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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犹豫的挥拳朝着夏源的脸上打去,夏源措不及防间挨了他的一拳,一时怒道:“池以你发什么疯!”
池以不说话,继而下车冷着脸狠狠一脚踢在了夏源的身上。夏源此时意识到池以不是发疯而是真的要打他,心中的火气冒起,平日的温文尔雅尽数丢开,也朝着池以挥拳冲了过来。他昨天就看池以不顺眼了。池以没回国之前,明明夏泽最亲近的是他。他小心翼翼的呵护夏泽到了十八岁,池以凭什么一出现就夺去了夏泽的注意,还摆出了一副理所应当监护人的身份。
夏泽是他的,这是他从不敢宣之于口但却在脑海里根深蒂固的念头。
夏源的反击更是激起了池以的怒火,两人不顾形象和场合的厮打在了一起。池以原本以为夏源看着瘦弱应该没什么力气,扭打在一起才发现,夏源绝对是练过的。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来往半天,终究是池以占据了上风。他凶狠的将夏源抵在了车上,怒不可遏道:“你怎么敢?”
“敢什么?”夏源硬声道。
“敢对夏泽抱有那种不堪的念头!”-这句话池以说不出口,他的愤怒此时看起来也有一丝可笑。从他挥拳冲向夏源起,他心底那个隐秘的念头就再也骗不了自己。他难道没有对夏泽抱有那种念头吗?他有什么理由来教训夏源?
池以对上了夏源的眼神,狠狠一拳落在了夏源的脸侧。他抿着嘴目光冷冽的放开了夏源,心里难堪的承认他其实是在嫉妒,嫉妒夏源陪在了夏泽身边这么多年,隐隐还有一丝所有物被其他人觊觎的愤怒。
池以退后了一步,夏源擦去嘴角的血丝站直了身子。他静静的打量池以半晌,嘴角露出了一丝嘲弄。
“你喜欢夏泽。”
这是夏源唯一想到池以会这么愤怒对他动手的原因。
池以表情晦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夏源冷笑起来,“你不敢让小泽知道你的心思,对吧?你害怕在小泽眼中看到厌恶和反感,对吧?你害怕小泽对你冷漠不再搭理你,对吧?你看,我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心思和念头。只不过我从小泽三岁起就守在了他的身边,我小心翼翼的呵护他到了现在,尽量不去影响他的生活。而你出现在小泽身边只有这回国后的短短一个多月。你有什么理由愤怒?有什么理由以一种可笑的正义态度对我指手画脚?
夏源的话可谓是字字诛心,池以目光沉沉的盯着他,脸上的表情难看的厉害。
☆、33·闹剧
池以珩和夏源的厮打因着地段的偏僻和夏家老宅人流的稀少并没有被人发现。
池以珩在最初的愤怒之后;情绪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夏源说的这些话固然戳中了池以珩的心窝子,可他在无力反驳之余,只要想到夏源真正的身份是什么;而因着这个身份哪怕他再守护夏泽十八年;夏泽也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池以珩对上夏源就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隐隐还有一丝隐秘的怜悯般的快|感。
他垂下眼;仔细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径直绕过夏源打开车门拿出了封的严严实实的画。他没忘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和夏源的动手只是一时冲动失去理智的行为。如今理智回笼,他只想尽快解决夏家的事。
池以珩摆出了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夏源也恢复了平日的温文尔雅。两人对视一眼,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各自挑了一条小路绕过停车场朝着老宅的后院走去。
夏家的老宅古色古香,院内的各处小路颇有一种曲径通幽之感。池以珩绕过停车场,只觉得小路两边苍翠点缀,一路蜿蜒前行颇有意趣,心中的郁气不知不觉也散了不少。等他路过一处分岔路,正要拐向左边时,就听到右手边不远处隐隐传来有人争执的声音。
池以珩皱皱眉,正要快步离开这里,就听到一道愤怒的女声蓦地拔高,声音尖利透着颤抖,“那是小泽的东西。”
小泽两个字近乎是本能的吸引了池以珩的心神,他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高昂的女声过后,隐隐响起的是夏志杰的声音,透着一股无赖的味道。“小妹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又没说不是。再说我也只是借用几天,最后也都还回去了。比起我这个当叔叔的,老四才是真正的不要脸,实打实的在算计自己儿子的东西。”
“四哥不要脸,二哥你又好到哪里去?一个算计自己侄儿的东西,一个算计自己儿子的,说来说去你们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完全是一丘之貉。”
“夏思慧!”夏志杰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怎么跟我说话的,你的教养都忘记了吗?”
树丛中,夏思慧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愤怒,冷静道:“父亲留下的那些字画都是夏泽的,我是不会赞同母亲的提议的。”
她这样一说,夏志杰顿时不满了。“夏泽是你侄儿又不是你儿子,你有必要这样为他争吗?再说夏滨难道不是你侄儿,怎么不见你给夏滨争?”
“夏滨有父有母,夏泽有吗?你们不就是看池姐姐去的早,才这样算计夏泽的东西吗?还有四哥,他要是真当夏泽是他儿子,他就不应该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瓜分父亲留给夏泽的东西。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夏思慧说完扭头就走,心里却是堵得厉害。
昨天她接到了管家的电话,来不及安顿好身边的事,就匆匆买了机票连夜赶回了华国。她满怀忧虑的回来,甚至顾不上休息,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母亲的身体上。没想到初一见面,母亲就说她回来的正好,趁着全家都在找个时间说说夏家那些字画的事。母亲什么意思,她心里清楚的很。她不敢刺激母亲,找着机会寻到了和她一向亲密的二哥想问问发生了什么,结果听到的是二哥也在打那些东西的主意。
夏思慧想不明白,若是夏家众人生活落魄,大家指着那些字画过活,争来争去虽有违情理,但也说得过去。可夏家众人一个个已是衣食无忧,富贵至极。那些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死物,大家为什么还要为此算计来算计去。
夏思慧出生的时候,华国的动|乱已至尾声。彼时夏家已经平反,生活水准不敢说恢复到从前,也比一般人家好很多。她没有过苦日子的记忆,但却经常听二哥提及过去的艰苦。父亲在乡下改造,母亲一个人带着三子一女熬过了那段日子。据二哥讲,他们最落魄的时候,母子五人一起分食一块干硬的烧饼。大家推让来推让去,都捂着饿的痉挛的肚子说不饿,最后一人一小口,剩下大半留给了年纪最小的夏志成吃。
夏思慧一直记得二哥讲的这件事,她想象不出饿的痉挛是什么感觉,但每次听到这个故事从中感受到的都是一家人浓浓的感情。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变了?开始各种有个各自的小盘算?兄弟姐妹之间感情日益疏离,甚至为了一点利益争的是面目狰狞,异常的难看?
夏思慧走到岔路口,想了想还是拐去了五福堂的方向。夏志杰紧跟着她后面走出,却是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两人离开不久,池以珩的身影从一侧闪出。他冷冷的看着夏志杰离开的背影,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画,用力之大连手上的青筋都迸了出来。
夏爷爷留给夏泽的字画,夏志杰所谓的借用,夏志成的算计,联系前几天夏泽手中的那幅《月下庐山图》,前因后果俱都这样串了起来。
池以珩目光深沉,来之前父亲还特意告诫他这件事算是夏家的丑事,为了夏家的脸面,他们尽量不要参合太多。可如今听了这一番话,夏家哪还要什么脸面?他想着父亲昨晚夸赞夏老爷子的清风高节,对比如今的夏家只觉得讽刺的厉害。
池以珩垂下眼,掩去了其中的冷意,远远的缀着夏思慧的方向朝着后院走去。依着夏思慧所言,夏老爷子留下的字画都是夏泽的,虽然他现在就很想将这些东西都替夏泽要回来,可当他的视线落在手中的《报春图》上时却是摁下了这个心思。
夏奶奶保管不严,那些字画如今恐怕已经是真假混淆,池家若是出面保不齐夏家就用赝品忽悠他们。如今借着夏家自己排查真伪,等夏家解决了麻烦,池家再出面也不迟。
一行三人心思各异,却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五福堂内,夏奶奶端坐在床上,房间内只有夏志成陪在了一边。仔细看去,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算好,隐隐有一种无形的隔阂充斥在两人的中间。
夏奶奶淡淡的瞥了夏志成一眼,道:“依着我的意思,趁着思慧这次回来,找个时间全家聚在一起重新商量下那些字画的处理。”
夏志成没有说话,沉默半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