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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随意知道的,不知从哪里看到过,害怕失去的人,总是拥有很少的,因为恐惧再也不会有,所以一直忍耐。
她就是这种人,是的,多奇怪,她一边忍耐沈枫对她的冷言冷语和他明目张胆的外遇,她又能够一边冷静地审视自己,鄙视着这样隐忍懦弱的她。
连自己都讨厌自己,怎么能让其他人爱她?
她的爆发在订婚的那晚。
她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他的挡箭牌,可当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是捡起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戒指盒,边给自己戴上戒指,边说好,戒指有点小,不过很快指间湿润了一小块,就着湿滑套进去了。
那晚沈枫很奇怪,他的注意力完全在乔汐身上,在属于她的订婚夜,在她向她的朋友介绍的时候,他的眼里,却只有其他女人。
她生气了,不是为了沈枫,而是为了她认定的好朋友。她的爱情失败,她认了,连友情都这么不堪一击么!
她朝乔汐发了好大一通火,也伤害了她,乔汐离开之后她就开始后悔,她怎么能对自己的朋友这么说话,明明、明明不是她的错。
可人就是这样,总是会对真正在乎自己,爱自己的人发火,因为知道,他们总会原谅自己,多么自私的想法啊。
那一瞬间,林随意突然明白了沈枫的想法,是了,他总是这样对待自己,还是因为他认定自己会原谅他,一次又一次,是她纵容了他,她现在的悲惨不是来源于沈枫,而是自己的放纵。
无数次的希冀,早就破碎了不是吗?
总以为沈枫会像之前一样珍惜自己。
可当她做完堕胎手术的第二天早上,给他打电话,却是一个女人接的,明明说是要考试,挂掉电话,哀叹一声。
可惜,再也看不到当初少年脸上因为她而绽放的满足灿烂的表情了吧。
五
那晚的争吵,依旧是沈枫提出分手,她答应,第五次分手。
她以为她会害怕,会再也支撑不住。
结果,没有。
日子一样过,没什么不一样的。
这些年沈枫对她而言,其实不过是个身份来说了吧。
而自己的房子,对他也不过是个旅店。
只是偶尔,很偶尔的,看到街上相伴的情侣,会有点不适,但心却不会疼了。
真好。
恢复了心情,她去超市买了很多食材,这些年和沈枫在一起,她淀粉一类的东西一概不吃,只为了保持他喜欢的骨干身材。可她之前明明见过他和一个很性感肥美的外籍女孩儿接吻,他真的喜欢她的骨干身材么,谁知道了,都无关了吧。
回忆这些的时候她有些慌神,结果不小心撞到旁边一个人的购物车,连带着旁边摆的整齐的易拉罐小山一起倒了。
那人把她拉到怀里,结果所有的罐装饮料全部砸到他的背上,一定很疼,可那人抬起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你还好吧,有打到你吗?”
她摇摇头。
那人放心地笑笑说:“那就好。”
林随意看到他的笑容,一愣,眼泪不知不觉的夺眶而出,一颗一颗的止不住。
她一定吓坏他了,最后到了他手忙脚乱的胡乱安慰,表情沮丧的像是也要哭了似的的时候,她才止住眼泪笑了。
她在他的眼里一定是个疯子吧,不管不顾的哭,然后又开始笑。
他叫汪华,是个儿科牙医,性格很是温吞。
他们交往了。
可就在他们交往刚刚一个月,沈枫来她家,当着她和汪华的面说她是他的女人。
那一天林随意很冷静,用了和沈枫在一起五年都没有过的冰冷语气:“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应该在夜总会或者大学里那些单纯无知的学生妹,这里,没有你的女人。”
沈枫有点被吓到,可还是吼道:“林随意你别给点脸不要脸!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不好意思,你有那个时间听我还没有那个功夫说呢。要知道,这里是我的房子,我叫的房租,我买的家具,这里一切,是属于我林随意!而不是你沈枫!我们已经分手了,再没有任何关系!懂吗!”
她现在已经成为那个冷静审视自己的人了,那个懦弱的、对沈枫不断隐忍的林随意,早就消失了。
沈枫气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只能破口大骂,把她为他堕胎和其他的事情抖落的一干二净,顺带着骂汪华。
直到他说的口干舌燥,林随意也只是冷冰冰的站在一边冷静地看着他,手指对着门:“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
沈枫咽了口口水,声音转低:“小意你现在不冷静,我们过阵子再谈,至于你,”他对着汪华说:“你他妈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她不是你能碰的。”
说完就走了,林随意关上门,在门边站了一会,才转过身。
她想对汪华说。
一切你都知道,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就分手,做个朋友也好,我都理解。
可她一转身看到的是汪华一脸膜拜的表情,傻笑地对他说:“老婆你好帅啊!”
“恩?”
“你刚刚是在保护我是吧,好棒哦,不过老婆,下次这种事还是由我做好啦。”
“可是……”
“老婆老婆,晚上我们吃麻辣香锅去吧,辣辣肠胃,也爽一下。”
看到他满足灿烂的笑容,林随意那些话不由自主的吞到肚子里,只能说了句好。
吃饭的时候汪华一直给她点好多东西,一直说:“多吃点老婆,你太瘦了,多吃点。”
她笑笑:“胖了就不好看了。”
汪华皱眉,“胡说,我老婆怎么都都好看,来,再吃点,我要把你喂得美美的。”
林随意看着他的笑容,淡淡地也笑了,就这样安于现状也挺好。
六
在沈枫找林随意多次被拒绝后,沈枫终于采取了极端做法。
带着几个人,在街上堵了他们两个。
沈枫拉着她的手,问她:“跟我走。”
她反用力:“不,沈枫,我说了,我不愿意!”
她话音刚落,汪华的手就拉住沈枫的手臂,“请对我的女朋友放尊重些,放开她。”
“你的女朋友?”沈枫冷笑一,“给我打!”
下一秒沈枫身后的三个人冲上来把汪华按到在地,而沈枫一直把她往车上拉。
周围那么多人,林随意喊救命,喊报警,沈枫一句谁敢管,那些人就都却步了,他们把她们围城一个圈,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手机,却没有一个人帮助他们。
直到她差点被沈枫按到车里的那一霎那,从沈枫身后传来一个冲力,一下子把沈枫按倒,他骑在沈枫上半身上,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一只手高高的举着一块石头。
汪华身上的衣服全是泥土,嘴角也被打出血,
他把石头压在沈枫的嘴上,一字一句的说:“人有32颗牙齿,你知道我这一石头下去,你前面的门牙和犬牙八颗都会受到创伤,”他把石头移向沈枫的左脸颊,“我朝这打下去,你的上下臼齿也会松落,我是牙医你知道的吧,我下手会很恰当的,很快,快到那些人还没上来拦住我,我这三下就打下去了。”
这话说得后面三个人不敢轻举妄动,而沈枫紧张无助的乱转眼睛。
“你一定想着大不了重新镶牙吧,你一定不知道那有多痛,打多少麻醉剂都没用,而且我是北华王师傅的大弟子这你一定懒得打听,我和我那些师弟师兄打个招呼,信不信没人会给你做手术,你只能找那种小诊所,设施简单,留个终生的后遗症。”
沈枫的眼神一直瞟向林随意。
汪华手上一用力,沈枫闷哼一声,眼神看向他。
“我旁边这位女士,是我的女朋友,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好么,”他边说边用力压着石头,“否则你会觉得,没有牙齿的日子,很难过的。”
他移开石头,沈枫立马转过头往外吐口水,大口的呼气。
汪华又问:“好么,兄弟?”
沈枫看看他,又看了眼林随意,“小意……真的,不要我了么?”
“清醒一点吧,沈枫,”她不想看他这个样子,“我们结束了。”
这句话说完,沈枫竟然,哭了。
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汪华还坐在他身上,当着她和所有人的面,哭了,一只胳膊盖在眼睛上,呜呜咽咽地哭了。
汪华见状也站起来,扔了石头,看也不看后面的人,拉着林随意的手,一步一拐的走了,而沈枫只是躺在那里,一直在哭。
林随意没有回头,即使沈枫的哭声仿佛就萦绕在她的耳边,走了不知多久,汪华停了下来,低低地对她说了句:“你要是舍不得,就回去吧。”
什么?
林随意有些懵懂的看着他。
汪华没抬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人,我也不指望你爱上我什么之类的,我只是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