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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真爱你!”
“我也是。”
不爱他,她不会冒险救他。不爱她,他也不会为了保她,下狠心要把全世界的人都拖下水,他原是那样温煦和气又没脾气的好好少爷呀!
想起他那张温雅柔和的脸容因她的事而变得阴沉可怕,她就想哭!
为什么克劳德就是不能放过她?都二十多年了,为何他非得为了一个早就死得变成冻尸的女人而逼得她走投无路不可?就算那女人真能救回来,将来老了还不是会再死,到时他又想如何?再救她回来一次?别开玩笑了,他……
慢着、慢着,他这么异乎寻常的不肯死心,莫非还有其它原因?
第七章
因为关茜的一句话,聿希人并没有按照他原先所计划的去搞全面性的经济大破坏,不过为了让克劳德有所警惕,他还是动了一些手脚。
“克劳德,你最好,呃,最近在用度上,不要太慷慨。”
“为什么?”
“你的客户里,有九成五在财务上都发生困难了。
“--…是聿家搞的鬼?”
“不清楚,查不出来。”
“专家也查不出来?”
“是,他们每一个都请金融专家在查,但没有一个查得出来。”
“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没有。”“那没有发生困难的那些人……”
“应该说,那些人不是现在才发生困难,而是不需要任何人搞鬼,他们自己在经营上早就有困难了。”
克劳德一脸乌黑,愤怒地猛拍了一下桌子。
“可恶,到底是聿家的哪一个这么厉害?”
“我在猜--…”保镳A犹豫一下。“可能是聿希人。”
克劳德双目一寒。“为什么是他,不是聿邦彦或老头子?”
“听说,只是听说,”保镳A强调。“在聿希人病重的那段日子里,聿氏投资公司完全不接客户的案子,公司本身的投资案子也停顿了下来。但他一痊愈,公司不但继续接案子,甚至接下更多、更庞大的案子,这……是不是表示聿希人才是足以左右公司动向的灵魂人物呢?”
是他?
“但外面传言,聿邦彦才是公司真正的经营者,聿希人只是挂名人头…”
“是为了保护聿希人吧,”保镳B插嘴道。
“聿家的人在保护聿希人这方面,已经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真是如此吗?”克劳德还在怀疑。想起聿氏金控庆祝酒会那夜所见到的聿希人,温煦高雅,翩翩一绅士,确实是个十分好看的男人,对于女人应该十分有吸引力,但也仅此而已,实在瞧不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克劳德,在医学方面,我们敬重你是专家,”保镳B叹道。“不过在关于搜集数据、研对信息方面,请你也尊重我们在这方面的专才吧!”
克劳德眉宇微蹙,旋即坦然颔首。“好,那么,你们认为是聿希人?”
两个保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是他。”
“所以,他是在威胁我?”
“不,我们认为是警告。”
“警告?”
“警告你别动他老婆的主意。”
警警告他?
很好,对于不识抬举的碍路者,他向来不会客气,胆敢警告他,就得有接受后果的准备!不过,只要那个聿希人够聪明的话,他愿意送出一个机会,不是他怕了那个年轻人,而是不想弄到两败俱伤的资本,他可不想赢了那个女人,却输光了老本!那个年轻人,的确有一套!
毕竟,雄厚的财力才是最大。
“他想跟我谈谈?”聿希人讶异地重复了一次聿邦彦转述的要求,两眼眨了又眨,随即困惑地转注关茜。
为什么不是妳?
“是陷阱!”关茜毫不犹豫地断然道。“他要杀你!”
“不,他没那么蠢,明着杀人,他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聿邦彦好笑着摇摇头。“要杀也要暗杀,更不需要先通知我们。”
“说不定他是想引诱希人离开梦岛,暗杀的人才有办法下手。”
“这么一来,他也脱不了嫌疑。”
有道理!“那究竟是为什么?”
“我说他是怕了!”
“怕?”关茜更惊讶,难以想象克劳德那个魔鬼也有怕的时候。“怕什么?”
“怕希人呀!”聿邦彦瞥向聿希人。“希人几乎把克劳德的老本全挖空了,没钱就万万不能,我猜他是想跟希人谈条件。”
“然后再杀掉希人,还有你们所有人!”关茜依然坚持这点。
杀人灭口是克劳德惯用的手段。
“不会,这回他绝对不敢这么做,毕竟……”聿邦彦胸有成竹地环顾其它的聿家成员。“我们聿家可不是普通人,他要是真敢杀了聿家人,我保证一定会成为国际事件闹得轰轰烈烈的,希腊政府还会限期破案,凶手非被揪出来不可,绝不是随便杀杀,再施点压力就可以掩盖下来的。”
因为,聿希人的客户都是那种有能力影响政府的超级大卡。
“嗯嗯,确实。”关茜点着头承认他说的十分有可能。
以前克劳德杀的都是nobody,没人在乎的无名小卒,甚至不必刻意去施压力掩盖,警方就草草判定是抢劫杀人,难以捉到凶手,然后案子就悬在那里吹凉风,久而久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聿家可不同,聿家是大人物耶,警方哪敢草草结案!
“那你认为应该如何最好?”她问的是聿邦彦。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开刀看病她在行,要说到动脑筋耍阴险,还是有请“奸商”出马比较保险。
“这个嘛……”聿邦彦沉吟了会儿。“见见吧,我想探探他的底!”
“可是……”关茜不安地握住聿希人的手。“安全吗?”
聿邦彦徐徐勾起一弯奸诡的笑。“要见面就得完全按照我方的安排,妳说安不安全?”
保证安全!
“好,那就见吧!”关茜同意了。“但一定要小心喔!”
“放心,他想动希人,得先过我这一关!”
他们自顾自说他们的,聿希人两边来回看,一点插嘴的余地都没有,一直等到他们谈出结论来,他才深深叹了口气。
“我可不可以有我的意见?”
关茜与聿邦彦对视一眼,再盯住聿希人,“你有什么意见?”异口同声。
“我的意见就是……”聿希人慢条斯理地说,慢条斯理地一笑。“听你们的意见。”双拳难敌四眼,他认输。早知道他应该戴眼镜!
虽然他没有近视……戴平光的好了!
在哪里谈话最不会受到干扰?答案是:大海中。当克劳德被“请”上那艘媲美小游轮,足足有六百呎长的豪华游艇上时,他一点也不意外,令人不舒服的是,他还要被脱衣服搜身,这就太过分了,他又不是正待入监的罪犯!不过他都忍耐了下来。
默默的被搜身,默默的跟在聿邦彦身后,经过一层甲板的客餐厅,来到两层的阳光甲板,游泳池旁的烤肉吧抬前,聿希人依旧是白衬衫、白长裤,神情安详地端坐在藤椅上喝葡萄酒,杨颉与石翰分立左右,丝毫不敢放松地护卫着。
“请坐,切斯特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谢谢,不必。”克劳德在聿希人对面落坐,而后发现聿邦彦并没有跟着在一旁坐下,而是站在他身后,明明是在火辣辣的大太阳底下,却传来丝丝森冷的寒气令他坐立难安。“我可以跟你单独谈话吗?”
聿希人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做任何回答;克劳德正感疑惑,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坚决的命令。
“杨颉,送客!”
“是。”
他立刻明白了!
“好好好,不必单独谈话,不必单独谈话!”克劳德忙道。
聿希人莞尔,放下酒杯,他望定克劳德。“切斯特先生想和我谈什么呢?”
克劳德略一思索,决定跟他把话说白了。“我相信聿少爷应该很清楚关茜的特殊血液吧?”
“她是我老婆,我儿子的妈妈。”聿希人先强调,再问:“然后?”
心中陡然打了个突儿,光是一句回答,克劳德就隐约有种预感,这趟来可能不太好“沟通”,聿家人跟以前他所说服的那些人全然不同,真的不好搞。因此,他改变主意了,决定换另一种会让对方心虚惭愧而自动投降的方式。
“然后我必须说,聿少爷实在很自私!”聿希人又笑了一笑,再端起酒杯来浅啜一口。
“这世上的人谁不自私?更何况我再自私,也没有切斯特先生那么自私!”
“请聿少爷千万别听信关茜的话,是她误会我了,我完全是为了地球上全人类着想!”克劳德义正辞严地声明。“想想,如果是……”
聿希人叹了口气,酒杯又放回桌上,慵懒地以手支下颔,无趣地啾着对方。
“切斯特先生,倘若你今天来就是要说这些一点建设性都没有的话,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