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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的事她不懂,所以也不知该给什么意见,“那怎么办?其他那些诸侯呢?有没有可能联络上?”
“都是些恃强凌弱、落井下石之辈,期待不高。”
纤指指一下帐篷外,“滇南的秦家帮不上忙?”
“他们能在这种该避嫌的时候找上我,显然是有更大的事求我,收入大于付出,助益不大,何况他们没有强到能同时对付蛮夷与田军。”
“那……你何必打一场必输的仗呢?”
罗瞻以糙指摩挲着妻子的后颈,失笑,“谁说我必输了?”
“这么多不对等,赢的机会不大啊。”
“傻妮子,你相公我至今没输过,靠得不是运气,是实力。”
“这会儿还有心思吹牛。”嘟囔。
没在意她扯后腿地嘟囔,“只要能在入秋前拿下东仓这个重镇,就不怕没人来入伙,那帮家伙单打独斗不行,不过乘火打劫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强。”吃下大鱼后,自然有人来加入,帮忙打扫战场,分一杯羹,“所以——”双臂一圈,将妻子搂在胸前,下巴搁在她柔嫩的肩头,“若秋后我还能活着,你就可以再找我算账了。”
本来因为敬恩的事被气得不轻,如今却在他即将涉险的认知中消失殆尽,“你放心好了,粮草钱银的事我一定会帮你看好的。”回去就把他们夫妻的所有钱银都调集起来,战争嘛,耗的不只是性命,还有无穷无尽的银子。
这个他到还真是很放心,一来他这娘子很会打理钱财的事,二来,他这几年也在林岭存了不少粮草,估计用到明年入冬不成问题……
温存也不过只是转瞬即逝,剩下的却是担惊受怕与漫长的等待。
整装离开前,罗瞻重重拍了一下长子罗定睿的后脑勺,“再调皮出现这种过失,你就打包袱滚蛋!”
罗定睿有苦难言,都是小木头领着慕君瞎跑,他去追而已,不过身为男子汉,不可以为自己的过失找借口,所以他认了,私下瞪一眼小木头,以后一定要管着这家伙,刚叫他几声哥哥,他就撒欢不听话了。
罗瞻走后,君锦由姜冲等人原路护送回府——见到了罗瞻,也谈了该谈的事后他们不便在延州多停留,向罗夫人道歉并告了辞后打马离去,离开前还给君锦留了一只锦盒,锦盒里放了一对“玉如意”,这是什么意思……
双双对对,称心如意。
***
过了年,开了春,进了三月,干旱依旧,流民层出,战乱正起,连江南都受到了波及。
罗瞻自玉兰山一别之后,只字没捎回来,让陆原打听,他只会说将军一切平安,让她安心;她明白这么紧要的时刻,他的生死伤病都是军机,可起码也该让她知道他怎么样啊,这个人啊,一做起他的正事就什么都不管了,有时还真是让她心里酸酸的。
六月初,她终于收到了书信,不过不是他的,而是大姐君颜的,字里行间洋溢着少女般的盎然——她有身孕了……
君锦在震惊之余,不免又有丝担心,既然姐夫不能生养,那大姐这孩子岂不是……这行为毕竟是离经叛道啊,震惊之后,她打算快点回信过去,不为泼冷水,而是提醒大姐几句——人言可畏啊,大姐又是那般执拗要强的性子,一旦出了纰漏,定是鱼死网破的结局。
提笔写了“长姐,见字如晤”六个字后,笔尖停在了当下,因为停得太久,以致墨汁滴在宣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大姐执拗要强、心高气傲,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不顾礼法、做出这般离经叛道的事来?
将笔搁下,取来书信仔细再看一遍,满纸皆是家常小事,但有一句:如今姐妹两地,为南北存身,慰当年痴道诳语当是可笑。
“南北存身”“痴道诳语”……
当年她出生时,那疯道士曾有瓠芦之月一说,并妄言“此家女真凰伪凤,南北各命,可叹矣”。难道真如那道士所预言,大姐腹中的孩儿是……
“陆原可在外面?”
“夫人只管吩咐。”陆原在书房门外回禀——自玉兰山那场虚惊之后,陆原再不敢轻易离开半步。
“你暗中跟着送信的人,看他们都做些什么,回来复我,记得千万不要让他们发觉。”
“属下这就派人——”话被君锦打断。
“你亲自去。”
“属下是授命保护夫人的。”上次玉兰山一劫后,他被将军垂训地无地自容,再不敢轻离夫人半步。
“我不出门,没人敢轻易来犯,你只跟踪他们一日即可。”因为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回去——
“……是。”陆原只好同意。
他一离开,君锦低头再看一遍书信,该怎么回呢?
***
陆原跟踪的结果是——这些人的活动范围很广,但表面看似乎只是简单的购置北货,询问些无聊家常而已,并没什么奇特之处,倒是身手都相当不错,即使陆原这般的功夫,也不敢靠得太近,他们的警觉性很高。
刘家虽是富庶之家,但不可能有这种身手的下人,尤其还是这么普通的信使,可见当中问题不小啊……
隔日一早,君锦在花厅召见了那三个“刘家信使”。
君锦摆出了主母之姿,状似无意道:“我还有几样东西要带给大姐,此刻正在云州运来的途中,你们且在燕州再住上三五天,待东西备好,一并带与大姐。”
三人自然无可推辞。
待三人退下,君锦招来陆原,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大同皮货的尤管事,让他即刻按信上所说的办理。”
陆原不明夫人要做什么,但也只能奉命行事。
大约五日后,北货街的趣闻妙传——罗家主母打翻醋坛,在府里大发脾气,硬是自云州将罗瞻赠予林家小姐的礼物要回来,并胡搅蛮缠写信给战事正忙的罗瞻大闹,听说罗瞻回信叱责了妻子一番,这传言委实好笑,因为好笑,所以传得颇快,罗武安惧内这名头是坐实了。
***
“娘子干吗非要败坏自个的名声?”在得知整件事后,阿莹很奇怪君锦的做法。
一旁的陆原也恍然大悟——原来夫人数日前让尤管事做得就是这件事,只是为什么?
君锦的纤指在书案上交替着敲击几下,“我这是遂人所愿,既然有人想知道武安的近况,何不从了他的心呢,也省得他们打听地那么辛苦。”恐怕城里不只那三个信使,还有更多人在打听罗瞻的动向——这就是说,前线有了什么异样。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至少先虚晃一招——
可惜了她那块好玉——前日里她将一件心爱的玉饰扔到院子里“发脾气”,当下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当真以为将军又做了什么惹怒夫人的事。
……她似乎很对不住林铃,居然平白又利用了她一次,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情势所迫,一时间她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发脾气,方才利用了女人之间的这点事。
“夫人,刘府信使在花厅侯禀。”香坠儿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禀报,前日里夫人看过一封书信后,突然勃然大怒,连续几天脸色都不好看,即使是她也不敢轻易涉险,怕哪里不顺眼,被夫人训斥一顿。想来必定又是将军做了什么事惹夫人生气了,这两天外面有不少风言风语,看来似乎不是空穴来风。
将军也真是的,有这么漂亮又持家有道的夫人,他怎么还不满足,男人啊,唉!
“先给他们上茶,我换身衣裳再过去。”
“是。”香坠儿退下。
同样是花厅,同样那三个信使,君锦意兴阑珊地将要带回给姐姐的东西一一交给那三人,待他们刚一退下,便交待陆原跟踪他们至城外。
傍晚时分,陆原回身复命,“果如夫人所料,不只那送信的三人,城外十里的惦集镇上,还有十多人等着与他们汇合。”
君锦听完此话,翻账本的手停在了当下,眼神晦暗不明……
大姐腹中的孩儿果真是那人的,只是不知姐姐是否知道他在利用她来打探武安的消息……姐姐,千万不要,若你也背我而去,我该怎么办?“陆原,前线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周蜀亲自派人打探罗府消息,定然是武安出了什么事,他的生死不但关系着燕云一地的安危,更关系着罗、田两家鏖战的倾向,所以周蜀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吧?
“夫人只管安心,将军他——”被君锦的眼神止住话尾。
“不用了,你什么也不要再说。”他的生死既然那么重要,定然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即使是她,也会有受制于人的时候,毕竟除了他,她还有不少在乎的人,孩子、亲人、朋友,每一个都不能出现危险,所以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为好。
陆原低头,夫人果真是夫人,如果说先前他还会因为她在生活上的挑剔、商人的小市侩,以及出身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