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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吓坏了若芯,送我去医院的村面认识我,说起来我这半年来也是这里的常客,再加上捐钱修路,建学校的,村民都对我极好,也大都知道我和若芯的关系,就第一时间通知了她,村里还找了一个年轻人骑摩托车将若芯送到了我所在的医院。
我已缝完针,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失血过多,头有些晕,便听了医生的建议在医院住了下来,最主要的是我也无处可去,原想等第二天天亮就坐车回去的。
若芯进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里环境不是很好,虽说为我安排了独立的房间,但房间是那种三人间的,白色的墙面上霉迹斑斑,不知道是因为房子漏雨的缘故还是这里靠近卫生间,病房里消毒药水的味道很浓,我一时不能适应,再加上因为和若芯的纠葛我基本上已心力交瘁,更是无法入眠。
正在找烟,一抬头看到若芯红红的眼睛,我还真是愣了一下,却也想不到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是若无其事还是做痛苦状博取同情?正苦思冥想不知道挂那张脸的时候,她突然就抱住了我,头偎在我的怀里,我手里刚刚摸出来的烟掉落了下去。
若爱
正文 62 所谓爱情,若不是不堪一击,又为何念念不忘
估计是因为我是个伤员的缘故,若芯对我出奇的好,我也就能赖就赖,在医院多住了几日,生意上的事情暂且放到了一边,我甚至忘了手机被人抢去,我不联系别人的话,所有的人都联系不到我,也包括我的父母。
在我父母的心中,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做事没有交代的人,虽然没有晨昏定省,但最起码在他们想找我的时候总能第一时间找到我。从来没有像这样,三四天都没有消息,一下子就急坏了他们两个老人。
电话几经周转打到了若芯的手机上,她没有隐瞒,也许是觉得不应该隐瞒吧,就结结巴巴地实话实说了,这无疑是在我们家扔下了重磅炸弹,不是我父母大惊小怪,而是我身上担负的责任实在太多,如果我真出点什么事,不止是洛氏的高层会震荡不安,我父母第一个就受不了,这也是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父母知道的原因之一。
我爸妈还有洛氏的几个经理在当天下午就赶到了这个镇上,小镇上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热闹,清一色的名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个领导下乡视察来了,我爸妈从来就不是做事高调夸张的人,那天却也是调了一辆房车过来,准备接我回去,可怕的是,随行的还有医生护士。
我头疼,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这样的场面会加大我和若芯之间的距离,她虽知我的身份,也和我一起生活过,只是我和我父母做事做人一向都很简单随和,她也就渐渐忘了我身后有如此显赫的背景,我父母这样一闹,说好听点是为了我的健康考虑,说难听点,就是要给若芯一个下马威。
若芯虽然糊涂,但也能看出来我父母的意思,我们这几日建立起来的亲近又荡然无存,我支开爸妈求她跟我一起回去,她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而是想了很长时间才抬起清亮的眼睛,说:“浩宇,我也弄不清楚,你出事的那天,我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也后悔的要死,后悔对你太凶,从来没有顾忌过你的感受,也想过,如果你好好的,我也不再去胡思乱想什么,就这样跟你平平安安地走下去,要对你好,比以往都好……可是现在……我分不清自己的情感,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又为我受伤,我很感激,可是感激不是爱……我想你不会需要感激的……”
我听不下去,头疼欲裂,上车的时候是被护士扶上去的,我很烦,想甩开她们自己上车,却最终使不上一点力气,我真的病了,很严重的病,抢东西的人打的一棍子没有能让我昏迷不醒,若芯却给了我致命的一击,我很没出息,宁愿那一棍让我昏迷不醒,是不是那样就能得到若芯的心?
临走的时候,我从车窗里看到若芯在对我挥手告别,脸上挂着轻盈盈地笑,没有伤感,没有悲戚,她真是个内心强悍的女人,我服了她,同时想到放弃。
回家后我坚决不肯在爸妈家里住,我已经心烦意乱,不想再听到爸妈的唠叨和对若芯的诋毁,他们总觉得我这次的出事都是因为若芯的缘故,我解释过,是我赖着若芯不放的,可是他们不信。
我回了自己家,家里还保持着我和若芯结婚时候的样子,也不是刻意要如此,我只是懒,习惯了这样的摆设和布置,习惯了不开灯就能找到沙发躺下,习惯了一抬头就能看到墙上婚纱照里若芯神采飞扬的笑脸。
我第一次见她,就是被她这样的笑脸所迷惑,那时候的若芯正值无忧无虑的年纪,上扬的唇角里有说不出的明媚与热烈,而如今,她虽然也笑,但笑容随时牵扯着我某一部分的神经,令我心头不时泛出星星点点的疼来。
几乎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阳光已褪去它的炽热,余下一部分羞羞怯怯的余晖,在房间里四处游荡。
我睡得腰酸背疼,决定下楼找点东西喝,倒了一杯酒后,看到角落里被闲置已久的钢琴,就随意打开了,用手指拨过琴弦,钢琴华丽的音符从我指下流淌而过。
小时候,我爱动,脾气又容易急躁,妈妈就找了一个钢琴老师教我学钢琴,一方面磨磨我的性子,另一方面,也可以陶冶情操。后来,我有了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就会坐下来抚一把,希望能从音乐里得到宁静和升华。
工作后就很少弹琴了,一是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二是自从学会了抽烟喝酒之后,我更愿意在心烦的时候点上一支烟或是喝上一点酒,在尼古丁和酒精的麻醉下会比音乐更容易让人平静。
因此钢琴在我几乎成了摆设,听过我弹钢琴的除了我的父母,只有若芯,我弹琴给她听,只因为她说想忘记烦恼,我又不能教她抽烟喝酒,就卖弄了一把,也就在那天晚上,我在她眼里看到了沉醉。
只此一回,以后再也没有抚过,我不知道是我懒得哄她,还是她根本就不需要哄。她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就像邵磊说的,我们两个都知道她像是一棵野草,不管经历了怎样的磨难,伤痛会很快过去,她终能郁郁葱葱,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我坐下,琴键掠起发黄的记忆,一曲毕,很突兀地听到有人喝彩,好在我心脏好,转过身去,在细若沙砾的光线中看到一人,猛一看还以为是若芯,毛茸茸飞扬的头发,眉眼里笑意阑珊,不过细一分辨,就知道自己认错了人。
若芯现在很瘦,瘦得一把就能抱起来,而眼前这个女孩珠圆玉润,最多像几年前的若芯。
她大方过来给我打招呼,说:“你好,我叫何悠,别人都叫我悠悠,从现在起我是你的特护,负责你的饮食起居和一切日常生活。”
于此同时,我家里的电话响起,我妈问我:“浩宇,我给你请的特护你还满意吧……”
我疯掉,同时极端地佩服我妈,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若芯的翻版来。
我虽对她没有任何的好感,可是无奈的是,她成了除若芯之外第二个听我弹钢琴的女人。
她话很多,我不理她,她也总能找到话题来,这一点也像从前的若芯,口无遮拦,死缠烂打。
“你的钢琴弹得真好,是从小就学吗?”
“你和你太太什么时候离婚的?洛阿姨说你很爱你的太太,你们为什么会离婚呢?
诸如此类的问题,让我的头一个比两个大,我迫不得已推她出去,强行把她关在门外,可是遗憾的是,当我终于以为自己可以清净下来的时候,钥匙响动,她自己开门进来了。
“你别想赶我出去,我收了洛阿姨的钱,就一定会尽职尽责地把你照顾好,直到你康复为止。”她一点也不怯场,也没有丝毫的惧怕。
我终于明白,我妈出卖我出卖的够彻底!
她不走我走,难道活人还会被尿憋死,可是她跟着我,寸步不离,理由是:“这是洛阿姨的意思,我是二十四小时的陪护,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我问她:“我睡觉上厕所呢,你也陪着?”
她没有丝毫的腼腆,嘿嘿一笑说:“我会等在外面。”
我无语,只好上楼关了门睡觉。
晚上还是被她不厌其烦地叫醒,吃了点东西打了一针后,我继续睡觉,其实睡觉前想给若芯打电话来的,拿起手机翻来覆去了一会,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后来就拿着手机睡着了,也不知道那个悠悠给我打的什么药。
早上醒来的时候,想起这么多天没有去上班,公司肯定有很一大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