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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孟洛的名字,童颜心里一滑过一阵暖意,但是,诚如老太夫人所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孟洛之所以会还护着她,不过是顾念一丝旧情而已。“老太夫人,我既生下了他们,我就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下场,不说我如今还是朝廷命官,就算我什么都不是,我凭着自己的双手,要养活那两个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你们若是再逼急了我,纵然我童颜没有阿洛的本事,权利,我要杀哪一个人,若是我自己动手,普天之下,还没几个人能拦得了我。”
“你,你威胁我们!”太夫人气得直指着童颜说话,童颜没有再看她一眼,倒是老太夫人道:“童颜,你终究琮是想得太简单了,纵然你武艺高强,但你不要忘了,这里是京城,我镇国公府历经楚明两朝,百年的大世家,我们手下的人,要杀你,也同样是易如反掌。可念在你是两个孩子的生母,只要你带着两个孩子入了我们镇国公府,我们自当好好对你。”
“老太夫人,我童颜虽不懂你什么阴谋算计的,可我跟了阿洛多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让我以妾之位入你们镇国公府,笑话,别说我童颜从来没想跟你萧擎苍在一起一辈子,就算萧擎苍他想娶我,我也一样不嫁。况且,当初我跟萧擎苍可是说好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跟他没有半点关系,难不成,堂堂镇国公这是要出尔反尔?”童颜听到老太夫人的话,心里一阵打鼓,但她还是不甘示弱地回击了,原来,没有了阿洛,她在许多人的眼里,都是什么都不是。
“当时苍儿答应你之时,是有条件的吧?却不知你可有做到?”老太夫人突然犀利地问,童颜的脸色立刻变得一阵惨白,老太夫人一看又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不仅没有做到,反而更因为你,皇慧尊贵郡主与苍儿解除了婚约。既是如此,我们要回萧家的血脉又有何不对?”
“可是,童颜不是已经说了吗?那两个孩子不是你们萧家的。”一道身影出现,那清脆的声音,任是谁听过了都忘不了,童颜立刻站了起来,唤了一声阿洛。
第四十一章定局
来人正是孟洛,孟洛笑着走了进去,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此话真是印证了如今的局面,想当初孟洛带着童颜去镇国公府拜寿时,太夫人老太夫人那对童颜叫一个热情啊,如今扯上了她们萧家的血脉,她们是半点也不顾及童颜这个生母,一心一意要抢了两个孩子去,至于纳妾,只怕童颜只要进了萧家的门,用不了多久,就得传出一个病故的消息了吧?世族大家里面这些留子去母的事儿多了,更不要说童颜还是一个婚前失贞的人。
瞥了一眼童颜,总算她没有答应进镇国公府,若不然,她也只好放着她自寻死路去了。孟洛嘴角挂着淡漠的笑容,温柔而疏离。虽然老太夫人跟太夫人都是一品诏命,但孟洛可是超品阶的,在确定是孟洛之后,都站了起来,“见过郡主。”
一听老太夫人跟太夫人这样请安,其他几个女人那都不是傻了,立刻就跟着福身请安,童颜迎着孟洛想要说些什么,孟洛却侧过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老太夫人,太夫人,我这刚回京啊,就听说你两位到童将军府上要孩子!对于刚刚老太夫人的话,一个巴掌拍不响,童颜总归不能强了镇国公不是,既是双方情愿,童颜也说了孩子不是你们萧家的,你又何必多作纠缠?”
原本对老太夫人还有一些好感的孟洛,在听到那责怪童颜的话时,心里一千个不爽,同为女人,凡有错事都只是往女人身上推。
“若是如童将军之所言,孩子不是我们萧家的。难不成,童将军不仅失贞,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老太夫人有些口不择言地开口,孟洛轻扬了眉,“老太夫人,你还请慎言。镇国公与童颜并无媒妁之言。更无婚约在身。他们这露水情缘,亦是两情相愿,但非终身之盟,想必只要镇国公愿意。他照样可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若非我发现他们之间的事,那个女人更可能是我不是?既然镇国公可以。何以童颜不行,难道童颜还得为了萧擎苍赔上一辈子不成?寡妇还能改嫁呢,更不要说。童颜从来就不是你们萧家的人。”
老太夫人看着孟洛,“郡主是执意要护着童将军吗?”
“是又不如何,童将军已经说了这孩子不是你们萧家的吗?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位夫人对别人家的孩子那么有兴趣了。而且,童颜她不仅是朝廷命官,那也是我独一城的兵马大元帅,你这样步步紧逼。威胁利诱的,却不知要置我于何处?”
多一句废话也没有。之前对老太夫人恭敬有加,不仅因为她救过她的命,更因为她即将嫁入镇国公府,讨好太婆婆跟婆婆那是必须。原本和萧擎苍解除了婚约,对于跟镇国公府撕破了脸皮,她还是遗憾不能再跟老太夫人见面,然而在连独漠找她谈过救命之恩之后,孟洛放开了许多,是啊,老太夫人救过她没错,但她不仅救过老太镇国公,还救过太夫人,甚至也帮过萧擎苍,救命的恩情她早就还清了,一点也不欠,至于她看到老太夫人慈祥的模样,不可否认老太夫人在对对于镇国公府有益的人,那绝对是慈祥,但这世上的人都一样,一量触及自身的利益,他们同样会拼尽全力去维护的。
有恩要报是没错,但也不能没有一点的界线,该出手就该出手。原来孟洛还犹豫,但在看到老太夫人对童颜步步紧逼时,她却明白了,老太夫人有她要达到的目的,她又何尝没有,她会念着老太夫人的救命之恩,老太夫人为了镇国公府怕是不会念及她的半分恩情的,若她念情退了一步,这一局她就输了,输的结果是童颜会死。孟洛不想让童颜死,至少现在不能。一想到这里,孟洛忍不住暗笑,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已经变得那么硬了,无论是救过她的人还是那个跟她一起长大的人,她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去衡量她们有没有用,从而决定要帮哪一方。
还好,这世上,她领过情的人没有几个,被她放在心里如童颜一般的人也不多,这样,至少她不会再经受这样的选择。
“我独一城的人,就算她背叛了我,那也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要杀要剐,只有我独一城的人能决定,老太夫人,对付一个无权无势的童颜,你镇国公府是不费吹灰之力,但你莫要忘了我孟洛的身份,纵然你镇国公府是百家世家,我能灭了大楚,也不会把你镇国公府放在眼里。”对于老太夫人威胁童颜用的什么筹码,不用听她也知道,凭童颜的武功,若不是倾尽镇国公府之力是绝对留不住她的,童颜吧,亦不过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已。
老太夫人猛地站了起来,孟洛微微地一笑,“老太夫人,何必为了一个可能不是萧家的子孙的孩子与人为敌呢?萧擎苍还年轻,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和无数个女人生下萧家的血脉,那还确保绝对是他的孩子。退一步海阔天空,老太夫人,你可要想好了,究竟是要鱼死网破,还是放弃而得到更多?”
软硬皆施,那才是必胜之道。孟洛等着老太夫人说话,太夫人捉住老太夫人的手,唤了一声娘,随她们而来的萧家族妇,那也是睁大着眼睛看着老太夫人,要怎么做的,就等着她发话了。老太夫人已是一甲子的年纪,见识眼光自然不浅,她又何尝不明白不可与孟洛为敌,可那却是她萧家的血脉啊,她如何能让他们流失在外?
“老太夫人,我还是那句话,有得有失,孰轻孰重,你自有分寸。”孟洛再下一帖猛药,提醒着镇国公老太夫人究竟是要这两个孩子呢,还是要镇国公府的百年家业,这人啊,要是不当头棒喝,那可能永远也看不清这得失的问题,只想着两全其美。
果然,被孟洛再次直指,老太夫人神情一萎,冲着孟洛道:“郡主,今日前来,是臣妾等失礼了,臣妾告辞了,日后也绝不会再前来打扰童将军。”
“娘!”太夫人唤了一声,老太夫人这么说,那不是放弃了两个孩子了吗?老太夫人看了她一眼,让她噤声,要说这婆婆的威严,太夫人自是不敢挑战,再不甘愿也只能跟在老太夫人的身后,一同走出了将军府。
这镇国公府的人都走光了,孟洛冷冷一笑,站了起来也准备走,童颜急唤了一声阿洛。孟洛猛地回过身,“童颜,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吗?记住了,以后,要么唤我郡主,要么唤我城主,你和我,只剩下上下属的关系。”
说罢头也回地离去,童颜跌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握住了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