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符媛故作不满,嗔道:“哪里沧桑了?你还跟个大姑娘似的,貌美如花,走出去依旧能迷倒京城大半的男人!”
“可是却迷不倒八爷!”,婉华幽幽一叹,“他休了我!”
“那是皇上下的旨,胤禩他是为了你好!”,符媛急急说道。
婉华苦笑一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何曾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的夫妻,他难道不知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总会跟着他,为什么要抛下我?福圆,若是换做表哥这么做,你会怎么办?”
符媛哑口无言,是啊,若是换做胤禟这么对着自己,即便出发点是好的,自己估计也会伤心死了。不过眼下,还是得给胤禩说好话。
“你也知道他那个人了,有什么都自己扛着,宁肯自己有事,也不愿拖累身边人,等他从宗人府出来后,我让他给你好好赔罪!”
婉华眼中一暗,摇摇头,“进了宗人府,哪有出来的道理,我与他今生无缘,亦不求来世了!”
空洞的眼神忽然闪过一道光亮,婉华扯出一个笑容,“听说你与表哥拜了堂,总算你们二人能够圆满!”
符媛没来由的心慌,看着婉华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蓦地抱住她在她耳畔低语数句,然后大声说道:“人生如雾亦如梦,缘生缘灭还自在,人生如雾亦如梦,情如朝露去无踪,婉华,你莫要太伤心!”
婉华还沉浸在符媛刚刚所说的话中,眼睛忽然扫到静静站在院中的十三,敛了神色,低低说道:“我明白了!
“福圆,走吧!”,十三淡然说道。
符媛嗯了一声,最后再与婉华对视了一眼,这一眼中包含着千言万语,各种滋味只有自己知晓,转头出了小院。
宫门在望,符媛微微皱眉,问道:“皇上经常将绿衣叫进宫吗?”
“偶尔”,十三眼神笃定,沉声道:“福圆,四哥不会伤害绿衣的!绿衣就是小时候的你,四哥只会疼她爱她,她在宫里很安全!”
“皇上如果透过一个孩子来缅怀过去,为什么不珍惜,非要置胤禩、胤禟于死地?”
十三垂下眼眸,轻声道:“福圆,皇权斗争从来都不是干干净净的,不过都是踏着亲人的尸体爬到最高处,你扪心自问,如果是八哥或者十四弟继位,我与四哥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符媛一滞,摇摇头,“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历史选择了他,他是天生的帝王!”
“福圆,你别怪四哥,他虽然登上了帝位,但是心里从来没有轻松过,身边真正值得信赖的人也没有几个,继位四年,他夙兴夜寐,朝乾夕惕,比皇阿玛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作所为,无非是要对得起皇阿玛传下来的这片锦绣江山!只是这一两年,我身体越发不好,恐怕也陪不了他几年了!”
符媛心里酸涩不已,“十三,我从西宁带了些番邦的药材,有专门治腿疾的,明日我让明玉给你送去!”
十三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微笑着点点头。
乾清宫里,符媛给胤禛请了安,垂首侍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胤禛没有说话,符媛感觉道一束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不安地动动肩膀,忽然殿外传来脚步声。
月白长衫的少年牵着穿着翠色衫裙的女孩走进殿里,边走还温柔地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符媛大喜,向那女孩伸出手臂,“绿衣!”
绿衣脚步一顿,愣愣地看着符媛,半响才扑到她怀里,“妈妈!”
弘历向胤禛行了礼,淡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里流过一丝温情。
“宫里好不好玩?”
“嗯,弘历哥哥经常陪着我,妈妈,你知道我阿玛在哪里吗?我很想他!”
符媛抬头望着胤禛,见他也望着自己,脸上没有丝毫神情,便牵起嘴角,道:“难道你四伯没有告诉你吗?你阿玛他……”
“婶婶!”,弘历失口叫道。
符媛嫣然一笑,“你阿玛他去南洋做买卖了,年底才能回来!”
胤禛终于缓缓开口,“弘历,送绿衣回去吧!”
待二人走后,符媛静默了一瞬,甩甩袖子,正欲离去。
“去哪?”
“回我的绛雪轩!”
冰冷话语中带了丝暖意,“外面好玩吗?”
符媛直欲跳脚,感情我这两年在你眼中就是一个贪玩的小孩闹离家出走?
懒得与他争辩,符媛头也没回出了殿,“乐不思蜀……”
第二日,符媛拿着几包药材,唤过明玉交到她手里,“这是给怡王爷的药,你可千万要带到!”
“姑娘放心!”
一个月后,婉华与绿衣所居小院忽起大火,火势凶猛,婉华与绿衣困在厢房里不得脱身,纷纷葬身火海,尸骨难寻,符媛得知这个消息后晕倒在地,三天后方才转醒。
最终章
睁开眼睛,光线充沛的房间,一缕轻烟从鎏金的熏炉中飘散开来,弥漫着龙涎香的味道。这不是绛雪轩,是哪?
撑起身子,符媛打量着四周,原来是乾清宫的西暖阁。
轻叹一声,不知婉华与绿衣是否平安逃离京城,不管怎样,戏还是得唱下去。
“你醒了?”,胤禛掀帘而入,望着愣愣坐在榻上的符媛,眉头一跳,恰逢明玉端着药进来,便亲自接过,挥退明玉,走到符媛面前,道:“什么都别想了,先把药喝了!”
呆呆接过药碗,乖乖喝完,符媛捧着空碗视线放空,眼泪挤不出来,只好扮呆傻状。
哪知胤禛见她这样,更觉难过,牵起她一只手,放柔声音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
符媛抽出手,双手拢在袖中,依旧呆呆地不发一言。
“绿衣……”,话音未落,符媛一蹦而起,跑出乾清宫,一路向神武门跑去。
神武门近在眼前,只要走出去,就自由了!
想到这,符媛步子迈得更大,像鸟儿一样飞向宫门。
“令牌?”守门的侍卫拦住了自己。
符媛冷冷扫了那人一眼,“没有!”
“那就不能出宫!”
“我今儿出定了!”
“你哪个宫的?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你少管!”
“哟呵,兄弟们,过来瞧瞧这妞,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来人啊,绑了她!”
符媛置若罔闻,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伸手朝着要绑自己的侍卫脸上甩了个大耳刮子。
那几人大怒,纷纷抽出刀来,就要往符媛身上砍去,忽然空气里传来破裂的声音,“住手!”
侍卫看清来人,扔了刀剑,跪满一地。
胤禛怒气冲冲地扯过符媛,“你不要命了?”
“皇恩浩荡,自然不会折了我这条小命!”
“你就这么想出宫?”
符媛抬起眼,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绿衣没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啊,为什么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绿衣的事朕也很难过,福圆,你相信朕,朕一定以公主的规格来为她下葬,死尽哀荣!”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荣耀,权势都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绿衣想要的,更加不会是胤禩、胤禟想要的,天心已厌玄黄血,人世犹争黑白棋,没有人觊觎你的江山!皇上,你收手吧,放了他们!”
胤禛眉头一皱,肃容道:“福圆,朝堂之事你不懂,整顿朝纲,肃清党羽,必须拿他们二人开刀!”
“你一定要置他们二人于死地?”
“不,朕会永远关着他们,直到死!”
七月中旬,胤禛按公主葬礼,将绿衣葬在了京郊,棺材里并无尸骸而是她常穿的一些衣物。
符媛怔怔地望着地宫的大门缓缓关上,心里忽然一阵刺痛,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转头对一旁的胤禛说道:“我想去保定!绿衣的事情我要亲口告诉他!”
胤禛思忖片刻,淡淡说道:“你去见他一面就回吧,朕让弘历陪你去!”
胤禛身后,十六岁的弘历尊贵清毓,形容冷湛,眼圈微微泛红,死死地注视着坟茔。
保定,直隶总督府。
直隶总督李绂候在府外迎接弘历一行,符媛经过他身旁时,只觉此人甚是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李绂,江西人氏,康熙四十八年的进士。”,弘历见符媛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绂,清咳一声低低说道。
符媛心头一震,垂下眼眸掩住眼中的光亮,跟在弘历身后不再言语。
“李大人,我此次前来是奉皇阿玛之命提审赛思黑,他在此可还安分?”
“回四阿哥,赛思黑所行所止与常人无异,暂无僭妄非礼之处,在下必定严加看守,不负皇命!”
弘历端着茶碗,漠然点点头。
窗外渐闻脚步声,未几,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符媛面前,他憔悴了很多,好在精神还不错,生生压抑住自己奔上前的脚步,符媛痴痴地望着胤禟,一切都在眼神交汇中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