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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于保护她,在她身后替她尽可能的遮风挡雨,可是如今,她似乎不再需要自己了,不再需要了……
心口一紧喉咙间又喷涌出一股温热的鲜血,他却固执的含泪吞了下去,那双深邃的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水,似乎再也无法接受这难堪的事实一拳打在那石栏杆上面,原本结实的栏杆被打出了一个大洞,手背上顿时鲜血淋漓。
鲜血潺潺滴落在青石地板上面,一滴一滴绽放成一朵朵妖娆的血花,就如同此时那千疮百孔的残心一般。被伤的鲜血凛冽他却感觉不到痛,受伤的心已然麻木,不知该如何才能摆脱这种让他几乎崩溃的感觉。
他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公主,呵,不,他从未得到,何谈失去,公主只是把他当成师父看待罢了,他是师父,只能是师父……
身后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萧幻之那张原本哀伤的脸此时却转瞬间变的冷寒起来,他缓缓转身冷眼的看着朝着自己跑来的男子,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诡异的神色。
气喘呼呼跑到他面前的古藤看到他在此处,心底的石头暂时放下,“大人……”
“如何?”
古藤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抱于头顶,恭敬地道,“果然不出大人所料,属下找了个和大人背影一样的男子装成大人的样子和一群人密谋的时候,那群人果然按捺不住想进来杀您……”
“都解决了吗?”
古藤点头,“来人四个,被属下们杀了三个,还有一个……”
“嗯?还有一个如何?”
古藤低垂着头,“属下把他打成重伤,那人却丢出一个烟雾弹,待属下们反映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跑的没有踪影了……”
“一群废物……”
萧幻之的脸上露出一抹怒意之色,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不安的神色。
古藤低垂着头,“大人息怒,属下从那死去的人身上搜到了这个,大人您认识吗?”
萧幻之把受伤的右手背在身后,借着远处的烛火左手接过那块用铜片雕刻成星星形状的东西,他握在手中仔细凝视,那张神色冷峻的脸上划过一抹恍然,“七星铜?”
古藤一脸狐疑的抬起头,“七星铜是什么东西?难道这群人不是皇后的人?”
萧幻之神色复杂的摇头,“先离开这里再说……”
十一月的晋江城被冬雨绵绵所围绕,连续几日的下雨使得陀螺江水暴涨,街道上面的青石板上长满了一些青色的苔藓,翠绿浅淡的青苔遮盖了原本青色的石板,人走在上面一个不小心就得摔上一脚。
一袭黑衣装束打扮的凤骨站在客栈屋子窗户旁看着楼下大街上那寥寥无几的人,一张绝色清妍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之色,幻之自从那夜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他是真的走了。
走了最好,走了她也就放心了……
那夜的确是自己太冲动失了该有的分寸,可是那朱邪也很可恶可恨,她至今都还记得当她跪在那金石脚下的时候,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要不是幻之救她,他真的打算把自己交由金石处置?
这不是自己都知道的吗?她到底在奢望着什么?奢望他会设法救她还是?
“呵,”她嘲讽一笑,笑话自己的无知,罢了,只要她复了仇她便离开这里,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度过余生。
身后的屋门被人轻轻推开,凤骨没有回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一身风华的男子走了进来,看着在窗户站着的她,那张俊华的脸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本宫的王妃,你在想什么?”
凤骨扭头厌恶的瞪了他一眼,“谁是你的王妃?”
朱邪自然知道她还在生气那件事,便道,“你也真小气,那夜是让你委屈了一下,不过,你的委屈是值得的。”
凤骨微微蹙眉随后缓缓转身看着他手中的一封信笺,一双幽蓝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古怪神色,“这是什么?”
“那金石已经送上了三千匹战马,本宫已经让子诺去安排把战马运回并州,此次的麻烦总归是解决了。”
凤骨走到她面前一把抓过他手中的信笺,沉思片刻,扬起头看他,“金石真的不追究金玉的死?”
朱邪冷笑一声,“人已经死了,他再追究也没有用,本宫好歹是这河东的主人,他不敢明摆着和本宫作对……”
凤骨微微蹙眉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朱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虽然没有朱邪那么聪慧的智商,不过,她总觉得那晚那金石临走时候看自己的眼神不对,那是一股带着嗜杀恨意的眼神。
朱邪看她依旧怀疑的神色,眼眸中划过一抹赞赏,“别担心,有本宫在,没有人敢伤害你……”
凤骨此却因为这话低垂着头不敢他,幻之离开了是好事,此时她道不觉得朱邪有多讨厌可恶,至少,他没有把她当奴婢使唤,他还允许自己和他平起平坐。
抬起头对着他嫣然一笑,“谢谢你……”
朱邪因为她如此的看着自己,那笑容如梨花一般的甜美,他竟然有股莫名的冲动想抬手去抚摸那张笑的甜美的脸,凤骨却别过脸走到桌旁坐下,扭头看他“我们是回并州了吗?”
朱邪放下尴尬的手身子斜靠在一旁屏风处,低垂着头玩弄着大拇指的白玉扳指轻轻转动几圈而后缓缓抬头,“告诉本宫,你和萧幻之是什么关系?”
凤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抬起手倒了一杯热烫的清茶随意道,“朋友……”
“朋友?”
朱邪冷笑一声,似乎不相信这样随意的解释,“萧幻之也算是人中之龙,他肯为了你和你母亲作对,你却说是朋友?”
凤骨似乎被他说中了心事,她起身走到窗户旁站立,留一个清冷的背影给他沉默不语。
朱邪看她回避自己,暗自不爽,抬起步子走到她身后看着眼前纤瘦的背影,“本宫说过,你要走绝不拦你,在本宫这里你永远都是自由身……”
朱邪语罢,便怒气匆匆抬腿准备朝着屋外走,凤骨想说什么?却被他身后的话语打断,“再过几日我们便离开这里……”
朱邪语罢后便拂袖离去,凤骨扭头看着离去的朱邪,抬手附上那雕花窗户,纤细的指尖紧握,尖锐的指尖因为用力应声而断,她对着那发出哑光色的窗户喃喃自语,“你已经无路可去了……”
城中金府坐落于晋江城以南,是座极其奢华气派的府邸,门口的朱门柱子在暖阳的照射下发出夺目的光彩,金府门口站着一排穿戴整齐的下人个个神色肃静,面露哀伤、
整个金府占地几百亩,屋子装饰豪华不说,就连门口镇宅的石狮子都是用上好的和田白玉所雕刻,光洁白如瓷狮子身上用金丝镶嵌着狮子的金色长毛,那狮子脖子上面还套着一串用纯金打造的铜铃项圈,看起来格外威武霸气。
今日的金府和往日不同,往日的金府就连门前守卫的奴仆也穿的是喜庆的衣服,拿金石的话来说,只有日日见红才会家宅兴旺,生意兴隆。
此时的金府似乎在办什么丧事,大门前取下了红色的大灯笼换上了白色的灯笼,那些仆人也穿着白色素洁的衣服,这样的改变使得和原本金碧辉煌的金府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府中所有的奴仆和府门外守护的人一样都穿着白色的素服腰间缠着一根黑色的绸带。
宽敞的大厅中,那站在大厅中的男人正严肃端庄的站在那里,那大厅门外悬挂着的白色灯笼随冷风摇曳,映衬着暖黄的阳光却倍显得凄凉。
大厅中空无一人,一旁放置整齐雕刻着的花草鱼虫的红木椅子空荡荡的摆放在那里。金石一人孤寂的站在大厅中,大厅的案几上面摆满了新鲜的贡品和几支燃烧的白色蜡烛,那雕花案几上面摆放着两个排位,一个用撰笔刻画着吾妻金氏紫罗之灵位,另外一个则是吾女金玉之灵位……
香炉里插着三根烧的正旺的冥香,白色飘渺的烟雾随风徐徐飘散在那牌位面前,若有若无的映衬着那排位上刻画的字体。
金石一双精锐的眼眸此时死死的盯紧了那上面的两个排位,一张长着胡须的脸上似乎蕴藏着难以自控的痛苦,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字,“玉儿,你我父女分别十年,为父千辛万苦才打探到你的消息,本以为找到你就可以接你过好日子,却没有料到你会身死异乡……”
金石呼吸渐渐急促浓重,那袖口下紧握的拳头一刻都未松过,那双微微眯着的小眼中深藏的是一抹不容察觉的愤恨。
大厅外面,一个身着灰色衣袍年轻的少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看着背对着自己在哀吊女儿的金石,“老板还请节哀……”
金石从怀中掏出一张洁白的秀帕擦拭眼角的泪水,随后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