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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直接去后山把他们的份做回来,他们一个个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她。
反正打不过,不如直接节省力气,等白澪回来了青灯暗地里告状,日后一个月青灯和白澪的柴火都是他们负责。
青灯觉得,浪费表情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她没有厉害的武功也没有聪明的头脑更没有显赫的家世,少一事便是一事。
念此青灯赶紧中规中矩行了礼,“参见圣女大人。”
碎雪见她如此乖巧,微微眯起眼道:“你说你是荣承公主,可是有什么证据,骨瓷护法的居处哪里是一般人能见得的?”
青灯无奈,这明显的说不清楚,她现在巴不得来几个侍卫把她一架拖出去,至少王安生认得她。于是一礼道:“既然圣女大人不愿,那荣承也自行去寻找罢。”说完自个儿走过亭台拐了过去。
一个个侍女又呆了仿佛是没见过她这般随意的,不知谁道了一句“放肆”这才反应过来,叫来了护卫。
护卫明显是圣女这边站哨的不认识青灯,一见她这副脏兮兮的样子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会儿才颇为嫌弃地将她一架。
圣女玩着自己手指道:“把她直接从山上扔下去。”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抽的要死地更新了_(:з」∠)_
能冒泡咩QAQ千里很好养的嘤嘤嘤
最近角色一个个都出来了
谢谢闲情立晚月朦胧的地雷~~千里很开心哦么么哒
☆、第八章
青灯嘴角一抽,扔下去她不得吭哧吭哧爬上山,况且,若是寻常人,这么一扔哪里还有爬上来的力气,尚未发作,前方侍女忽然齐齐跪下了。
她一抬头,前方回廊间,红衣男子的双眸在月色下深如钟潭,还是副似笑非笑的欠揍模样。
好吧,依他的容貌不叫欠揍,叫妖孽。
堪伏渊走来,一路侍女行礼,圣女眼睛一亮跑到他身边去,仰起雪白的小脸,“渊哥哥,你来了啊!”
堪伏渊露出一抹淡笑,眼神柔软几分摸摸她的头。
“南海那块儿上贡物事时夹了一枚成色不错的鲛泪夜明珠,想来你喜欢这些玩意儿便送来了。”说着招招手,身后一名黑衣护卫恭恭敬敬呈上镂空雕花的檀木匣子,碎雪迫不及待打开,一时间流光溢彩,夜明珠莹润的光辉胜过月色照亮了圣女无双的面庞。
“好漂亮啊,渊哥哥真是的,这么忙了还自个儿过来。”碎雪小心翼翼地将檀木匣子抱在怀里,堪伏渊点点头道:“方才忙完,无事便来看看你,你不喜欢?”
“怎么会,渊哥哥来看雪儿,雪儿最开心了。”
堪伏渊这才将目光挪到被护卫架着的青灯身上,青灯甚是确定这男人一进来就发现她了,偏偏无视她,跟这位圣女大人腻歪完了才有些个反应。
她到底为什么一开始觉得他是个好人?
青灯满脸泥巴,嘴角一抽一抽的,只见红衣男人扫了她一眼便又把目光落在圣女身上,那时圣女大人光彩照人她一身黑臭,前者自然赏心悦目些。
“渊哥哥,这个女人竟然信口开河说自己是荣承公主,估摸是哪里来的中原刺客或者偷儿,雪儿不忍心杀她,打算叫侍卫把她赶出去。”
什么叫做不忍心?青灯脸彻底黑了。
堪伏渊又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她确实不是。”
青灯脸更黑了一层,她发誓等她偷到圣物就一把火把这夜凝宫烧干。正在内心唾骂时堪伏渊经过碎雪和侍女径直走过来,上下将她一打量,伸手向她衣领,拎小猫似的拎起来。
“去沟里翻了一遭,嗯?”他竟笑眯眯地说出这种话来。
青灯耸着脑袋,无奈伸出手把已经萎得病怏怏的七星花给他看,“帮骨瓷采药。”
堪伏渊眉毛扬了扬,拎着她往外走去。
“时候不早,雪儿早些睡罢。”
“哎,等等,渊哥哥,那她……”
碎雪还未说完,男子已经绕出了回廊不见,朝大道走去。
堪伏渊拎着臭烘烘的慢悠悠走回寝宫,经过池塘时石桥两侧侍卫屈身行礼,他捻过青灯手里已经跟腌菜一样的七星花对侍卫道:“封起来送去骨崖小筑。”
“是。”
侍卫迅速离开,堪伏渊拎着青灯走到池塘边。
池水澄澈平静,倒映出一轮碎月,几朵小小睡莲悠悠躺在池面上,风儿吹过,淡淡花香,宁静优美。
青灯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开始挣扎蹬着腿儿,“你……”无奈男人太高,她脚根本挨不到地面。
堪伏渊手臂一抬,轻轻巧巧,直接把她扔进水里。
噗通。
青灯整颗心都凉了,冰冷潮水恐惧一瞬间将她吞噬。
她怕水。
******
她离开紫剑山庄前曾经过许多尝试。
她本是个死人,借助傀儡术在凡间行走,孤魂在阳世所受的苦楚她都需要一一领受,是故对活物的气息尤为敏锐,如枯枝面对火烛,如雪面对烈日。
而对活物而言寻常之事,待她也许是致命的。
比如水,令她生不如死。
死后苏醒的第一夜她泡在浴桶里发呆,思虑着种种,水凉了也不自知,等她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完全冰冷僵硬,与尸体无异。
她的身体本是尸体,需要热度来驱动,水带走温度太快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在下沉,沉进浴桶,眼睁睁地看见水面一点点没过脖子,下颌,嘴唇,鼻子,眼睛,然后是头顶。
动弹不得,冰凉的水鱼贯涌进了她的喉口和鼻腔,难受极了。
可她还是活着,她的意识是清醒的,那种滋味生不如死,直到半个时辰后隔壁的阿阮发觉不对劲才赶来,急急忙忙把她拉出来,青灯的脸已经完全肿胀,倒像真正的浮尸了,从今往后对她而言水即是噩梦。
正因为死不了,才是噩梦。
池塘的水更加寒冷,一点点鱼腥味,青灯努力挣扎了几下便发觉身体的力气在迅速消失,她缓缓沉进了池底,睁开眼睛可以望见晃动的月亮,涟漪阵阵。
她努力地屏住呼吸,可水还是如一条条蠕动虫爬进她的鼻腔,意识似清醒又是麻木,那种溺死的感觉一遍一遍重复,除此之外什么也想不了。
哗——
衣领又是被拽住,堪伏渊一只手将她从水里拎了起来,她全身哗啦啦地滴水,脸色惨白。
堪伏渊蹲在池塘边上,拎近了点儿,眯起黑眸漫不经心笑着说:“舒服吗?”
她冷得全身麻木,嘴唇青紫,乌黑的发丝一缕一缕贴在她冰凉的脸颊上,眼前男人的笑容过于刺眼,她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她怕水。
他继续微笑着说:“以后莫仗着自己不死就乱来,嗯?”
青灯没力气回答,面前这个男人的声音如此轻柔,却又如此冰冷。
堪伏渊另一只手在她腰腹间轻轻一抹,仿佛无形中一股力量撞入身体,青灯全身筛糠般哆嗦起来,身子一缩开始大口大口地吐水,他拍拍手站起来,垂眸俯视少女湿淋淋地趴在草地上,狼狈地吐水咳嗽。
青灯咳完了倒在地上一起一伏喘气儿,视线恍惚。
“起来。”
他转身朝灯火光亮的寝宫走去,张扬红衣如夜色里一抹燃烧火焰,青灯喘了会儿咬咬牙爬起来,一瘸一拐跟在他后面。
寝宫挂着夜明珠灯笼,两侧侍卫齐齐行礼,他推门进去迈出一步,回首看了眼停在台阶下的青灯,她抱紧自己正在努力地压抑恐惧之后的颤抖,一张小脸洗过之后雪白秀丽。
“进来。”
青灯一进屋就有四名侍女迎上来将她推进里间,一方温泉水池热气氤氲,侍女手捧花篮与浴池边悠悠撒落花瓣,角落里鎏金雕花包灯香炉冉冉熏香,沁人心脾。
适才浸过温泉,青灯才恢复些知觉,两边的侍女沉默而轻柔地拭净她身上的污渍,浴毕披散着头发身穿一袭干净白裙除了浴池。
堪伏渊本在寝宫檀木塌上手持一杯清茶慢慢地饮,侍女撩开珠帘将她带出来,对堪伏渊恭敬行礼便悄然退去了,寝宫内一时间只有两人。
青灯颇为尴尬,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她压根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过来,”他开口,用下巴扬了扬床榻,“坐上去。”
青灯脸色一白,攥紧衣领,难怪要把她洗得香喷喷的,“你……你说过你对死人不感兴趣……”
少女沐浴过后白皙肌肤浸出桃花般诱人的粉红,单薄白裙贴在微湿的身体上露出了原本玲珑有致的线条来,堪伏渊眯了眯眼,慢慢重复:“过来。”
青灯头皮一麻,咬牙走过去坐在床上,罢了,反正是已死的人,就算徐孟天醒了她也化为尘土,清白什么的还想这作甚。
于是她直挺挺地坐在床沿,僵硬地闭上眼睛。
堪伏渊拉了椅子坐在床边,握住她一只脚提起来放在膝盖上。
青灯吓了一跳,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