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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越像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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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信诚被陈若怡拉着,一起去参加郑海鸣推荐的高考家长俱乐部聚会,他们这些高三的家长们都发了半天牢骚,几乎都是诉苦。
老祝:“舞蹈?你说演出服两千多一套?你们才买几套啊?一套或两套?”他扁了下嘴:“我儿子学美术,花的钱都不知道怎么算了?纸、颜料,都得批发。还要写生,随便一出去,就得住宿和吃饭,还有坐车,这些费用全是家长买单。再上个什么学校组织的小课班,啧啧啧……”
老祝妻子打断了丈夫:“这些都是小账,你总得找个名师指点吧?那得拜师,花钱?花钱人家还没时间呢?上赶着送钱,还得排队。”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真得出国,中国人太多了,什么专业都没冷门儿,这还得了?”
“学音乐的就不花钱了?老师给辅导,都是按小时收费,三百五百,三千五千的都有,得看名气大小。你有地方花钱就不错了,有些人,拿着钱还找不到地方送呢?”老王倒是想得开, 他孩子学音乐。
“那是你有钱,不在乎!”郑海鸣不服。
“谁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不是有钱,是舍得为孩子花钱,就这么一个宝贝,你不给他花,给谁花?再说,这钱就得花在刀刃上,上个好大学,将来还会骂咱们吗?咱们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罗信诚正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摆了下手,大家静下来。“喂,刘老师,是,啊?哦”大家看到罗信诚的脸黑了下来。
陈若怡急了:“怎么回事?是不是罗晶又逃课了?”
罗信诚瞪她一眼:“你就是虚荣,她不喜欢这个,你非让她练!学个专科又怎样?除了你的面子掉了一地,至少还有个女儿,健康的女儿!”
“你什么意思?当初可是咱们共同决定的,别一出事就我身上推。”陈若怡这时也不让他。
老祝问:“孩子到底怎么了?”
罗信诚黑着脸,也不吱声。
“再说,孩子自己也愿意去学舞蹈啊?”陈若怡自言自语。
罗信诚拍一下桌子,随即站了起来:“那还不是你强迫啊?她吃饭、睡觉,连上个洗手间,你都唠叨个没完。她是烦不过了,才勉强答应的。”
看这两口子急得要吵架,郑海鸣就提醒:“老师都说什么了?让你气成这样?”
陈若怡忽然明白过来:“罗晶怎么了?”
“她的倔劲上来了,老师越打她,她越做不好,结果恶性循环,旧伤新伤发了炎,发烧了,
☆、102初生牛犊
陈若怡恼了:“那你还不早说?!”她这拔腿就走,她看罗信诚站着没动,就更生气了:“你还不快走?”
“信诚,我来开车吧,你们两口子坐在后面,你这状态,开车也不放心。”郑海鸣建议。
老祝和妻子异口同声:“这样最好,孩子需要你们,这时候可更要注意安全。”
罗信诚想了想,也不拒绝了,连声道谢:“太好了,说实话,我也心绪不宁的。”
“别客气,咱们都是难兄难妹,高考完了,咱们就解放了,到时再喝庆功酒。”
陈若怡拉着罗信诚:“快走啊!”
三个人急匆匆地上了车,郑海鸣边开车边和罗信诚两口子聊天:“你们先别慌乱!”
陈若怡气不打一处来:“什么臭老师,我得找她算账。”
罗信诚白她一眼:“好意思算啊?是谁说我家孩子基础差,老师要严格要求,多指导,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过艺考线,我还言犹在耳呢?”
陈若怡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郑海鸣从镜子中看到两人的表情,就插话:“是不是孩子不愿意学习舞蹈啊?”
“也不是,她以前很喜欢跳舞,上小学时就学了好几年。那时还自己要求去跳舞呢。”陈若怡回忆着。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几年她都在上学,应付考试,跳舞不过是业余爱好罢了。”罗信诚显然不同意她的观点。
“她以前的老师还常夸她有跳舞的天赋呢!”陈若怡小声道。
“哦,你有没有脑子啊?哪个培训班的老师,你给他送学生,送培训费,他会说你不行,让你退学啊?他只有往班里拉人,不会往外推的。”
郑海鸣笑了:“罗信诚说得也有道理。”
三人赶到老师说的那家医院,问清了病房,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去找病房,一进病房,就看到女儿罗晶正倚在床上输液,两个女老师在一边陪着,她们一看到家长过来,就紧张地站了起来。
罗晶看到父母过来,眼泪哗哗地就落下来了,陈若怡立刻坐到女儿身边:“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这么拧呢?”边说边哭得唏哩哗啦。
两位老师尴尬地连连道歉:“真不好意思,真对不起,真没想到会这样”
看到俩老师忙不迭地道歉,罗信诚又看了眼委屈的女儿,也顾不得前去安慰:“走,咱们出去说话,让她们娘俩呆一会儿。”郑海鸣也跟着走出病房,两个老师担心地互相看了一眼,这一出门,就要灾难到顶了。
陈若怡在里面安慰女儿:“放心,你爸会给你出气的。她们怎么这么狠啊?竟然把你打成这样?”
罗晶跟妈妈诉冤:“都是你,把我推火坑里,打死我也不去上课了!”她擦了下眼泪:“就是打死,我也宁愿死在妈妈的棍棒之下!”
听到女儿的理论,陈若怡又气又笑:“行了,还没个正经,都这个形象了?你腿上的伤怎么样?”她一边查看一边埋怨老师:“你老师怎么这么狠心啊?真看不出来。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不心疼!”
罗晶咧了咧嘴:“她说,当时她就当自己孩子那么管的!完全是骨灰级的容嬷嬷!”
“什么?”陈若怡没听懂最后一句话。
罗信诚和老师们的交谈很顺利,原来其中一位是校长,她代表学校道歉,并详细说明了当时的情况。根据罗信诚对叛逆女儿的了解,老师的话应该是不假,她的拧劲要是上来,越打她,她越不顺从,有时吃软不吃硬,有时软硬不吃,这得看她的心情。据老师平常沟通,罗晶迟到、逃课都有过。这次的动作并不难做,可罗晶就是做不出来,只有警告她,哪想到,她不害怕,据老师说,最后是老师不敢打了,才住手的。
她们承诺支付全部医疗费,并退还所有培训费用,如果罗晶还愿意回去学习的话,她们保证好好教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罗信诚说这事得和妻子商量,也得看孩子的选择,他决定让孩子自由选择,不再逼她做什么了。看到他们谈判,一边的郑海鸣唏嘘不已,老师和家长,其实都是为了孩子好,就是这个度不好掌握。
一周后,罗晶出院了,住院期间,她一直在说老师和学校的坏话,说坚决不去那个要命的地方了,十八辈子之后也不会再去送命。陈若怡也不敢强求半句,大学与生命相比,还是孩子的生命更重要。这期间,刘小原给罗晶发了很多短信。他们回程的路正好经过舞蹈学校,路过校门口时,罗晶不停地向里张望。车驶过一公里多路,罗晶忽然喊停车。罗信诚不解地看着女儿:“干吗?有东西落在学校了?”
“我,我”罗晶吞吞吐吐的。
罗信诚停下车,和妻子一起回头看着女儿:“想去洗手间了?”
罗晶有些烦恼地摇着头:“我,唉!我还想回去跳舞。”罗晶说了出人意料的一句话。
夫妻俩复杂地对视了一眼,都怕自己听错了。
“爸妈,我现在就要回去,我的苦不能白受了!这里还有我的好朋友,也有好的老师。再说,如果我这样回去,半途而废,家里的老师和同学也会笑话我。我还是在这里拼上一条命,坚持到底吧。”她没说怕刘小原笑话她。
陈若怡有些激动,但不知要说什么。罗信诚倒是理智:“孩子,咱不用为了面子留下,只要你高兴就好,实在不行,这大学咱们就不上了,或是能考上什么上什么,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我们不求别的!”
“你们放心吧,通过这几天住院,我也想开了,也是我脾气不好,故意和老师作对,其实那动作根本难不倒我,只是我不想学,只要我想学,想通了,这些动作都是毛毛雨。”罗晶自信着。看父母没说话,她继续解释:“其实我非常喜欢舞蹈,但是在你们和老师的双重高压下跳,感觉超没意思,现在不一样了,让我自由选择的话,我还是想跳舞,行吗?”
罗信诚和陈若怡又交换了一下眼神,感觉女儿忽然长大了,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