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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乐思洛低头略一思忖,突然就狡黠的笑了,拉着丹琴的手快步往街尾走去,“我们去看看。”
街尾拐过去的正和大街南北走向,贯穿整个京城,从南城门的醉花荫一直通到城北的含烟坊附近,是整个京城之内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乐思洛她们从四海客栈门前拐过去,站在街口,隔着四五家店铺丹琴就远远的指着对街的一个门脸道,“小姐,好像就是那家。”
乐思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装饰很简洁的一家铺子,坐西朝东,店面的大小在附近几家之中算是最大的,门脸正中的牌匾上是三个鎏金大字——
雪衣坊!
“雪衣坊?”乐思洛心下低低的念了一声,突然回头问丹琴,“这家铺子是大小姐嫁过来之后才开的吧?”
“不知道,”丹琴茫然的摇头,想了想又道,“老爷没有儿子,早年大小姐还未出阁之时倒是跟着老爷学过一段时间商贾之道。”
原来如此!如果这铺子不是西陵玥送给风花雪的,那便也是两人合开的,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一家店面,也难怪那日提起布庄的情形时他会是那样一副疲惫的神情,舍不得也是必然。
“怪不得!”乐思洛扯出一个微笑,话一出口却不觉的带了几根冰刺。
丹琴诧异的侧目看她,“小姐——”
乐思洛回过神来,碰到丹琴惊悚的目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急忙伸手摸了摸脸颊。
有些僵硬的活动了下腮帮子,乐思洛掩饰性的干笑两声,“我们进去看看。”
说完就绕开丹琴,提了裙摆,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向着那家店面快步走去。
此时正是上午九十点钟的光景,街上人很多,店里却是一个客人也没有,相形之下就显得尤为冷清。
门口朝外的柜台里面一个老伙计在埋头扒拉算盘珠子,乐思洛进了门他都没发现,还是后里面正在整理货架的一小厮回过头来打招呼,“这位小姐进来看看买点什么,无论是粗布,锦缎还是纺纱,小店一应俱全。”
“哎,我说你——”丹琴因为小厮的这个称呼深感不悦,上前一步,刚要解释却被乐思洛一个眼神制止。
丹琴噤了声,乐思洛从容的走到架子前,一匹布一匹布慢慢的看,就好像她真要买似的。
虽说是在自家铺子里,可这少夫人第一次过来就搬东西也不太好。
丹琴暗暗捏着自己钱袋里那三两二分银子的私房钱,心情很忐忑。
可能是久不见客人,那小伙计倒是好脾气,也不催,就垂首站在旁边候着。
乐思洛连看了三个货架,也没挑出一匹来,最后在那小伙计偷偷的掩嘴打第四个呵欠的时候,突然止步,回头问道,“伙计,你这店面要转让吗?”
乐思洛语出惊人,小伙计一个呵欠打到一半就噎住了,明显的六神无主,连丹琴也吓了一跳,张着嘴愣了好半天也没吐出字来。
一直窝在柜台后面鼓捣算盘珠子的老伙计闻言,也终于抬了抬眼皮,斜睨了她一眼,转身走了过来,“这位小姐想要盘店?”
“老伯您别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乐思洛抿着唇,笑的很大家闺秀,“不瞒您说,我们本来是江北的大户,上个月刚到京城,我爹最近忙着找铺子,我刚路过你们门口,见着生意冷清,还以为是要转让,就进来看看。”
乐思洛说的挺顺溜,一整套的谎话出来都不带拐弯的。
丹琴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眼见着着自家主子越说越离谱,急了一脑门汗,终于忍不住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口。
乐思洛面上笑容不减,不动声色的抖开她的手。
“这样啊!”老伙计也不急着回她,只道,“令尊也是做布行生意的?”
“我家之前是开染坊的,”乐思洛摇头,“这些年屯了好些布料,眼下布市不景气,家父就听了位友人的指点,想在这京城繁华之地找间铺子卖成衣,把仓库里的存布处理一下。”
“成衣?”
“是啊,京城里游商旅客很多,裁缝又不好请,大家出门在外也就图个方便。”乐思洛笑的很没心机,“虽都说量体裁衣,我看这男人的袍子其实也都差不多嘛。”
老伙计听着也是眼神一亮,兴奋的拍了拍手掌,“这倒是个好主意,令尊的这位朋友真是不简单啊。”
“可能是生意场上混久了的人都比较容易看的透吧。”乐思洛说着又四下环视一圈,“老伯,您这铺子要转让吗?我看这条街上的地界好,价钱什么的不是问题,只要别太离谱,我爹应该都能接受。”
“小老儿只是给人看店的,混口饭吃,这么大的事儿我可做不了主,”老伙计眯缝着眼睛笑,有些问难的道,“这位小姐要是真的有意于我家的铺子,莫不如过个十天半月,东家回来了您再过来找他当面谈。”
“这样啊——”乐思洛有些失落。
“不过您也别怪小老儿多言,我们东家手里头家大业大,也不会在意盘铺子的这点钱,这店——”老伙计说到这却是欲言又止,回头笑了笑,只道,“他多半的不会卖的。”
这店留着不过是为个念想!
听到他说“不会卖”三个字的时候,乐思洛突然心里一闷,再笑起来就有些勉强,“既然这样那我还是趁早去别家看看吧,打扰了。”
“没关系,您慢走。”
老伙计亲自把乐思洛主仆送到门口,前脚出了门乐思洛脸上的笑容就突然一垮,有些力不从心。
丹琴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临拐弯终还是忍不住叫住她,“小姐!”
乐思洛止步,回头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丹琴回望一眼对面的布庄又回头看她,神色很庄重,“您想帮姑爷为什么不当面跟他说?”
她想帮他?乐思洛觉得有点好笑,想笑的时候眼睛却有点发涩。
她是想帮他,因为不想看他伤神疲惫的样子,既然他那么在意这间雪衣坊,那么她就想替他留下
来,即便他留下它是为了别人。
可毕竟,她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大度啊,当一个人开始在意另一个人的时候……
很多事就都由不得人来控制。
“目的达到了不就好了?”乐思洛淡漠的浅浅一笑,举步往来时的巷子里走去。
“可是——”丹琴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她孑然一身的背影又觉得无从说起,只得快步跟上,过了一会儿,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小姐,老爷真的有那么一位朋友吗?”
“恩!”
“可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继续存稿箱发稿= =瓦都要崩溃鸟~
【三二】 花瓶
之后的日子西陵乔羽时不时就蹭到乐思洛这来过夜,经过那一晚的促膝长谈,两人之间已经形成了“无坚不摧”的革命友谊,乐思洛倒也没太介意,都由着他去了。
只是看着他的时候乐思洛常常会心不由己的想起西陵玥,想两个人走在鸿法寺的古径上的画面,想她伏在他背上匆忙赶路时的感觉,也想两个人同塌而眠时疏远也温暖的尴尬。
所有的回忆合起来只有这么一点点,可是乐思洛却发现,这短短的一天时间之内她竟然可以不厌其烦的把这些事想起来好多遍。
对于西陵玥,她是带着牵挂的,乐思洛坚信这是他们经过共患难之后所结成的伟大的情谊。
住在一个院子里,乐思洛也还是不可避免的经常跟西陵楚“遇见”,知道了他的不怀好意,她处理起来也就稍微顺手了些,一般情况下都当他是空气,直接绕路,若是旁边有人,就皮笑肉不笑的叫一声“三叔”,言辞之间不留破绽,眉目间的敌意却是相当浓重。
西陵楚也不以为意,很快便习以为常,不管有人没人也是一声虚情假意的“二嫂”敷衍。
西陵玥走后的半个月乐思洛收到过宝清寄来的一封家书,之后就再无音讯。
信上只说西陵玥已经无碍,让乐思洛不必挂心,别的一句话也没有多提。
宝清说他没事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却不知道他究竟恢复到怎样的程度,内伤这个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电视剧上经常有不治身亡的镜头,乐思洛想到这个还是时不时的做恶梦。
日子就这么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时间转眼就碾到了八月。
这天中午乐思洛又去私塾接西陵乔羽回家,轿子才拐过街角就被人拦了下来。
乐思洛拨开轿帘,就见隔壁街聚宝斋的老板捧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笑容可掬的走上前来,“少夫人,前阵子的事儿真是对不住您,昨天小店新来了一副镯子,跟上回您相中的那副有点像,我给您留下了,您要不要看看?”
离着上回买镯子的事这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