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体操和骑单车。”女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不假思索地答道,“我曾经拿过学校女子体操的亚军,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弗里德里希先生。”
“是的,我想那个比赛竞争一定非常激烈。”他连连点头,附和着她的话。
她的脸上流露着得意地笑容,“只有你试图深刻地了解体育,才会知道这门艺术的魅力!”
他没有说话,只是颔首点头,佯装着用小勺搅动咖啡,实际上眼神扫过腕上的手表。差十分钟九点了,他们的谈话持续了二十八分钟,他必须得再想点什么话题,来继续这次约会。
碧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艾米丽的搀扶下,回到这栋别墅里的,刚刚在咖啡馆的门外,隔着那通透的玻璃门,她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幕,他扶着那个年轻美丽的女孩,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让她落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个男人那冷漠无情的冰蓝色眼睛里,竟然会含着那么温和的光。那温和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脸上,像是和煦的风,却如同一道道冰雨,打在她的心房上,尖利的冰刃把她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你说的都是真的,艾米丽。现在我相信了。”
“所以说你太天真了,凯蒂,不过先别难过,看看先生回来会怎么说。”
“事到如今,再听他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他只是去见了那个女孩,并没有明确地说打算要跟她交往或者是结婚。不妨进一步看看他的态度。”
“我宁愿没有看到这件事情,我想一个人静静。”她的泪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好吧,其实你没有必要为这件事过于难过。”艾米丽叹了口气,“像我们这样出身低微、外表又瘦小孱弱,缺乏种族感的女孩儿,是不容易被认同的,更何况,你是个异族人。”她顿了顿,“幸亏你不是个犹太人,否则你跟他这样住在一起,是违犯法律的,会受到监禁。”
“艾米丽,请让我一个人静静。”
落地的大钟响了十一下,碧云僵直地坐在沙发上,抬眼看向那时钟的指针,都这么晚了他依旧没有回来,她明明已经什么都搞清楚了,却还是在盼望着什么,希望她的眼睛欺骗了她,她今天晚上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情景。院子外面闪过了汽车前灯的光亮,碧云抹干了腮边的泪水,整顿了一下情绪。
他一进门,看到了她,有些惊奇地说:“还没有睡么?宝贝。我中午打来电话说,晚上有个应酬,让你先睡的,不用等我。”
见她许久没有回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扎着蕾丝缎带的小盒子,递给她,微笑着说:“送给你的,一个小礼物。”
“唔。”碧云看了一眼那个黑白相间的小盒子,这跟他在咖啡馆里送给那个女孩的小盒子几乎一摸一样,她用双手接过来,低下头,心里猛地抽痛了一下,转身把这个小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不打开看看么?是一小瓶香水。”他脱下外套,搭放在了椅子背上。
“我都不怎么用香水的,现在打开了,时间久了,香味儿会淡的。”
“这款是宝姿品牌最新的出品,叫做‘恒香’,因为它的香料配方非常特别,香气持久悠长。”他边说着,边展开臂膀,把她拥在怀里。
她微微侧头,彷佛在他的白色衬衣领子上,能闻到女孩儿身上才有的香水味儿。心里顿时翻涌起酸涩,鼻子也酸酸的,但是她强忍住了眼泪,低着头问:“为什么想起给我买礼物,是因为过万圣节的关系么?”
他被她问的一怔,点点头,“是……今晚上见的一个朋友,他在这家化工场任要职,他送给我的礼物,可这是女士香水,只好转送给心爱的女孩儿,”他脱掉西装,转身挂在了衣架上,又松开了领带,摘了下来,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衣,“我去洗个澡,宝贝。”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躺在床上了,背对着他,燃着一盏小台灯。他单膝跪在床上,轻轻拢着她耳后黑色的发从,嗅了嗅那柔软的香气,“宝贝,我来了。”
她有些僵直地躺着,像是一个冰人儿,任他在她身后火热地呢喃着,始终一动不动,眼看他翻身压倒了她。
“不,不要,”她拒绝了他的求欢,错开他冰蓝色的眼睛,低声喃喃说到:“我身体不舒服。”
“怎么?哪里不舒服?”他有些错愕却温和地问。
“没有,就是从下午开始的,肚子痛。”
“是这个月的情况要来了么?”他温热的大手覆盖到她的小腹上,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包住她的小手,“怎么手也是冰凉的。”
“不知道,休息一会就好了。”她摇摇头,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他轻轻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宝贝,你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你好好休息,明天就会好的。”说罢起身穿上睡衣,点了一支烟,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怕烟味儿呛到她,走到门外,关严了门。
碧云听到了那门关上的声音,知道他离开了这个房间,今天晚上他格外的温柔,连那关门的声音都那么轻柔,可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这种温柔,让她的心脏疼地一缩一缩的,喘不过气来。已经过了一支烟的时间,她捏手捏脚地下了床,来到了二楼的楼梯口,听到了书房里传来他隐隐的说话声音,像是在给什么人打电话,她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光着脚走到大厅里,轻轻拿起大理石台子上电话机的听筒。那里面是清晰地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那尖锐的嗓音有些特别,让人过耳不忘。
“这个复活节假期过的怎么样?汉娜让我向你问好,我认为她比我更加想知道,你今天和克里斯汀娜小姐见面的结果,女人总是喜欢打听这些,真是让人头痛。”
“感谢夫人的关心,”他笑了起来,语气诚恳地说:“请您替我问候汉娜夫人和孩子们。”
“孩子们在忙着准备过复活节,对了,汉娜想邀请你到我家来做客,我的两个儿子也盼着你能再来教他们剑术。”
“这是我的荣幸,总指挥,我将随时等待您的传唤。”
“盖尔尼德,最近你不太参加社交活动和各种应酬,不要整天和情妇混在一起,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先成家,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对方似乎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其实情妇不是不可以有,你要知道,一个聪明的男人是该懂得如何兼顾家庭和个人感情的。”
“您说的对,总指挥。”他浅浅地笑了几声,仿佛是有点尴尬。
“霍夫曼将军是我们必须要争取的人,我想你很清楚这一点。特别是之前有些误会……”
“是的,总指挥,您的决策向来非常英明。”这次他回答的干净利落。
“在电话里不谈工作,还是说说汀娜吧,我只在她小时候见过她几次,长大后就见过她的照片了,看上去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的确本人和照片上一样,金发、碧眼、高挑、健美、匀称。”他一口气说出了许多赞美的词汇来。
“具有种族感!”对方有些激动地补充了一句。
“正如您所说!是非常标志的美人儿。”
“这就对了,无论从家事还是外貌上,都与你非常匹配。克里斯汀娜都是个理想的结婚对象,对了,她的性格怎么样?”
他略微迟疑了几秒钟,那个女孩的傲慢无理让他记忆犹新,“霍夫曼小姐有着非常良好的家教。至于个性,我想还需要进一步的了解……”
……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再听一个字眼泪就要滚出眼眶来,匆匆挂上了电话,失魂落魄般地回到了卧室的床上,关上了那盏台灯,在黑暗中,泪水簌簌地掉了下来,滴入到了白色的鹅毛枕头上。
过了好久他才进屋来,在踏入房间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因为往常,无论多晚,这个小女人都会为他留一盏灯,可是今天卧室里漆黑一片,床上的人儿似乎是睡着了。他怕扰醒了她,在黑暗中摸索着上床,平躺□子,扯过了一点被子盖上,睁着眼睛许久难以入眠。
这一次海因里希司令,显然是把他的搪塞当成了默认,之前他经历过无数次,这种被做媒的事情,都被他一一拒绝了,可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接受司令的介绍,是他真的年龄不小了,还是下意识地急于从某种困境里撇清么?在那个家世背景显赫的,傲慢、咄咄逼人的霍夫曼小姐,和这个纯情善良到一塌糊涂的柔弱小女人之间,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正如司令说的那样,一个聪明的男人是该懂得如何兼顾家庭和个人感情的,结婚这件事,或许本来就与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