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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半夜突然醒来,发现被他抱在怀里,他拥着我的肩,小心翼翼地避开我腿上的伤口,迷迷糊糊地打盹,我推醒他,说:“累了就到隔壁床上去睡。”我的意思是病房里有不用的空床位,没必要一定要和我挤在一起不舒服。
他支着头很无赖地说:“不想去,这样暖和。”
可是后来我听同病房的一个病人说:“你老公'文'很疼你,你刚进来'人'的时候,晚上经常'书'做噩梦,乱喊乱'屋'叫的,还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就抱着你哄你睡,你真有福气。”
半个月后,洛浩宇叫了辆车把我接回了他家里,专门请了一个护工来照顾我,我执意不肯去,这次他动用了我姐姐。我姐姐也在我出院的那天从美国飞了回来,这是她三年后第一次从美国飞回来看我。
第二部分:爱的迷局 34 谁为谁画地为牢
姐姐回来后,日日和洛浩宇密谈,反而和我说话的时候少,尽管我能理解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就是知己好友,也至于如此把我晾在一边,而且每次都神神秘秘,故意避开我似的,最可怜的是我只能卧床,连偷听都不能够,但直觉告诉我,他们密谈的话题必然是和我有关的。
有一次,我问姐姐:“你和浩宇都在聊什么?”
姐姐笑说:“能聊什么?还不是聊你们的事情,我想等你好了找个时间去见见浩宇的爸爸妈妈。”
我马上说:“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去,我和洛浩宇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人家只是好心照顾我罢了,你可不要赶鸭子上架,让他为难。”
“是让你为难吧!”姐姐嗔了我一句,说:“不是姐姐要骂你,浩宇肯不计前嫌接纳你,你就惜福吧!”
不计前嫌?姐姐真是看错了洛浩宇,洛浩宇就是天底下一等小气的人,如果不是看在我腿上有伤的份上,我想他恨不得把我扔到马路上去。
表面上看去他好像对我这次出走的原因不记得似的,可是我知道在他心里永远都是一个结,他给过我机会回来,他在除夕的夜里给我打电话,他说:“若芯,我想见你”的时候,我断然挂掉了他的电话,我并没有回头,他应该知道,在我心中已经有了选择。
接我回来的那天,他抱我下车,我曾经表示过拒绝,他说的很清楚:“你以为我愿意把你接到我家呀,我不过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等你养好了伤,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不走我就把你打出去!”
我当时很委屈,还了一句,说:“不用你打,到时候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一定会在这儿多住一分钟。”
“求你?“他冷笑,几乎是不屑地给了我四个字:“你想得美!”
如今倒成了他不计前嫌接纳我,这还真是个笑话。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计前嫌,我也一定不会留下来,如果说以前我还想放下心事,安逸地过一段日子的话,经过这场意外,我的想法就彻底改变了,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生命原本就脆弱的不堪一击,我为何就不能在这有限的生命里痛痛快快的爱一场。
洛浩宇要的是一份完完整整的爱情,我想给也给不起,可邵磊不一样,他爱我,因此也不会和我计较这些前尘往事的孽债,我又为什么不能死心塌地的去爱他呢。
但是在姐姐面前,我不愿说的太多,一是不想她担心,二是不想在她面前提及邵磊,邵磊始终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一根刺。
洛浩宇很会在姐姐面前和我扮恩爱,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抱我去用餐的时候会捎带在我脸颊上亲一下,餐桌前总不忘给我布菜,和姐姐说话的时候不时地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一副深情不移的模样。
我受不了,在他再次吻向我脸颊的时候伸手挡住了,低声问他:“你不觉得恶心吗?”
他戏谑地笑,说:“从来没觉得,不过你如果觉得恶心的话,那就换个地方亲。”
我还没来得及抗议,他俯身就在我耳垂的地方吮吸了一下,我冷不防,麻痒的感觉马上传遍全身,几乎要嘤咛出口。
姐姐在喊我们:“小两口还没有亲热够呀,赶快来吃饭,吃过饭有的是时间。”
我脸红得像一块刚染过的红布,望着洛浩宇恶狠狠地瞪眼,他倒是满脸的笑意,也是,占便宜的人是他,又不是我。
吃饭的时候,我也不忘报仇,我喊他“浩宇”,他莫名其妙地转过来,我将裹着一颗泡椒的蔬菜用勺子送到他面前,说:“尝尝这个菜,姐姐做得很好吃。”他不能吃辣,我就偏偏要辣死他。
我执意要喂他吃,他乐不开支,低下头来,张嘴就吞了下去,他没有嚼,那种辣到人流眼泪的小泡椒基本上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人笨心眼坏!”他在抱我回卧室的时候给我下了这样一个评语。
我有心想还嘴,但想到他先前的行为,嘴张了几张,又闭上了,我现在不能动,基本上是受制于他的,和他斗几乎是飞蛾扑火,我有自知之明。
他得意地笑,一脸狡诈之色。
我和洛浩宇的相处再次还原到了一种游戏的状态,至于姐姐想的那种千秋万代的事被我们暂时的搁置起来,姐姐也没有了办法,一个月后再也禁不起姐夫的再三催促返回了美国。
临走之前当然不忘在我面前罗嗦了一番洛浩宇的好,又说我不小了,再这样等下去就真成了大龄剩女,她只怕每逢爸妈忌日的时候没办法向父母交待,说着说着又掉下泪来。
我只好安慰她,答应她我会认真对待和洛浩宇之间的事情,一定不让她担心失望,她这才安心地上了飞机。
洛浩宇载我回去的,我的腿还没有好利索,可以走,但一瘸一拐地,洛浩宇说这是报应,我说报应就报应吧,只要不报应他身上就行,(文-人-书-屋-W-R-S-H-U)他反问我,质疑:“你有那么好心吗?”
我们就在不停地斗嘴中回到了洛浩宇的家里,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说离开,洛浩宇也没有说,他宁愿和我插科打诨,却决口不提让我离开的事情,我想他也有不舍,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甜甜蜜蜜地相处过,有些事,能忽略我们都选择了忽略。
只是很多的事不是我们想做就能做到的。
姐姐走的当天晚上,我在翻东西的时候发现我包里的那个属于邵磊的手机不见了,我仔细回想了很多的细节,从我不小心摔下山去到回来,我都没有来得及查看过自己的包。如果是跌入山崖的那一天弄丢的话,不可能我包里的物品除了那个手机外其余的都在,我因此认定是洛浩宇把我对邵磊唯一的纪念,那个被我粘起来的四分五裂的手机藏了起来。
我是有证据的,他以前说过的,在我为了那个手机被他从派出所里抱出来的时候,他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把它扔到垃圾桶里,让你永远也找不到。”
我去书房找洛浩宇,他正在电脑前看什么东西,苦思冥想,眉头紧皱的,我已经急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张嘴就说:“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他起初还有些莫名其妙,等弄明白了我在找邵磊留下的那个手机的时候,就冷笑了,刻薄地说:“我真怀疑你的智商,那个手机如果在我手里的话,我还会留在身边吗?告诉你吧,我早在你受伤的那天就把它扔了,想找回来是吧,你腿不是还没有残废吗,自己去找呀,找到你残废为止!”
我张口结舌,骂了句:“你混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就向他泼了过去。
他躲了一下,大部分的水都泼在了键盘上,溅在他身上的水倒是寥寥无几,他慌忙去倒键盘上的水,可是已经晚了,电脑的系统整个瘫痪了下来。
他在烦躁之后,把我逼到了墙根,用手将我强摁住了,逼视着我,说:“你听说过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吗,我收留了一只狼,这只狼在复苏之后是要吃掉东郭先生的,你和邵磊都一样,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他咬牙切齿,一拳打在我旁边的墙壁上,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手指的关节处已经是鲜血淋淋。
他眼睛里泛着红光,像一头野兽,我有些害怕,但苦于无法脱身,就喊:“浩宇,不要这样,你答应了我让我走的,你说过没有纯粹的感情,你宁愿不要……”
他好像根本就没有理会我在说些什么,而是毫不怜惜堵上了我的嘴,肆意掠夺,他用牙齿咬着我的唇,我的舌尖,我在一片痛意中无法出声。
那一夜,应该是我们最后的纠缠,爱也罢,恨也罢,到最后都随之消失殆尽。
第二部分:爱的迷局 35 其实我一点也不难过
而后我搬出了洛浩宇的家,重新回到了先前的那所房子里,和邵灵同处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