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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伸出手,卷了卷游臧头上的那撮呆毛,沈慕白将枕黑放在少年怀里。少年捧着枕黑柔软且温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待到片刻之后,方才毕恭毕敬的捧过他家小姑姑。
感觉到越发冰冷的注视,游君连忙上前一步,对袁不破道“启禀尊主,步家探子前月回报,步家风尘已经达到了金丹修为。”
“嗯。继续观察。”看到两个讨厌的生物离开了沈慕白,袁不破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一些。对于游君禀报的内容,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如今不过是再确认一遍罢了。
沈慕白倒是有些来了精神,非让游君把所谓的调查接过细细说一遍。
袁不破安插在步风尘那里的暗桩回报了步风尘这些年的情况。
作为步家近三百年来根骨最好的孩子,步风尘的修行可谓是顺风顺水。筑基,金丹。这两个仿佛有天谴之别的境界,步风尘跨过,也不过不足十年。需知,有些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在筑基的边缘徘徊,而步风尘,就那样很是轻而易举的跨过了。
对修真已经有所了解的沈慕白,对步风尘的天才,又有了新的理解。
果然是有主角光环的人,修行一年,敌得过旁人十年。这样的人,称之为天才也不为过。
将事情的经过听了大概,只有听到“金丹”两字才会稍微提起一点精神的袁不破暗自推演着他的便宜徒弟的进度,发现和元婴还差一些时日。也就不在多问。
人群来了,又散了。夕阳收敛了雪山难得的阳光,暮色四合。
明天,是一个新的故事的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游君游臧必须是年上的节奏啊。
昨天是小狸姑娘的生日,祝愿小狸姑娘生日快乐希望不要嫌弃叔迟到的祝福
☆、第47章 这是开始走剧情的节奏?
这天的晚上;沈慕白是和袁不破一起睡的。流云峰是袁不破的居所,百年来;多次修葺。在袁不破感知到沈慕白的存在的时候,他就想过有这么一天,他终究要将他的半身束缚到身边。无论是他强求了他;还是他的半身自愿画地为牢。
沈慕白对和袁不破在一起这件事,有犹豫,有顾虑,去没有太多的踌躇,更没有什么躲避。这是沈慕白自己的幸运;也是天下浮生的幸运。很难想像,如果沈慕白拒绝了袁不破,是不是真的会被折断了翅膀;拘禁一生,却可以预料,如果沈慕白有哪怕一丝和旁人在一起的可能,袁不破也会将沈慕白毁灭,将世界毁灭,将自己毁灭。
幸而,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流云峰袁不破的寝宫里,有一张很大的床,七八个人在上面翻滚也不成问题。已经和袁不破走过了那一步,再多做矫情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沈慕白也没有刻意的远离袁不破,而是顺势和他并肩躺下。
袁不破握住了沈慕白的手。冰凉的指尖缠绕上一丝温暖,让袁不破格外迷恋。
白日里,两个人正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1事,情爱之事,对于袁不破来说,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证明两个人关系的仪式。袁不破沉迷于此,却并不是所求无度。适当的补充阳气,对沈慕白来说对身体大有进益。然而过度的索求,也很伤身体。
在沈慕白的喜乐安康面前,那些心底涌动的欲念,对袁不破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两个人并肩躺在宽大的床上,占据了床中央的部分。青丝墨发铺陈开去,宛若蜿蜒的墨痕,印在浅色的床上,有几分清雅,又有几分旖旎。
十指相扣。
沈慕白浅浅的阖上双眼。如果一个人的存在,已经代表了信任和安心,是不是就说明,你们已经可以在一起了?这是一个复杂的论题,沈慕白作为一个程序猿,并不想多做探究。所以,就用他最擅长的,顺其自然就好了。
稍稍僵硬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沈慕白将头微微贴近袁不破,睡了过去。他的睡姿不如袁不破的规矩,睡着睡着就拱进了袁不破的颈窝,在他的颈窝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一直闭着眼睛的人微微一动,冰凉的手指握住与之十指相扣的手,放到了胸口。然后顺势将睡熟的那人拥进了怀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终于慢慢睡去。他其实并不需要睡觉,但是,如果不睡觉,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整夜的盯着怀里的人,细细的端详,静静的描摹。
袁不破提醒着自己来日方长,并不愿意将自己如此炙热的渴望过早的暴露在沈慕白面前。所以,最终,他也和沈慕白一道,阖上了眼睛。
长夜无声。
当晨光射进窗扉的时候,袁不破几乎同时就睁开了眼睛。但是他没有动,他知道他的半身并不敏感,至少不像是寻常的修真之人,身边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就会马上惊醒。可是,他就是舍不得惊扰了他。
袁不破只是觉得,当他的半身阖眼睡去的时候,整个人是全然的无辜,那个样子,非常容易让人内心柔软。男子浓密却并不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袁不破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在空中虚描着那小小的弧度。
修长的手指比想象中敏1感,纵使只是虚空描绘,袁不破也敏锐的感觉到指尖萦绕不散的暖意。循着温润的暖意,修长的手指斜斜划过直挺的鼻,在沈慕白的唇畔流连,甚至大胆的按住沈慕白的唇珠,细细揉捏。
沈慕白只觉得唇上传来依稀的痒意,下意识的觉得是枕黑在闹他。在床上胡乱的划了几下,将被蹬开的杯子捞在手里,直拉到头顶。晨起还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被子里模糊的穿了出来,袁不破听的真切。
“枕小黑,不要闹粑粑,让粑粑睡一会儿。”毫无疑问,沈慕白对枕黑从来都是娇纵的,即使被扰了清梦,沈慕白此刻的语气,也还算得上是温柔,让袁不破咬牙切齿的温柔。
不是不知道他的半身将那只猫当闺女养,也不是不知道,按照道理来讲,他应该表现得足够大度,将那只猫“视如己出”。但是,袁不破就是会吃醋。这样的干醋毫无道理,连袁不破自己都羞于宣之于口,可是,这样的醋意就是不时的会从袁不破心里冒出来,折磨他,也考验着他。
如果是从前的某一天,有人告诉袁不破,他也会有如此憋屈的一刻,那么那个人坟头的荒草早已经可以拿去编骨灰盒了。
可是,如今,这件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发生了。这一点连袁不破自己都觉得神奇。
将沈慕白从被子里剥出来,袁不破为他掖了掖被角。这样的一番折腾,沈慕白也醒得差不多了。外面是初冬的时节,流云峰却依旧是寒霜料峭。袁不破的寝宫里埋了一条火龙,里面有弟子定时倾倒火精。可是这座房间毕竟是十五年无人居住了,难免有些阴冷。
外界的温度对沈慕白的影响已经不大,但是人的习性已经刻进了他的骨髓,天然的贪恋温暖,害怕严寒,让他在明明醒了的情况下,在暖和的被窝里又赖了许久。
袁不破倚靠着床栏坐起,自然而然的取走了沈慕白的枕头,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袁不破的腿柔韧修长,肌肉流畅的线条正好契合了沈慕白脖颈的弧度,沈慕白无意识的在袁不破腿上蹭了蹭,一副想要再睡一个回笼觉的架势。
在房门外守候多时的丫鬟哪里知道尊主睡回笼觉的新习惯,在听到房内有响动的时候,就叩了叩门,然后,鱼贯而入。
袁不破重规矩,是要求下人绝对衷心。所以,在制定规矩的时候,他追求效率,而不追求太过繁复的礼节。譬如,在青云宗,身份低的人对身份高的人行礼,永远只有两个礼节。一是作揖,二是下跪。或许简单粗糙,但是十分实用。
又譬如,往日里丫鬟们敲敲门,只是为了提醒袁不破,有人要进来了,而不是询问他的允许。所以,这一次,她们也同样在敲过门之后,没有片刻的停顿,便鱼贯而入。
婢女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尊主正一脸温柔的摩挲这一个男子的泼墨也似的长发,他们的面容相似,唯有眉间有着细微的差别。袁不破从来都是冷峻的面容,此刻别样的柔软。
沈慕白到底有些羞赧,在听见整齐的脚步声的时候便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感谢被修建的过于“广袤”的袁男神的寝宫,当这一群妹子走近的时候,沈慕白已经和袁不破一起坐在了床边。虽然方才的景象已经被人看了个彻底,但是到底,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堪。
当沈慕白看见捧着各色洗漱用品的婢女的时候,不由有些恍惚。十五年前,他也是这样,惶然的来到这个世界,被动的接受了属于他家男神的一切,然后,尽力的模仿袁不破的一行一动。
那个时候,沈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