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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凌厉半警告的眼神缓缓扫过李佑李愔李泰。
又转头搀扶起长孙冲,拍拍长孙冲的肩膀,笑笑道,“刚刚那一脚踢的不错!找个时间朕也和你们玩一玩!”
长孙冲眼眶微红,有些激动的拱手道,“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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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鞠大会第一场赛事,以承乾获胜告终。
接着,就轮到李佑和李泰,李泰险胜一球获胜。
最后一场,李愔和李佑,李愔赢了两球。
于是,参加三日后迎接突利可汗的蹴鞠队伍,分别是李泰,李愔,承乾。而决赛也在那天举行。
承乾在赛事结束后,又去看望了李恪,此时已经近黄昏了。
穿过回廊,转个弯,就可以到起晖殿了。但承乾抬头看天,想着今日长乐拿着长孙冲送的花球爱不释手的样子,便想去御花园看看,如果能有相思花的话,就做个送给豫章和高阳吧。
刚进入御花园,就见一人蹲在树下,整弄着花盆。那人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一双手细心的摆弄着花。
小银子和小金子都很不悦,这人太专心了吧,没听见脚步声吗?怎么都不起来给殿下行礼呢?
但承乾却是摆手,示意小银子等不要出声。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人如何将花重新移植回花盆,如何细心的收拾掉泥土。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花。”待那人弄得差不多,承乾才笑眯眯开口道。
那人一顿,慢慢转头。
见那人的脸,承乾有些一愣。而小银子和小金子都有些骇怕的后退了几步。
那人看着承乾,面无表情,眼眸似乎闪过什么,开口问道,“中山王殿下?”
“是,我是中山王。”承乾回过神,微微点头。心头觉得这人不简单。
那人恭敬行礼,低声道,“沈君元见过中山王殿下。”
“你叫沈君元?”承乾好奇问道,“你是花农?”
“回殿下的话,草民是花农,今日刚进宫。”沈君元低声说道。
承乾点头,又细看了沈君元一眼,见其一身灰色袍衫,甚为朴素简单,但举止不卑不亢,甚至还隐约有种优雅的味道。心头不由多了几分警惕。但面上却微微一笑,随意的问了几个关于花的问题,见其回答的很详细,便也不再多问,但心头的警惕依然存在。
承乾转身欲走的时候,沈君元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包,双手呈上,恭敬道,“殿下,这是草民做的安神的香包,斗胆送于殿下。”
承乾接过,心头疑惑,面上笑笑谢过。
待离开御花园时,承乾正欲打开香包,小银子急忙阻止,“殿下,还是奴婢来吧。”
承乾摇头,“没事。他并无恶意。”
承乾敏锐的感觉告诉自己,那个叫沈君元的虽然不简单,但,对自己并无恶意。
承乾在小银子的惊呼声中打开香包,里头是几颗散发出香味的种子。
“这是什么种子?”承乾捏了一颗细细端详,却看不出什么。
而御花园里,沈君元目送承乾走远,才低垂下头,低声喃喃,“无垢,你的孩子和你一样……”
回到起晖殿,承乾洗浴完毕,便在‘落日’的光辉下,一边细细回想着今日的比赛,一边勾勒着图形,细数每个上场人的踢球,抢球,入球,拦截,被拦截,丢球……,一边想着明日该怎么进行安排……
直至红玉轻步上前,跪伏行礼,轻声开口,“殿下,该用膳了。”
他才回过神,抬头看向窗台外,不知不觉间,夜晚已经静静到来。
不过……
父皇晚上不来了吗?
承乾回头,微笑,“用膳吧。”
红玉和珠儿一边摆着晚膳,一边看向托腮盯着窗台外的夜空心不在焉发呆的承乾。珠儿和红玉对视一眼,心头都有些担心。
珠儿忍不住开口,“听说,皇后娘娘今日将那个长安第一才女的徐惠宣召进宫了。”
承乾一愣,转头,徐惠?徐惠还是进宫了吗?
“珠儿!”红玉厉声开口,瞪着珠儿。
珠儿有些迷惑,有些委屈,“红玉姐姐?”她说错了什么吗?她只是看殿下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才想说些事情引开殿下的注意力。
“徐惠封号了吗?”承乾摆手示意红玉不要生气,一边拿起筷子夹起最喜欢吃的豆腐丸子,一边好奇问道。
努力忽略心头突如其来的窒闷。
“听说,皇上封了个才人……”
才人?还是徐才人吗?承乾慢慢咀嚼着,觉得平时最喜欢吃的豆腐丸子,今天一点味道没有。
红玉此时开口打岔道,“殿下,今天滚滚偷跑到厨房吃了块糕点,差点被噎死,把奴婢都吓了一跳!”
承乾一听,想起最近几乎都没见到滚滚,眉眼弯弯,“哦,真的?”
正说话间,滚滚突然从桌案下钻了出来,一见承乾,就扑了过去。
承乾急忙抓住,皱眉,“滚滚,你别一见人就扑行吗?”
滚滚晃了晃尾巴,无辜的眨了眨眼,忽然,两只爪子抓着承乾的手指,低头,伸舌头,一舔——
承乾顿时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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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的放下帐幔,红玉蹑手蹑脚的退出寝室。
小心的合上门,红玉才舒出一口气,还好,晚上,滚滚缠着殿下玩了一个晚上,殿下的心情才开朗了好多。这会儿也睡着了。
皇后娘娘突然下诏,为皇上选了一名才人,而这名才人,不止貌美,而且还是有名的才女。皇后娘娘为何这样做?红玉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却不敢再想。
走出寝室,红玉抬头看向天空,今晚无月,只有星星点缀。
有时福分太大反而会招惹祸端,殿下,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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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寝室后,一杏黄色袍衫的男人不知从何处走出,轻轻的推开寝室的门,轻轻的带上,转身走向承乾安寝的卧榻。
掀开帐幔,抬手微微转了帐幔上的镶嵌‘落日’的灯,满室洒满了淡淡的光辉。
若有所觉的,承乾微微睁开双眼,困惑眨了眨,“父皇?”
太宗帝却皱眉,伸手一把抓出趴在承乾怀里的滚滚,低沉的声音不悦道,“乾儿,父皇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跟它一起睡!!”
太宗帝边说边随意将它往后一丢。
承乾急忙坐起,抬手阻止道,“父皇,不要丢了它!”
可承乾晚了一步,看着滚滚吱吱一声,就麻利的跑了出去,承乾才松了口气,还好,滚滚没事。
太宗帝脱衣上了卧榻,将承乾抱坐在怀中,沉声不悦道,“你就那么喜欢那只老鼠?”
承乾心头有些无奈,抬眼看向太宗帝,“父皇,那是天竺鼠,是父皇您送我的。”
承乾着重强调了“送”这个字。
太宗帝冷哼一声。
“父皇晚上不是很忙吗?”承乾转移话题,很想问父皇您不是去宠幸刚刚上位的徐才人了吗?怎么跑到他这里来了?还把他吵醒了……
太宗帝嗯了一声,抱着承乾躺下,拉高被子,才有些疲倦道,“刚和李靖他们说完事。”
承乾心里一动,父皇是去议政?
抬眼又见太宗帝疲倦的神色,便乖巧将头伏在太宗帝怀里,不再言语。
“乾儿。”
“嗯?”
“明儿个跟父皇去看看演武。”
承乾想起明日还要去见杜构他们,商议接下来的比赛,刚想拒绝,可抬头见太宗帝已经闭眼沉沉睡去。只好低下头,心头思量着明儿个让小银子留下跟杜构说一下吧。
46、脂粉味
承乾看完演武回宫的时候,本想坐轮椅,可太宗帝却坚持着非得抱着他不可。
“父皇,这样不合适。”承乾很无奈。
“有什么不合适的?爹抱自己的儿子怎么了?!”太宗帝冷哼,“连魏征都不说什么,我看谁还说?”
承乾转头,看了眼一直低眉顺眼的跟着的李福,还有那一本正经的魏征……
承乾心头轻叹,他都不知道父皇偶尔这样的莫名其妙的坚持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不是就是叫任性呢?承乾抬头望天,心头认真的问着。
穿过御花园后,魏征就恭敬告退,自个儿先到两仪殿去了。
李福和小银子等继续低眉顺眼的跟着,有意无意的,李福让小银子等人慢慢的跟太宗帝他们拉开了距离。
“乾儿,演武好看吗?”
“嗯,非常好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