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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承认,他是真输了,这个女人宁死也不会屈服于他,不可一世的他竟然败给一个女人?这传出去该是怎样的笑话?
“我不会对你怎样?放心吧,不过是爱你罢了。”他扯了扯唇角,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我时常都想,你有什么好,不过是个难伺候的女人,姿色又不是最好,身材也就那样,巴结我的女人那么多,我何必吃亏不讨好?可我没办法,然然,对你我不能抑制。”
不可抑止?就如同曾经的她,尽管知道爱伤人,依然是飞蛾扑火,结果等着她的只有万劫不复。忽觉很倦,可身边的人是盛冬,她不敢闭眼。谁绑了她已不重要,他在这里,她知道不能激怒他,可是他的话说的这般无力,像是受伤的狮子。
盛冬知道她不信,也不愿把自己解剖让她一览无遗。他自嘲:“你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但然然,那事就到此为止吧,盛家欠你们安家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猜想和真相一纸之隔,当亲耳听他说,心情极复杂。父亲罪有应得,她懂,父亲就算不死后半生也如同死了一样,她懂,可是必定是自己的父亲啊。
“至于其他,原谅我做不到。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怎么会有你这班倔强的女子?然然,就留给我一个回忆吧。我知道你恨不得我去死,我也知道,上面对盛世追的紧,就像你所说,人在做天在看,看来你是可以摆脱我了。”
从没想他会说这样沮丧的话,安然到不知如何是好了。盛冬从来都是盛气凌人,这样的对手,她每走一步都是极小心,像是走钢丝绳,稍不留神就会死于非命。
盛冬没说他是怎么找到这里,但这些都不重要。盛冬给她的感觉就是英雄末路,可她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戏,没任何戏码的戏。
“能叫我名字吗?认识你到现在,从没听你叫我名字,我都以为自己是没名字的野孩子。”
知道她倔强,依然想她会破例,没什么失望不是吗?在看到她没事时,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他终于理解林深的心情了,宁可放弃跟盛世联婚也不愿忘记,原来真有爱情这么回事,他遇到了,播了种子却没收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是他先遇到,却让别人摘了他的果实。
“你用一生陪他,就留给我一个晚上,在这里,没有陆涛,没有林深,也没有盛夏,这里只有盛冬,爱你的那个盛冬,在这里只有安然,穿着白裙子的安然。”
安然不知他今天怎么了,可在这荒郊野外,她不敢多说半个字。因为不想死,不愿死,她还有很多话没对陆涛说,还有最想说的一句话没对林深说,她不能死。
“你不是势在必得吗?是你的就是你的,什么时候,盛先生也大发慈悲了?”
“前夜我还是这样想,是我的就是我的,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与其跟你纠缠一生,还不如让你记住我一生。够狠吧?你不也是这样对待林深吗?我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从他口里听到林深,疼又蔓延,字字句句的咬牙道:“我们都一样不是吗?再狠也狠不过你,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样做到的?”
盛冬知道她指的是逼迫林家,让林深不得已,在爱的最深时,不得已伤害她。是啊,究竟是怎样做到的?不过是再见她时,发现自己曾心仪的女人,竟然成了兄弟的女人,这叫他情何以堪?所以,他用尽手段。
安先生死不是预料中的事,想必每个人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然而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接二连三,就有了后面的错过,没想这一错过,原来就真的错过了。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费尽心思时,最大的赢家却是整件事的局外人,叫他不认输都不行,
最近又忙得焦头烂额,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看一切都离自己远去,他也怨恨。他也想,如果她看到陆涛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会是什么反应?纹风未动?还是直接判死刑?
他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要沉沦大家一起沉沦,也这样去做了,没想陆涛能耐不小,从不按常理出牌,她也是,幼稚的破坏没起丝毫作用,反而让他们越发情浓。每天被妒火焚烧,他快疯了,完全是没办法。有时候见到林深,看他活得那么好,他更是恨的不行。
“陆涛有没有告诉你,想置敌人于死地就把他在乎的人往死里整。”
“是吗?看来我孤陋寡闻了。”她讽刺。
“他护你还真想小心翼翼。过了今晚,你再也不用担心,我横在你们中间给你们使坏。”是的,过了今夜,以后再见就是路人,只要是路人,也就没有爱没有恨。
48
48、决心(顺。V) 。。。
他没有食言,天亮时,车子离开这里,朝太阳升起的地方驶去。一夜没睡,他很憔悴,她也好不到哪里,满身狼狈,跟盗窃犯一样。手机早就没电了,不知他会急成什么样子,若这样出现在他跟前,他会不会把她杀了?有这种可能。正想着,盛冬递给她手机,“给他打个电话。”
安然斜睨他,接过手机,刚想拨又惴惴地放下,不知他安什么。盛冬知道她的心思,讽刺:“别把我想成小人,若只想跟你上床,我早就把你吃干净了,还等到今天不动手?”
安然想想,也是,如果他来强的,他们也不会坐在这里,最坏的结果就是对簿公堂。但他没强的心思,那也不代表某些人不吃醋。思忖后,发一条短信,发完就把手机还给他。车子飞奔于山间的国道,晨间的浓雾笼罩,路面状况极差。
盛冬接过手机,口气依然不善:“挺好奇,你手里不是有盛世的资料吗?怎么不交出去?”
安然一惊,努力克制自己,装作看风景,缓缓道:“你都知道了?呵……”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
安然刚想说什么,转过脸见他心情不错,到不知要说什么,在车子绕了两座山头后,雾气越来越浓,黑压压的,前方十米的距离都看不清。
“这是哪里?”
“现在才知道害怕?”盛冬反问。他也发现这里的雾气不对,越往前越黑压压的,刚才不过是想让她分散注意力,没想她也发现了这状况。记得上学时,跟同学去云南,曾遇到过一次,可他根本不相信什么鬼打墙的事。记忆现实交叠,他脑子发懵,已开了近一个小时了,这里的路面标识跟昨夜的山头一样?也许是视觉出了问题,他安慰自己。
“刚给他短信了?”盛冬莫名其妙的问。
安然愣愣的点头,这个时候她也浑身冒汗,抓过盛冬的手机,没信号?刚还是满格的信号。
“坐在车里别动,我下去看看。”盛冬说着就要下车,安然一把抓住他,惊惧地瞪着他身后。盛冬什么都不怕,可从安然眼里,背后升起一股股凉意。
“为什么开了两小时,我们还在这里?”她唇颤抖着,惊惧地瞪着眼。
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来时匆忙也没留意路面,没想回程会遇到这等倒霉的事。反握她的手,安慰:“我下车看看。”
他下车检查路面,绕了一圈回到车里,看了导航系统,竟然没显示。发动引擎,道:“系好安全带。”
安然乖乖地系上安全带,见他没系上,忐忑:“你不系上吗?”
盛冬不说话,眉头已冒冷汗,打着方向盘,安然都不敢往下想,处于半山腰又是这种状况,若是不慎翻进山谷里,绝对是车毁人亡。然而这一刻却不容许她多想,车子缓缓的往前开去,却在一处九十度拐角撞上山头。
“操,什么鬼地方。”他大骂一声。
安然也是惊魂未定,脸色血色尽失,若不是系了安全带,恐怕早就跟玻璃来个亲密接触。
“要不,我们等雾气散了再回?”她着实害怕,这种天气在山头绕路,她宁可回到小破屋。
盛冬阴晴未定地看她,“那鬼屋回不去了?”
“可现在……”鬼屋比这里好吧,她无声瞪着他。
再次发动引擎前,他问:“害怕吗?”
明知故问,她倔强地不肯回答。盛冬勉强笑了笑,邪恶地说:“若是你肯亲我一下,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知道他是想搞活气氛,可她拉不下面子,何况是这种流氓的玩笑。盛冬知道难为她,哈哈大笑,转而凝视她道:“然然,能不能叫我名字?每次都叫我盛先生,我都误以为自己是七老八十的老先生了。”
安然抿抿唇,望着车外,缓缓地道:“冬子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
盛冬咧嘴,褪下阴冷的面具,人倒也柔和。他眯着眼,唇角荡起轻微的波浪,在她没留意时,凑过来暧昧地说:“真舍不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