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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爸爸。”小宇痛快地说。
陈光修便站了起来,“再见,林小姐。”
“再见。”
林婉晴有些贪恋的眸光看着那个男人携着他的儿子远去。眸光收回时,她却是没来由地一呆。
因为小宇坐过的位子下面,掉着一枚校牌。
白底,红字,却是某某小学的字样。
林婉晴弯下身去将那张胸牌捡了起来。她起身也向着陈家父子下去的电梯方向走去。
商场里人很多,那对父子走得自是比她这个孕妇快。她下楼来的时候,那对父子早没了人影。她站在门口找了半天,才看到一道似曾相识的人影开门上车。
“陈先生!”林婉晴扬着手里的校牌大声地喊了一句。
陈光修正要钻进车子,商场的外面车水马龙的,她的声音几乎被淹没,但他还是听到了。他不由回头瞧了一眼,但见一个女人对着他扬手。
他站住身形看过去,林婉晴已经手拿校牌走了过来。“陈先生,这是小宇的校牌,掉地上了。”
“哦,谢谢。”陈光修的脸上绽出笑来,温和而俊朗。
林婉晴便也弯了眉眼。
“你有车子接吗?”陈光修问。
林婉晴摇头,陈光修便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
林婉晴竟是答应了。
陈光修的车子停在靳家门外时,正好有车子驶了过来,黑色的捷豹,豪华而大气。几乎与陈光修的车子同时停下。
林婉晴下了车,对着陈氏父子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陈光修对她笑笑,将车子掉头离开了。
“那个人是谁呀?”靳齐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时,林婉晴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她想起上次她坐陈光修的车子回来时他那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她便心头一阵紧张。
“朋友。”她低了头,没敢看他那双阴沉审视的眼睛。
靳齐却是大手一下子抬了她的下颌,“什么朋友?”
“就是普通朋友。”林婉晴不得不迎视着他咄咄的眸光,咬了咬唇说。
靳齐便道:“他为什么送你回来?”
“因为顺路。”
靳齐便不说话了,只用那双阴沉审视的眼睛盯视着她,似乎是要一直盯到她的内心深处,看看她有没有撒谎。
林婉晴被他咄咄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她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可是他的眼神没来由让人感到害怕。他是一个动不动就会暴力相向的人,所以,每当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她就没来由地开始害怕。
“你做什么去了?”
“去做检查,给你的孩子。”林婉晴说。
靳齐的脸色便是立时变了变。那只捏住她下颌的手便是松了一下。
“你答应过,今天陪我一起去的。”林婉晴不着痕迹地点了他一句。
靳齐的眼神便闪了闪,“我昨晚有事,刚办完。”他竟是这么说了一句。
林晚晴的心里在冷笑,他的身上,抬手之间,分明都是那种熟悉的味道,他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他的理由,真是好笑。但她的脸上并没有笑出来,她一向安静,甚至连嘲弄别人都不会。
“那我可以进去了吗?”林婉晴说。
靳齐的眼神便重又阴沉起来,“林婉晴,记得你是有夫之妇,别做出什么让人抓把柄的事出来,恪守你的妇道知不知道!”
林婉晴差点儿笑出来,她是有夫之妇,要恪守妇道,而他是什么?他不是有妇之夫吗?他不应该尊守做丈夫的责任吗?
“你跟楚乔算什么呢?你的身上都是她的味道,在你跟我说这些话之前,请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林婉晴的脸上现出厌恶的神色出来。靳齐的脸上,立时阴鸷无比。“我怎么样,用你来管吗?你算什么东西!”
靳齐用力地将她一推,林婉晴扑通就坐在了地上。
她的大脑嗡的一下,她的直觉就是下意识地去摸她的肚子。而靳齐也被刚才的动作骇了一下,见状,眉心跳了跳,又是向前一步,担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样?”
林婉晴脸色早就白了,她的肚子已近五个月,胎儿也算是很稳了,这一下,仍然吓得几乎是魂飞魄散。
靳齐也有点儿害怕了,急切地又问了一句,“你怎么样?说啊!”
林婉晴骇得脸白如纸,并不说话,靳齐见状忙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地奔进院子。
靳老太太眼见着儿子抱着儿媳奔了进来,一时慌乱起来,“怎么了这是?”
林婉晴心神嗡嗡的,心跳都找不到了似的。她是真的吓坏了。
靳齐将她放在了沙发上,伸手来摸她的肚子,“你说话啊?有没有怎么样?”
林婉晴到此刻才算是找回了一点神智,却是双眸愤怒无比,“你滚!”
靳齐的太阳穴嗡的一跳,刹然抬头看向她,她的脸色那么白,那么美,可却是愤怒的火焰那么浓。
他自是理亏的,此刻只是太阳穴跳了跳,却是没有答声,而是在她身旁坐了下去。
靳老太太不明所以,但看着儿媳惨白的脸色,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哎哟,阿齐呀,你该不会是又动手打晚晴了吧?她可是双身子的人呢,肚子里怀着孩子呢,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啊!”
靳齐也不说话了,只闷头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着什么。林婉晴的心跳慢慢地平复下来,她扶着沙发站了起来,一个人慢慢地向着楼上走去了。
后悔吗?
当然是的。
靳齐坐在那里,浓眉敛得很深。他的脾气一向冲动,以前的她,从不当面顶撞他,是以,他从不曾动手伤害过她,就是这几个月以来,她的胆子好像是壮了,敢当面质问顶撞他了,让他很不爽。
刚才那一下就是情绪失控的结果,不过还好,她看起来没事儿。
林婉晴上了楼,直接回房躺下了。孩子都快五个月了,发育很好,也会动了,如果刚才那一刻出了事,她会生不如死的。林婉晴将头埋进被子里,心神仍然是颤颤地害怕。靳齐没有过来,很久之后,她听见他回房的声音。后来,她便睡着了。
转天的早晨,她醒的很晚,许是昨天又惊又吓的,晚上梦见肚子里的孩子掉了,血流一地,她吓得浑身发颤,惊叫连连。而后,她的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有道身影飞奔而来。
“林婉晴!”她听见她男人的声音急切地喊了一句。接着她的手被人抓住了。
她看到床头灯下那张担心的面容。
她不由定了定神,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怎么会在乎她呢?
“你肚子没事吧?”他问。
林婉晴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淡淡地道:“我没事。”而他便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林婉晴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色,许久没有入睡……
“白惠,小安安的生日和我们的小糖糖是同一天呢,也是同一家医院出生的,你看小安安长得那么可爱,说不定她就是我们家小糖糖化身而来。”
病房沉寂的夜里,徐长风轻执着妻子的手柔声地说。
白惠仍然躺着,她前半夜睡了一觉,后半夜便是无法入睡了。而他一直就合衣躺在沙发上,此刻见到她醒来,便拉了椅子坐在了她的身旁,他是特意留下来照顾她的。
白惠只是听着他说话,并没有应声,她的女儿,谁可替代呢?但是小安安的到来无疑还是让她的心头有些欢喜的。不知为什么,她对那孩子就是有一种牵肠挂肚般的感觉,把那孩子接了过来,她就好像心头的某个角落安然了一些。
徐长风见她仍然眼神茫然不说话,便又道:“你不知道,医生说,你的病,大半在心。心情抑郁,所以加重病情,其实心疾并不重。发现得早,医生说治疗及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你若是这样成天抑郁下去,病情就会无形中加重了。我们可还有小豆豆呢?你怎么忍心抛下他呢?”
“可是糖糖呢?我的糖糖再不会回来了。”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微哽,眼睛里泪光盈然,徐长风不由心头一黯。
天色大亮已后,徐长风去办了出院手续,他的妻子不想住在医院,她说,很怕医院这种味道,让她想起生产那一天的惨痛。
林家人将她接去了林家在这所城市的宅子。那里有小豆豆,天天跟她的孩子在一起,她的心情会好一些。
而徐长风去做什么了呢?他抱着小安安,现在被他改名为小糖糖的小女孩儿去了亲子鉴定中心。
清致是和他一起去的,徐长风开着车子,她则是在后面抱着小安安。当一切做完之后,从亲子鉴定中心出来,清致问道:“哥,你为什么说,如果DNA检测不符,就做一份相符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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