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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过了三四天,早上监制来片场的时候,就顺路把小孩带了过来。导演也莫名其妙,用疑问的眼神看了一眼监制,然后就听他说到什么:“。。。。。。赞助商方面。。。。。。路人就好。。。。。。只要让他在剧组呆着就算完成任务。。。。。。”
梁清注意力不在两人的对话上,四下环顾然后终于找到了费奕真的所在,然后欢快地对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然后就听到导演看了一眼梁清,说道:“。。。。。。倒是可以演,不过这孩子。。。。。。外行人。。。。。。。如果不行。。。。。。”
“。。。。。。如果行,就给个。。。。。。的镜头。。。。。。毕竟那边的面子。。。。。。”
从两人对话时能够听到的不连贯的词组中,费奕真多少分辨出来了,梁清的出现应该是出自于梁家父母的能量。
可是他觉得很奇怪,费家父母并不是会无条件宠溺孩子的那种怎么可能就这样顺着梁清的意思。
直到后来陈雪妍和费执明说起,费奕真才知道,这孩子为了能跑来剧组真是下了大决心了——他足足挨了四次打,屁股都快被打烂了,但是就是不松口。梁家父母也是被小儿子的韧劲给惊到了,才打算放他出来见识一下真实世界。
外面的人,可不会因为他多耍几次赖,多挨几次打,就手下留情。
剧组一直没有梁清的戏,他也不是很在意,就是每天跟着费奕真跑,看什么都觉得惊奇。他性格活泼,嘴又甜,虽然没混到什么戏份,倒是和剧场的工作人员们都混得熟了。道具师和他的关系尤其好,还给他展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道具,看得梁清眼花缭乱。
开拍的时候他就和所有工作人员还有路人蹲在一起围观。区别是路人往往拍完一两场就离开了,而他每天都在围观。
他也不抱怨,每天都是兴致勃勃的,倒是让本来因为受到为难而对他有点意见的监制对他的观感好了许多。
监制想:权当是帮赞助商带一下孩子好了。
梁清的态度突然改变是在他来片场以后费奕真的第一场戏之后。
费奕真换了戏服戴了长发,出来的时候梁清觉得他好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连表情都和他认识的费奕真没有任何共同点。
他平常也常常看费奕真同莫含雪一起互相帮忙对台词对戏,知道这两人都是有很多戏份的,但是只有所有的服装和道具都到齐之后,那种陡然转换的气氛才会真正出现。
费奕真长袍广袖,长发如绸,对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梁清却看得呆了。
他觉得费奕真就连那一个笑容,都不是属于“费奕真”的笑。熟悉又陌生,就像每天像见,却又从来没有看清楚样子的某个人。
费奕真看上去。。。。。。
。。。。。。特别好看。
梁清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地跳快了许多,仿佛跑步跑了几千米,或者打了大半个小时的球一样,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当费奕真做出第一个表情动作的时候,梁清突然明白了费奕真为什么想要演戏,和表演最终有什么样的魅力。
他想道:就是这个,我也想做这样的工作。
变成与现实的自己不同的另一个人,另一个。。。。。。充满魅力,激情和故事的人。
这天结束之后,梁清难得地主动去找了导演,问道:“导演叔叔,我要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这两天的拍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所以导演的心情显得还不错。他看见梁清来发问,就扔给他一本剧本,说道:“174…175页和182页,你演神王教里面被鬼巫抓做祭品的小孩子,那个有台词的男孩。”
这还是梁清第一次拿到属于自己的剧本。之前他只是扫过一眼费奕真和莫含雪对台词时候手里拿着的剧本,连内页都没看清楚。
梁清笨拙地翻到了174页,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读完了关于被绑架的孩子的部分,发现自己的角色就是个普通的,被鬼巫抓住的富家小孩,顿时有点失望。
然后他翻到了182页,看到了自己的最后一场出场镜头。
他是被燕鹤王杀死的。
就算梁清再怎么心不在焉,他呆在剧场两天,也已经知道了费奕真扮演的,正是燕鹤王这个角色。
他读着上面的剧情,看了一遍,停了一会儿,又重新看了一遍。
故事里的他天真而弱小,燕鹤王杀死他的时候,就如同随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毫不吃力,甚至没有多扫上一眼。
他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段剧情,突然浮起了难以言说的悲凉。
整个故事里,他只出现了两个镜头。第二个镜头里,他和费奕真第一次相见,然后就被费奕真杀死。奕真甚至没有给他多一个眼神,梁清觉得整颗心都仿佛从最深处开始冰冷起来。
他觉得,故事里的男孩好可怜。
梁清拿回了剧本,开始花费了大量的时间阅读剧本。
读着读着,他终于知道了莫含雪和费奕真演的是怎么样两个光芒万丈的角色,而他却什么也不是,甚至整个故事读完,都不见得有人会记得出现过他这样一个人。
梁清觉得很讨厌这样的角色,所以喃喃吃吃地找上了导演。
导演也没等他出声,就才出了他的想法,说道:“你觉得这个角色不够好?”
梁清没有出声,但是他的表情已经默认了导演的问题。
“梁清小朋友,你知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镜头,演剧团的小孩子练上三四年的表演和歌舞,都难得能拿到?”
梁清顿时愣住。
导演说道:“我们这里只有这个角色可以给你,那还是要在你能演好的前提下。如果你演不好,这个角色我们都是要换掉的。到时候,你可能连一句台词都没有了。”
梁清怔在了原地,显然对导演的这番说话并没有心理准备。不过这两天在片场蹲着,梁清已经知道了这位大叔在演员频繁出错的情况下是什么一个脾性。
他看了看握在手中,174页已经被汗渍印上手印的剧本,不由得就有了危机感。
梁清想:这里的台词很简单啊。
但是真正开始尝试说出口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并不简单。
他阅读台词的时候,感情不够到位,语气不够自然,连开口都不够顺畅。他这才发现自己不但距离镜头下的演员们很大的距离,连平常莫含雪同费奕真坐在椅子上面对面一动不动地对台词的效果都远远不如。
梁清情绪低落地坐回到了两人的身边,看着他们各自管自己在剧本上记录笔记。
这还是莫含雪从费奕真身上学来的招,费奕真有随身携带笔记本记录平日的灵感和创意的习惯,拍戏的时候也顺理成章地沿用了下来。他甚至给燕鹤王做了原剧本都没有的详细人设,在剧本之中燕鹤王的各个镜头里,详细分析了燕鹤王在这一场景的心理活动和感情变化。
梁清回来的时候,两人都很快地看出了他的沮丧。
费奕真问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梁清说道:“我真的能和你们一起演戏吗。。。。。。我根本不会演戏啊。”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因为三人本来距离就近,所以莫含雪和费奕真都听得很清楚。莫含雪追问了一下,梁清就把自己遭遇的问题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两人让梁清翻开了剧本,然后和他对起了台词。
莫含雪和费奕真都是第一次对被作为祭品的男孩女孩们的台词,但是两人一个是专业演员,一个是小说作家,对人物的感情把握都是又快又准,等轮到梁清的时候,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莫含雪说道:“你要放松,胆子大一点。作为演员,不管台词念成什么样子,都不能觉得羞耻。要知道,不管什么台词,都要念出来了才是台词,否则它就什么都不是。”
费奕真更是狠毒,他笑着说道:“把你趴地上打滚威胁你爸妈的无赖劲拿出来啊,你就成功了一半了。”
梁清牙齿一咬,终于念出了整句台词:“混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语句颤抖,发音磕碰也就算了,但是感情干枯稀落,却是个大问题。
莫含雪和费奕真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事需要磋磨。
第15章
费奕真思考了一下,对梁清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角色?觉得他不显眼,没意思,不讨人喜欢?”
梁清有点气弱地回答道:“本来就是嘛。”
费奕真说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角色才够起眼和讨人喜欢?像燕鹤王或者墨玉这种你觉得怎么样?显眼吗?”
梁清说道:“嗯。”
费奕真说道,“那这样吧,我们先把彼此的角色换过来,假设你要演的是燕鹤王。。。。。。。就选这一幕吧,燕鹤王第一次出场的时候,曲蝎王和他的对话开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