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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亲,已经被权利冲昏头脑,她变得冷血,六亲不认!
一碗水银下肚,空空的碗掉落在地上,砰然碎掉,一如她破碎的心,再也拼凑不起来。
她无力瘫软在地,众人看她喝完后,全部双膝朝着她跪下,头低垂着,恭敬的道,“公主好走……”
凉欢挣脱那两名侍女的钳制,跪在她面前,把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摇晃她,泪眼婆娑,“公主,公主,您为何如此傻啊……”
质古努力的睁开那双幽蓝的眼眸,嘴角开始溢出发黑的血迹,脑海中,全部浮现出的是母亲那张冷淡无情的脸,她仰头长啸,“述律平,我恨你,恨你,我诅咒你,孤独终老,不得好死……”
她声声泣血的控诉着,眼底竟然溢出了黝红的血泪,泪水顺着白皙如玉的脸往下淌,众人看着这样无助可怜的她,也只能别过头去,不去看她,低垂着头朝她行了三个礼后,便径直退了出去。
帐篷外面站着一名身着凤袍的女子,她不知何时到这里的,女儿的声声咒骂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她萧条落寞的站在那里,宽大的凤袍下面,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一张雍容华贵的脸上,却浮现一抹无奈的痛楚。
众人出了帐篷,看到她在帐外,都慌忙行礼,那声皇后娘娘还未喊出口,却被她抬手打断,众人意会,便起身站在她身后。
明明才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她似乎苍老了几岁一般,神情痛苦无奈,“公主去的可安详?”
萧姑姑知道是叫她回话,便恭敬道,“回禀皇后,公主……”
她想说公主很痛苦,甚至还咒骂她这个亲生母亲,可是,她不忍看见皇后默然伤神的样子,便安慰说,“还算安详!”
述律平没有言语,只是微微摆手,“吩咐下去,风光大葬!一切按公主的礼仪来办。”
萧姑姑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皇后娘娘,公主如此年轻,墓还未……”
萧姑姑想说的是,公主的陵寝还未开始修建,那这公主该安放到哪里?是跟驸马在一起吗?
述律平却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连夜修建,明日之内便把公主葬了吧!”
“那娘娘,公主不与驸马……”
萧姑姑话还未说完,便被她厉声打断,“驸马叛乱,公主另行安葬!”
她的脑海中,似乎还响彻着质古那一句句恶毒的诅咒。
阿妈的乖女儿质古,若有来生,阿妈再好好的补偿于你……
一双幽蓝的丹凤眼中,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随后,被风轻轻吹散。
帐篷外面,原本守卫在外面的侍卫被撤走,他们,是皇后派来的,未免公主逃脱,而如今,公主死了,他们也就没有在守下去的意义。
众人都心有余悸皇后的手段,为何她会杀弟杀女,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逼迫皇上杀掉自己叛乱中的兄弟刺葛。
帐篷里面,开始传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音,婢女歇歇斯底的叫喊着那名女子,那动容凄凉的哭喊声音,让在帐外巡逻的契丹士兵也不得不停下步子,驻足停留。
子夜了,不远处的草原山坡上面,有几名男子骑着高头大马,伫立在漆黑的夜色中。
高大精壮的马儿甩着长长的马尾巴,悠闲的咀嚼着脚下的青草。
那为首的男子,身着华丽的汉服,手中握有一把古铜雕龙长剑,一身得体的黑色衣袍,长长的头发是用墨玉盘起,一双狭长的凤眸,却久久的凝视着那不远处的灯火万分的帐篷,那里,是契丹王族的聚集地。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那皇后果然对公主动手了!”
身后骑马的男子一脸崇拜之意。
他称呼主人的男子,英气逼人的脸上,却浮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契丹皇后,果真是名不虚传!”
身后男子微微点头,继续道,“那接下来主子有何打算?”
他们不畏艰险,从遥远的中原来到这北方之地,可不是来游玩或者什么的,他们主子要做的事情,那一般都是大事。
眼前尊贵无比的殿下,是后晋晋王的皇子。
皇子自小便饱读诗书,尤其擅长兴兵打战,布谋权术。
是晋王三个儿子中,最为满意的一位。
“你们先回中原,本殿事情办好后,便回来!”
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聚,不约而同道,“殿下……”
那称为殿下的男子没有再说话,身后的人便会意,不敢在说什么,再说下去,难保不会血溅当场。
众人很是不解,这次秘密潜入契丹本是神不知鬼不觉,殿下为何要差遣他们回去,而自己却还要留在此处,要知道,一旦他的身份暴露,那么,后果将会是不可设想。
还想冒死再劝诫几句,却只见到男子微微摆手,示意他们立马离开。
几名属下点头,他们知道,殿下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几人骑马离开后,男子乘着黑夜,也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茫茫草原上面,只能听见风呼呼刮起的声音。
述律平回到寝宫后,便见到了她的丈夫,契丹的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
阿保机一身华丽的衣袍,衣袍上面绣着中原皇帝专用的龙纹图案,长长的头发梳成一个长辫子挽在脑后面,用一张上好丝巾绑住。
一张不怒而严的脸上,那双犀利的眼眸,似乎把一切都看在眼底。
头上带着中原皇帝一样的王冠,璀璨的宝石和黄金镶嵌,在烛火的摇曳下,发出璀璨的光彩。
他谦退众人,独自一人站在彩绘幕帘后,看那样子,似乎是专程在等候什么人一般。
他的背影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高大伟岸,只是,却无法掩饰他的落寞。
述律平掀开幕帘,看见他落寞的背影,心底骤然一疼,对着他的背影微微施礼,盈盈一拜,“皇上……”
阿保机背对着她,缓慢转身,看着跪在脚下的女人,他走过来亲自扶起了她,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皇后,出何事了?”
肃律平的眼眸中却挤出了几滴泪水,她抬手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脸悲戚,“回禀皇上,公主没了……”
阿保机眼眸瞪大,身子不由自主的踉跄几步,“你说……”
述律平点头,“重病身亡!”
阿保机一张满脸横肉的脸上,却浮现一抹不信任,“朕的公主,何时生的疾病?”
他才刚刚把自己的弟弟和叛乱的人全部抓获,本来萧室鲁想自杀,却被她给救下,他以为,她会护短,却听闻了她亲自下旨把她的弟弟处以极刑,聪明如他阿保机,他怎会不知道他的皇后都干了些什么,可是,他却没有当面点破。
述律平一脸难堪,拂袖擦拭脸上的泪水,“今儿越发病重,臣妾去的时候,公主已经去了……”
阿保机微微转身,沉闷良久,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以公主之尊葬了吧!”
述律平跪下,“谢皇上……”
沉思片刻,她猛然抬起头,试探道,“那剌葛叛乱一事?”
“朕明日会亲自监斩刺葛,皇后,你可以安心了!”
阿保机说完这话后,便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冷冷拂袖,径直从她身旁越过。
述说律平擦拭掉脸上的泪痕,久久凝视着阿保机离去的背影,“皇上,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臣妾的良苦用心!”
一日的时日修建墓室,着实仓促,上百名工匠连夜赶工,这才仓促简单的替公主修建了一个墓室,墓室不大,全部用粗糙的石头镶砌,述律平吩咐把公主生前用的法器和衣服一起给公主陪葬。
子时了,漆黑一片的墓室中,却闪耀着诡异的烛火。
一口大红的凤棺架在木头上面,四周的墙壁上面,画满了栩栩如生的契丹贵族出行图,凤棺里面,正躺着一位女子,女子身上的衣服是上好丝质品所制,上面用金线勾描着一条条盘着的龙纹,看起来华贵不已,棺材上面,金色的凤凰正欲展翅高飞,四周挂满了铜色的铃铛,随着夜风的灌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墓室四周,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陪葬品。
棺材的旁边,站着一位正在哭泣的女子,女子边哭边扫视这狭小的墓室,一脸悲痛,“公主啊,公主,您尊为公主,没想到,死后却只能葬在这里,那皇后娘娘吩咐以公主之尊葬了你,欢儿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如此狠心,都不来看您一眼……”
棺材没有盖棺,是她苦苦哀求那些封墓室的人,她给了对方很多的金银,还用美酒贿赂他们央求不要封墓,她要再陪陪公主,那群人见钱眼开,想到公主都死了,也就应允了。
狭小的墓室中,却传来这样冷冽的声音,“公主之死,只能怪命……”
凉欢心底一颤,这里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谁?”
她一脸警惕,只见从墓道口进来三名男子,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