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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散去,君锦转过头来,继续聊道:“我身子不济事,所以很少出门,不过听大娘她们说过一些,林小姐这些日子辛苦了。”捧起茶碗,喝一口。
“……应该的,如此危难之际,帮不了大忙,都是些小事。”看向君锦的泰然自若,那日,因为她,她与罗瞻发脾气是众所周知的,心想她今日定会说些难听的话来,不知她口中的“辛苦了”是否话里有话。
君锦笑笑,转脸又非对云雨道:“你整日不着家,也不知去哪里找你,刘婆婆昨日让人捎来口信,想让你回延州一趟。”
云雨捧着茶碗吐吐舌头,“我不回去,肯定是要跟我谈亲事,大师兄、二师兄都没得管了,现在到我头上了。”
“你也不小了,上次在江南,师父他老人家也问起过你的事,躲不过去的,你总要给他们一个说法,一劳永逸。”这丫头曾经天涯浪迹,不是个受约束的性子,想让她嫁人确实很难,只是依照刘婆婆那性子,恐怕饶她不得,躲避不是解决之法。
“我就是还没想到说法,才不敢回去,等想到了,我一准跑回去告诉她,小嫂子——”拉过君锦的手,娇嗔,“你帮帮我吧,就说我不在云州。”
“说你不在云州,她老人家岂不更急,定能追到大营里找武安和嘉盛去追捕你。”叹口气,“算了,我想办法替你搪塞过去,不过你也要去封信,让她老人家放心。”
“一定一定。”忙不迭地答应,随即转开话题,“小嫂子,我听二师兄说你打算经营驿站,是真得吗?”
君锦暗觑一眼林铃,她正低眼捧茶,心中不禁暗衬,让她听到也好,她回去若告诉林木之罗夫人在这里布了眼线,正好让云州这些官员恭敬一点,别趁武安不在的时候勾结成党,任何的团体势力过大,都会对中央集权产生影响,尤其战乱之时,最忌讳后方有人持供应粮草的借口对前线指手画脚,不守规矩,“是啊,我在鹿山帮过一段时间的忙,对那些东西略懂一点,你大哥这不是没时间嘛,我闲着没事,顺便帮他照看一下,省得他两头忙。”
“也带我一起吧,反正我很闲,而且不像林小姐有医术可以帮人,除了力气,就只有行走江湖的本事了,驿站传信这些事我应该没问题的。”
“只要你大哥同意,我这边没问题,交给你,我还更放心呢。”
又谈了几句,王大娘、阿莹大包小包提了不少鸡鸭鱼肉进来。
云雨、林铃一起帮忙,君锦煮了好大一桌菜,孩子们围上去直流口水,不过没人伸手去抢,都规矩地等着分发,包括罗定睿在内——这看上去像是君锦的规矩,也的确是她让人给弃婴局立的。孩子们有吃有喝,男孩有书读,女孩可以学女红,但必须要懂得一些基本的规矩,这可能就是她唯一让人扼腕的地方——她受不了脏乱,受不了没规矩的,可惜天不从人愿,她的男人就是这种人,报应不是?
吃罢饭,孩子们疯去了,留下一堆大人收拾桌碗,没人多话,女人们正为自己的饭碗担惊受怕呢,也不知这罗夫人是个什么打算?到底会不会跟她们过不去?
☆、六十一 没错,是罗夫人 (下)
之所以请林铃同车而行,只为邀她到府中住上几天,虽说城外难民已清,但城内的治安依旧不太好,夜禁之后,仍有宵小之辈出没,林木之正忙着筹集粮草的事,整日不在家中,林铃的安全自然就不受保障,留她在罗府住上几天也是应该,毕竟人家的爹爹在为他们夫妻卖命不是
而且——
作为情敌;她们之间也不曾有过多少交谈,她很想知道林铃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毕竟那也与她有关不是?
经君锦力邀,加上云雨硬拖,林铃终还是来了。
临睡前,如林铃所料想的,君锦终于还是来了……
头发松松挽着,一身睡袍,外披一件斗篷,进屋来后,将斗篷放到一边,没让林铃太多客套,两人一径地在床前对坐。
觑着君锦薄袍下微隆的小腹,林铃默不吱声。
“林小姐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对吧?”开门见山,她已经忍了够久,不想在自己变成怨妇惹得罗瞻厌烦后,再来解决这件事。
林铃看一眼君锦,仍旧默不作声。
“我明白你的心思,也很遗憾你的遭遇,但——”盯住林铃的眼睛,“我不能相让,若今日换做其他男人,我不会与你为难,但他不行,他是我自己选的打算过一辈子的男人,不会让给任何人。”淡笑,“你看到的罗武安可能与我看到的不尽相同,你认识的那个,他是称霸燕云的逐北王,而我认识的却永远都是林岭那个土匪,只有真正生活在一起,才会发现我们与他到底有多少差别,你跟我,都不属于他那种世界……”她们这样的女人对罗瞻来说都是累赘,因为她们娇弱、易感、不易满足、需要费心呵护,这让他烦扰。
“但——他……对你很好。”
“这就是我放不下他的原因。”爱这玩意并不是所有,但依恋和习惯却能让人欲罢不能,她敢肯定,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像他那般疼她的男人了,即使他不了解她,而且可能这辈子都了解不了——她也不需要他成为她的心灵伴侣,爱这种东西可以因为了解而更紧,同样也可以因为不解而更密,他有他要做且必须做得事,他的生命适合占有与享用,而她则适合享受,他们俩可以搭配的很好,没必要非要做到什么心灵相通,就是爱了,然后过日子。
“你……想让我怎么做呢?嫁人吗?”
“你会嫁么?”她想应该是不会吧,因为没那个迹象。
“……”睫毛垂下,“我只想独身。”她不想为了让别人省心而委屈嫁个不爱的人,“但我不会去惹你们。”她只远远看着。
“……”点头,果然如她所料啊,“你这个决定的确令我很忧心,但——也不能说是你的错,你毕竟没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破坏我的幸福。”只不过会让她过得担惊受怕,“若没有十足的定力,恐怕我跟武安终有一天会因为你这个决定而分崩。”人嘛,谁没有七情六欲,如此长久下去,武安会因为亏欠而觉得罪孽,而她则会因为猜疑而惶惶不安,也许他们俩会因为各自的不安而生出口角与嫌隙,“所以,我只能选择尽量离你远一点。”
林铃抬眉,神情落寞,她连看得权力都没了吗?
君锦自嘲地笑笑,“其实——以我出身至今的生活经验和目前的能力,让你彻底离开我们夫妻,并不难,即使是令尊,我也完全有能力让他离开燕云,可我不想这么做,做坏事就像赌博,赌得越多就会陷得越深,我不希望变成那种令自己和武安都讨厌的女人,所以我才至今没找你聊过。”苦笑,“也许是担心自己定力不足吧,怕忍不住会揪你的头发,抓你的脸,你知道的,女人都是这样。”
林铃也苦笑一下,“你不必如此的,罗将军对我始终都很规矩,从未冒犯过。”即使她想,可他没有做过。
“可他真得打算过要娶你。”这才是她在乎林铃的原因。
“……那是因为,他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但仍然说服不了自己,以我的角度,即使他不在了,我也不会改嫁他人。”爱这东西,一旦付出的不对等就会产生矛盾,“所以有时候我会有被人背叛的感觉,尤其你还时不时出现在我们之间,这的确让我很在意。当然,你喜欢他是你的事,不必要为了让我心安而去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我之所以跟你谈,其实是为了给我们俩都提个醒,你我不论谁,都是有承受限度的,总有一个要退出,我不会,你呢?有把握吗?”
“……”她该怎么办?
见她发呆,君锦缓缓起身,“天晚了,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跟云雨到弃婴局帮孩子看诊?”拿来斗篷披上,没让林铃起身,兀自拉上斗篷帽出去,独留林铃一个人站在床前,久久不能回神……
她连看的机会都没了啊……黯然无措。
***
之后的日子,除了到弃婴局外,君锦再没出过府门。
算一算,他也走了个把月了,至今未曾来过一封家书,而她却让人捎了三次东西给他,这真是让人扼腕不是?但,无所谓,知道他平安就好。
男人嘛,没事可做,孤独一人时才会记起女人,她原谅他的忙碌,毕竟他肩上扛着燕云的安宁,保家卫国都是他们在做,没见过血腥,活得自在的女人没道理再要求男人马革裹尸的同时还要坚固柔情蜜意,那些东西就让她来好了。
立秋之后,天气慢慢转寒,连正午也没多少暑意,早晚更是沁凉如水。看了一上午的账本,正打算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