量了一会,转了个话题,语气还是很柔和,“乾儿刚刚吹的是什么?”
承乾一愣,随即回答道,“是儿臣从书里看到的,便胡乱吹了。”还好,这次拿的书里也有一本音律。
在母后面前,承乾喜欢自称儿子,可在父皇面前,自己永远都只能是儿臣。
太宗帝点点头,看着还是低着头的承乾,想着昨晚梦乡里露出满足恬淡笑容的承乾,还有刚刚对月吹箫,面容宁静安详的承乾,太宗帝有些失落。但面上却未曾流露半点,只是无话找话,下意识的说着,“朕明儿个就要去渭水迎战了。”
渭水?!承乾下意识的抬头,有些震惊有些担忧,渭水?!是了!那些该死的突厥就是在父皇登基不久就来袭击了!只是,这会儿时间改变很多,承乾都不确定这次是否还是会像前世那样?父皇用疑兵之计,和突厥定下联盟?
太宗帝看着承乾一脸担忧和震惊,心头倒有些愉悦,这孩子还是挺孝顺的。
“父皇。”承乾仰头凝视着眼前高大俊秀的年轻男子,他的父皇,轻声道,“父皇请千万小心。”
太宗帝肆意洒脱一笑,摸摸承乾的头,“你父皇厉害着呢,乾儿别担心。”
承乾有些不太自然的一笑。
他也相信父皇很厉害,前世的父皇留给后世人的本来就是一个谁也无法超越的传说。只是,心里还是担心着,因为,那是他的父皇啊。
他无法面对,心里却在孺慕着的父皇。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