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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一来起晖殿,儿子的是非就来了!”
长孙皇后心头一滞,乾儿说的句句在理,其实,是她苛求了乾儿,这几年,乾儿不曾恃宠而骄,更不曾借此谋利,反而是不断的低调,对青雀的任性也一再的忍耐着。哎。
“好啦,母后知道你委屈。”长孙皇后拍拍承乾的搁置在棋盘上玩着棋子的手轻声道。
“母后……”既然说到了,承乾也不想再避开了,遂转头,看着长孙皇后,认真道,“母后既然知道青雀说的话,那母后,儿子斗胆,这次蹴鞠大赛,儿子不会对青雀手下留情,也请母后不要参与其中,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母后,都请您一旁看着,可好?”
长孙皇后一愣,她盯着承乾的脸半晌,才迟疑的问道,“乾儿,你这是——”
承乾只是微微一笑,“母后,青雀想做父皇最优秀的儿子,儿子也想!”
长孙皇后皱眉,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承乾坚定却清澈干净的眼眸,想起她的另一个儿子青雀同样坚定但却浑浊狂热……,便默然不语,半晌,轻轻点头,摸摸承乾的头,“乾儿,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承乾绽放出柔和浅淡的笑容,“谢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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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端着御膳房送来的晚膳走进前殿时,看见长孙皇后,不由一愣。皇后娘娘怎么来了?怎么没人通报呢?
于是,急忙放下晚膳,跪下请罪,“奴婢该死,不知娘娘驾到,未能远迎,请娘娘恕罪!”
随之的珠儿也急忙跪下请罪。
长孙皇后温婉一笑,“好了,都起来吧。是我不让小银子声张的。”
待红玉和珠儿都起来后,又把御膳呈上,待看见玉石花糕,承乾一愣,长孙皇后恍然,看向承乾,戏谑一笑,“乾儿,这下你该知道是谁告诉了你父皇了吧?”
李福……
承乾皱眉,清冷的目光扫了又安静跪伏在地不语的红玉,盯了许久,才冷冷道,“红玉,我知道你忠心,但今儿个当着母后的面,你听好了,我不需要碎嘴的大宫女,今后,若无我的授意,谁要是胆敢把起晖殿的事情透露出半个字,就从起晖殿滚出去!”
红玉沉默半晌,才慢慢叩头,低声应是。
长孙皇后也随之轻笑道,“乾儿,小银子那你就不用说了,他是母后的人,母后必须知道你好不好,所以,这些话你就不用多说了。”
承乾无奈。
待用完晚膳,又看着承乾准备就寝了,长孙皇后才离开,离开之时,长孙皇后叫来了红玉。
站在起晖殿的前殿偏门边,令枫叶守着,若有人靠近就警示。
才对红玉柔声道,“乾儿今儿个因为皇上的事情被我说了,所以心情不是很好,红玉,让你受委屈了。”
红玉垂着头,低声道,“不,殿下责罚的是。奴婢不该私泄起晖殿事。”
长孙皇后微微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皇宫之中哪怕是一块板砖,一块泥土都是皇上的,你将起晖殿之事告知皇上,并不算私泄,只是,红玉,我知道,你是想为殿下谋福,但你可知,有些福分太大了,反而会成为灾祸?”长孙皇后意味深长道。
红玉一震,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长孙皇后,却见长孙皇后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由后退了半步,谋福?的确,她心存私心,想着让殿下继续得到皇上的恩宠,想着能够巩固皇上对起晖殿特殊恩宠……
“红玉,你是个聪明人,再多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长孙皇后说罢,便转身而去。
对红玉这样的一个聪明人,说得再多反而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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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帝在离开起晖殿后,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情有些阴沉的匆匆而去。
李福察言观色后,选择了低眉顺眼,默默跟随。
如果皇上心情不好的话,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他们这些随侍的人了。这些年,皇上的心情大多数都是很不错的。如果有不好的时候,只要找个理由,把皇上请到起晖殿,不一会,皇上就会笑逐颜开,或者,请中山王殿下去起晖殿?当然,殿下行动不便,这个次数还是比较少的,不过效果会更好。
比如说,上次,魏大人又把皇上给惹了。皇上还一怒之下把魏大人给罚了。
这个更好,不需他绞尽脑汁的想辙,殿下就来了。三言两语就把皇上的气给消了。
不过,这回……
李福公公偷偷回望了一眼已经很远的起晖殿,胃一阵一阵抽疼,皇上既然从起晖殿离开了,就不会再回去了吧?
太宗帝来到御花园,阴沉的脸忽然消失,挂在脸上的又是爽朗的笑容。
李福公公看了胃更疼!
跟随皇上多年,李福知道,皇上这是在演戏了,如果皇上连自己的坏心情都开始遮掩了,不想让别人看出来的话,那就说明了皇上的心情已经差到极点了!
从寒华殿里出来,太宗帝一脸阴郁。
李福公公小心翼翼的跟着,低垂着头,连步伐都很轻,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待要转至甘露殿时,太宗帝停顿了一下,拐个弯,又转进了长生殿。
看太宗帝进了长生殿,李福公公的胃开始抽搐了起来。
皇上平日里不太喜欢留宿长生殿的啊。
“下去!”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太宗帝就大步迈进后殿。李福公公不敢言语。示意长生殿的宫女们太监们都退下,自己也退至后殿门口。
太宗帝走进浴池,慢慢闭上眼睛。
脑海里还是盘旋着乾儿那柔软浅浅的笑……
也许,他最近不该再到起晖殿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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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个多月,太宗帝都没有到起晖殿。平日里的赏赐什么的也都没有。倒是韶华殿,致竹殿,寒华殿,武正殿的赏赐不少。当然,还特别赏赐被皇后抚养的三个公主长乐,豫章,高阳不少东西。
对这些,承乾心头如果说没有失落疑惑是假的。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甚至想到是不是有谁在父皇耳边说了什么。
但在看到母后命人送来的“渔歌”曲谱时,他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心头哑然失笑,说什么宠辱不惊,进退不虚,守住本心?自己不过是被父皇遗忘了几天,就烦躁不安了呢?
冷静下来的承乾,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跟随魏征学习,而魏征在看到他写的大字时,甚为欣慰,对他说道,“本以为殿下会忘了静之一字,想不到殿下倒反得“定”之三昧。
承乾浅笑。
弹琴,下棋,画画,跟长乐他们逗弄刚得的妹妹高阳,日子倒也丰富。
然后,蹴鞠赛前会开始了。
40、(捉虫)蹴鞠开始时(三)
这日,太宗有旨,各皇室子弟及官家子弟必须组队参加蹴鞠大赛,每队不少于十人。而队伍不限。
承乾从起晖殿离开,一路慢悠悠的走向起晖殿。
长乐和豫章轮流抱着高阳跟在承乾后面,低声细语不断,其间还有笑闹声不停。
“哥哥,听人说,泰哥哥和佑哥哥,愔哥哥他们一早就在招人了,今儿个的这什么赛前会,我看哪都不会有人来哥哥这边了。”长乐担忧道。
“嗯,那哥哥我就可以图个清静,安心看比赛了。”承乾浑然不在意的说着,抓起又溜到衣服里的滚滚鼠,皱眉,“滚滚,你怎么老爱往衣服里钻啊?再这样,我就叫小银子炖了你!”
滚滚眨眨眼,无辜偏头,尾巴轻扫承乾的脸。
“少来!撒娇也没用!”承乾瞪眼。
“哥哥,你真的不担心?”豫章细声问道,同样也很担忧。在她看来,父皇明明知道哥哥行动不便,还强行命其参加,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而且哥哥不同于泰哥哥他们,哥哥几乎深居宫中,从来都没有和那些官家子弟出行过,谁会来参加哥哥的队伍呢?
承乾抬头,偏头一笑,笑容浅淡,却透着别样的肆意潇洒滋味,“没事!豫章别担心。”
转过弯,便是显德殿了,未到显德殿时,便听见阵阵欢呼和嬉闹之声。
承乾不由一笑。还是这么热闹……
走进显德殿,让小银子推着自己来到高台的第二行台阶,自己位置上,对面是李恪。自己的下首是青雀,青雀对面是李佑,接着李愔……
承乾抬头对李恪微微一笑。李恪也温和的一笑。
在这一个多月里,兄弟几个里头不会对着自己冷嘲热讽,趁机下套的也就是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