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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晓向他走了过来,“谢谢黄总。”黄侠将那挂坠递给她,便笑着迈步上了台阶。
进了旋转门,有嗲声嗲气的声音传入耳膜,“黄少。”黄侠的眼前已是多了一道打扮时髦,身量高挑的女人身影。
黄侠看看那女人,皱眉道:“你怎么跑公司来了?”
那女人正是黄侠的新女友,当下小有名气的模特。“黄少,人家昨晚过生日嘛,你都没有陪我……”女人嗲声嗲气地过来,揽了黄侠的手臂,将自己看起来十分性感的身子也贴了过去。
黄侠道:“我今晚就给你补过,你现在先回去啊!”他边说边把那贴过来的身子往外推,他再怎么风流,但是在公司里却还是要保持几分总裁的样子的。但还是伸手捏了那女人小脸蛋一下,笑道:“宝贝儿,赶紧回去,晚上给你过生日。”
“我等你哦。”女模娇抿着小嘴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那我走了啊,再见。”
“再见。”黄侠对那女人摆了摆手,女人已经转身走了,而黄侠却是脸上的笑都在回眸那一刻僵了。
他看到那个叫做周逸晓的女孩儿正用一双黑亮亮却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忽然间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这女孩儿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熟悉。
他咳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了。
进了电梯,他的眼前还浮现着那女孩儿的眼睛,黑亮亮的,那看他的眼神,让他想起了白惠。以前白惠意外撞见他搂着小女友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他晃了晃头,电梯正好停下,他迈了出去。
“长风啊,明天一早飞香港,事情都准备好了吗?”回去的路上,徐长风没有开车而是坐的父亲的车子,徐宾温声问儿子。
徐长风点头,“不会有问题的,爸爸。”
“嗯,那就好。”徐宾浓眉一敛,却是又道:“白惠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
“还没有。”
“这件事即然庆家母那边还不知道,就先别告诉她。省得她着急。”
“我知道爸。”
“还有啊,白惠不在,你岳母那里你多关照着点儿,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女婿。”徐宾又嘱了一句。
徐长风沉默下来。他想起了白惠,不知那个女人,现在倒底在哪里。
车子到了徐宅,父子两人下了车,一起进屋。胡兰珠已经回来,此刻正坐在客厅里喝茶。上好的西湖龙井袅袅地飘出茶香,“你媳妇那里还是没有消息吗?”她也问了一句。
徐长风只敛了眉目嗯了一声。身形在客厅里停顿了一下,才向着楼上走去。身后母亲的声音传过来,“娶了个媳妇,说走就走了,不声不响的,连个招呼都不打,这像什么话!”
徐长风只是敛着眉宇,仍然迈步上楼,胡兰珠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来,“明天一早就飞香港了,东西还没收拾吧,叫王嫂替你收拾吧!”
“我自己会收拾的,妈。”徐长风说完就进了自己的卧室。这里的卧室,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但是有些出差要用的东西却还是要过来拿的。他打开柜子,眸光在里面看了看,将一件件自己需要带的东西拿了出来,收进皮箱,回身时,他又看了看墙头那一张婚纱照,她笑得温婉,他笑得深邃。
“这么晚了,还回那边去?”徐宾见儿子提着东西从楼上下来问了一句。
“嗯,从那边去机场更近一些。”徐长风说。
“哎,这儿子不像儿子,儿媳不像儿媳的,都成天到晚不见人。”胡兰珠又埋怨了一句。
“儿子不是去工作吗?白惠那边,还不是跟你儿子怄气。”徐宾道:“哎,长风啊,香港的工作一结束,就马上去南边找找她,发动你所有的朋友,也别怕别人知道。”
“知道,爸。”徐长风答。
“哎,儿媳妇跑了,我这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胡兰珠忍不住抱怨。她这一市之长的身份,可是家里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媳妇不辞而别了。她上班的时候,开会的时候,好像大家都在点她的脊梁骨在说三道四的。
“这不也不能全怪人白惠嘛……”徐宾便拍拍妻子的肩,胡兰珠又嘟浓道:“那长风不也不是故意的嘛……”
身后老俩口还在唠叨着什么,徐长风已经加快步伐上了老王的车子。
老王把他送到了他自己的住所,徐长风又拎着东西上了楼,小忘忘那家伙又摇着尾巴过来了,对着它的主人一通嗷嗷。徐长风放下手中的行李,将那小东西举了起来,“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寂寞?嗯,我会尽快把你的大姐姐找回来。”他把小风又放下了,向着卧室走去。
他解去外衣,拉开柜门找内衣准备洗澡,手指在自己的衣物间翻动的时候,他被一双白色的东西定住了目光。那东西整齐的放在内衣下面的小抽屉里,他不由伸手过去拾了起来,却是一双颜色洁白的男式袜子。纯手工编织的东西,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精妙。
是给他的吗?他的指尖从那袜子的腰部轻抚到跟部,深邃的眼角眉梢流露出喜悦,可是又渐渐弥漫上一抹伤痛。
他想起那天,他问她,小风身上穿的衣服是买的吗?她说是她自己用勾针勾的,想是那时,这双袜子已经存在了吧,可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拿给他?他怔立半晌,将那双袜子放在了床头,明天一早,他会穿的。
一晚上,梦境一个接着一个,他梦到她穿着那件杏色的大衣上了火车,又梦见她站在绵绵群山之间,对他说:“我不会回去了,徐长风,我们的婚姻一直很拥挤,我不想要那个拥挤的婚姻,我成全你们。”她说完就转身而去。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大山中。
他抚着头坐了起来,梦里她的话在他耳边不停地回响,他们的婚姻很拥挤,是呀,很拥挤。
你回来,我会给你一个干净纯粹的婚姻。他说。
天色还没亮,可是他睡不着了。九点钟的飞机,现在出发,自然是早,可是他却觉得没有勇气再承受家中的这份冷寂。他拉了行李,也没打电话让小北送他,而是自己拉着行李出去打了辆出租奔了机场。
一场春雨晰晰沥沥地下了半宿,早晨时,天气有点儿凉,白惠穿着那件杏色的大衣站在房前的山坡上。北面是绵绵的山峦,灌木扶疏,一场雨后,山色如黛,空气十分的清新。白惠深吸了一口气,那丝微凉好像顺着四肢百骸开始流窜,竟是十分的舒爽。
“白老师,起得这么早。”是校长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兜子。
“王校。”白惠转身含笑喊了一声。
王校笑呵呵走过来,“诺,家里老母鸡新下的蛋,给你和单老师带了几个来。”校长将布兜轻放在白惠和单子杰吃饭的那个破桌上。
“校长,这怎么好意思啊?您还是拿回去给伯母补补身子吧。”白惠知道老校长的老伴身体一直都不好。老校长笑道:“不防,她那身子补了也是那样,不补也是那样,再说,家里还有呢。”老校长执意把鸡蛋留在了那儿,白惠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鸡蛋这东西在城里随处可见,甚至比青菜还便宜,可是这里,普通人家甚至要用鸡蛋来给孩子换书本费的。
有沉稳的脚步声传过来,白惠看到单子杰背着一木桶的水从下面走了上来。她忙小跑着过去,“我来帮你吧。”她为自己的到来而给单子杰又增了负担而一直感到有些内疚。
单子杰却笑道:“你确定你能拎动吗?”他说着,就将那桶水慢慢地从背上放了下来。那几乎是满满的一桶水,白惠自是有些汗颜的,单子杰笑道:“你还是去烧饭给我吃吧,我还真饿了。”
“好。”白惠马上便转身去了灶边。这里没有煤气,只有从山间砍来的一些木头,和捡来的零碎树枝。白惠煮了一小盆玉米粥,在里面给单子杰加了个鸡蛋。单子杰收拾完自己,在那小石凳上坐下,白惠便将已经盛好的粥给单子杰端了过去,又把那只蛋放到了他的面前。“这是校长刚刚送过来的,你快趁热吃吧。”白惠说。
单子杰拿了那个蛋刚要磕开,却发现白惠只是在喝粥,便问道:“为什么你没有啊?”
“我不爱吃呀!”白惠挑挑眉,单子杰皱眉道:“你就瞎说吧你。来,这蛋给你。你是女人,身子可不能坏了。”单子杰干脆将那蛋壳包光了,整个的放进了白惠的粥碗中,白惠不吃都不行了,只是张嘴咬那蛋的时候,眼窝里那么地热。
这一天的课一样的很辛苦,但欣慰的是,孩子们学的都很认真,而且好像都很喜欢她和单子杰,有的小孩儿还认真的问,“白老师,你和单老师是夫妻吗?”
白惠被问得大窘连连摇摇头,
而那小孩子又歪着头道:“单老师对白老师那么好,白老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