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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就这样,野史卷册上记了这么一笔——罗武安惧内。
***
不知为何,越是生气,君锦的食量就越大,而且头不晕,眼不花,浑身都是力气。
从城外一回来,头一件事就是进厨房,给自己做满一大桌美味佳肴。
切切弄弄,没多会儿一大桌子菜就摆上了餐桌,曾辉坐在一边凉凉的想——以后有机会得多气气她。
到是一旁抱孩子的阿莹忍不住放下小慕君,打算上前来帮忙,当然,君锦不需要。
“吃饭!”君锦往桌前一坐,拾起筷子就吃,连向来的餐前礼仪都不再讲究,真是让一旁的众人感动不已,尤其罗定睿,平时母亲对他的要求特别严格,例如吃饭不能有声音啊,不能把碗端起来,不能把筷子伸到别人那边去,不可以站起来夹菜……今晚他悄悄试了个遍,母亲居然半个字也没说!
于是,一桌人吃得欢欣鼓舞。
吃着吃着,君锦突然笑了起来,抚着额头闷笑不已。
“……”众人纳闷。
“没事,你们继续吃。”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在意她的举动。
她只是突然发现——她居然生气了!生他的气,在明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的情况下,她居然毫无缘由的吃这种飞醋,老天,她何时变得这么小肚鸡肠的?看来那个人真是把她给宠坏了,把她心底里那些坏毛病都给宠了出来,这么看来,她其实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女子。
用过晚饭后,天色已然晦暗,自北方飘来的烟味儿依然弥漫在空气里,熏得人昏昏沉沉。
今天的活动量太大,所以她早早收拾干净爬到床上,一点动的力气都没有,偏偏云雨那丫头跑来跟她解释罗瞻今天的行为——林铃照顾病疫的孩子病倒,却不愿回去休息,仍旧在研究应对疫情的药方,罗瞻这才将她丢回毡帐,免得再出一条人命。
这么看来,那林小姐确实是个好大夫,至少比她强,瞧她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昏昏欲睡。
打发走云雨,以为终于可以闭眼休息,却又收到了大姐的书信……
近子时——
他终于回来了。
在城外待了一整天,担心把脏东西带回家,洗洗弄弄大半天才敢进屋来,而她此时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
他身上那股钻人脑的药味害她一阵恶心,叹气,别又来了,今天好不容易多吃了一点,吐出来多可惜!
忍着,可惜忍不住——
在他的手离她的脸颊只有半寸时,她忽然爬起身,光着脚就往外跑,蹲到门口大吐特吐……
吐完瘫坐在门槛上,半丝力气都没了。
“还在气?”他一起坐到门槛上,大手不怎么灵巧地替她抚背,顺便与她一同看灰茫茫的夜空。
“没,刚看完姐姐的来信。”看完大姐的信后,颇有些忧郁,困得很,却睡不着,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不定,“姐夫的侍妾有身孕了。”
罗瞻蹙眉,他无话可说。
“不过不是刘家的后。”这是最主要的。
罗瞻仍旧……无话可说。
“原来不能生的不是大姐。”所以这么多年大姐才那么忧郁,她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姐夫给不了,这事大姐居然瞒了家人这么多年。
罗瞻心明她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他拿主意,再说这种事他也拿不了注意,闺怨这种东西,男人了解不到。
“若你知道你的孩子非你所出,你会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先把那“帮忙”的混蛋大卸八块,丢到林岭外喂野狗。不过他很自信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大姐夫却很高兴……”这才是最让大姐想不通的,也让她想不通,他怎么会高兴呢?
伸直腿,光脚踩在他的脚上,轻薄的贴身中衣下,小腹尚没有显露端倪,生定睿时也是这模样,孕后不但没胖,反倒瘦了不少,实在是因为吃得不多,吐得不少,而且才三个月,没显露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曾辉那颗四个月的肚子仍平坦的吓人,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怀孕,就算没怀,她吃得那些东西都塞哪儿去了?
本该延续白日里的火爆争吵,即便不吵,起码也该要有解释误会的话语,现在却因为大姐的书信,什么该有的都没了,君锦倚在门框上。带着忧郁,终于如愿以偿的入睡。
夜风徐徐,凉意尽现,北方的盛夏即如此,不管白日里多热,入了夜都会凉的发寒,罗瞻弯身抱妻子回屋。
君锦喃喃而语:“林小姐是不是还在等你……”她真得很介意,即使明白他们没什么。
罗瞻失笑,给她盖上被褥,然后倒头即睡——他也累啊。
另一半被人觊觎是什么滋味?他暂时领会不到,所以视作笑谈,人啊,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要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
☆、五十六 故人
算起来,君锦今年整二十六,这就代表小她三岁的林铃也早已过了适婚年纪,之所以至今未嫁,当然是被罗瞻所害,但——既然人家不愿娶也不愿纳,她只好另谋他路,她不是个黏人的女子,死乞白赖地拉着男人负责,可也没人能要求她为了避嫌立即改嫁他人。
自上次罗瞻在延州的那声爆吼之后,再没人提林铃与罗瞻,或者其他女子与罗瞻的事,既是罗某人自个要从一而终,自然没人敢说不,只是这么一来,总让人觉着作为一方之主的他太过亏待自己,尽管妻子国色天香,可也用不着如此专一,他有这实力要求后院充裕不是?
作为妻子,能有如此专情的丈夫自然是难能可贵,可对旁人来说,如此权倾一方的伟男子,他何必专情?
——这是其他女子所不能理解的,她们希冀能得到一个掌权、相貌伟岸的丈夫,即使那代表着需要与别人分享。
女人有时候很奇怪,希望男人专一,又不希望他专一,前者是得到后,后者是得到前。
有个词儿很适合解释这种心态——独善其身,自己的男人要专一,心怡的男人要抛开糟糠对自己专一,独把自己给善了。
自然,林铃的出身不至于让她变成此等坏心眼的女人,但……感情这事是世上最没有理智的——控制不住自己的人通常会用这个说法来安慰自己,让一切看上去顺理成章。
但——她不是小人,她决定只在心里喜欢,远远的,毫无要求的。
***
难民依旧在城外拥堵,与之前不同的是数量在慢慢减少,未免引起恐慌而导致暴乱,军队并没有立即将所有人驱离各处,而是分批进行。
因为救治与隔离的迅速,疫病并没有在难民中蔓延开来,加上粮食、药品齐备,难民的情绪也近趋稳定,欲进城避难的人越来越少,也就未影响到城内百姓的正常生活。
站在城楼上眺望难民集结地,曾辉一手撑腮,另一手在墙垛上敲击出哒哒的声响,“近秋了,东南的干旱仍旧未得缓解,难民越来越多,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罗老大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问一旁的君锦。
君锦叹口气,“他已经下令自林岭急速调粮过来,暂时不会有大麻烦,可问题是干旱一直持续下去,明春的农耕该怎么办?”土地一旦不能耕种,又该如何解决?
曾辉将一侧脸贴服在胳膊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君锦,“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件事么?有没有跟罗老大提?”
君锦暗暗点头,曾辉早在鹿山时就提过自西北设堰,引两江水至东,从而可使燕云以南的大片平原变成沃野,可这工程量太大了,耗时、耗钱、耗人力,以罗瞻目前的能力,未必能做得到,何况远水解不了近渴,“大周的东渠仅从丽阳到京都这段,就修筑了近二十年,家父曾任过数年的修渠监督,后因被不少言官参奏短工、受贿而请辞,以家父那般的手腕与权势,尚不能圆满,如今战时,又到哪里去找都监的人?何况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钱财啊。”
曾辉状似无意,“你看我怎么样?”
君锦错愕,好半天后失笑,“你为什么这么想做这件事?”当年在鹿山时,她就跟她提了好几次。
曾辉抬首,望向天际,夕阳在她的睫毛上颤动着点点光辉,“燕云一地,自古难守,非关内人没本事,实在是太过荒凉、贫瘠,今日有罗武安在,它可安身立命,他日罗武安不在了,后人何以为继?若引江水而至,荒凉变沃野,千里粮田能养活多少人?又能供应多少军队?”
低眉浅笑,“你有多大把握?”
“先将越江之水引致燕州的把握有一点,如果你跟罗老大能帮我的话。”
点头,“我与他说说看。”
天色渐暗,两人自城楼上缓步下来,至底时,见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在玩毽子,毽子横过曾、君二人的脸前时,被陆原接个正着。
一群小孩子怔愣地望着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