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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像我,我是老子。”这话她还能反过来说。
反正是父子俩,谁像谁还不都一样?拉他坐下来,还是换她擦吧,这人几乎是在揪自己的头发,“咱们要住这儿多久?”
“今晚要是谈完了,明日一早就可以走?怎么?你也不喜欢这地方?”“也”字证明他不喜欢住这儿。
“这儿挺好,颇幽静的住处,你不喜欢?”
浅哼一声,“到处都是黑压压的竹林,看不见前面后面,闷得慌。”他喜欢开阔的视野,对什么曲径通幽没兴趣,还是北方的通阔看着舒心。
窗外的雨势渐大,烛光映得竹叶上的水珠闪闪发亮,真是恼人的梅雨季,下不完一样,“是有点闷。”她也不喜欢这下不完的雨,弄的人心里愁闷难解。
“你做什么?”一个晃神后发现自己正在他的身下。
他的唇凑近她的眉头,用力亲一下,“不要这么皱眉,像多委屈一样。”他最不喜欢看她皱着眉头闷不吱声,因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尤其在她离家、离亲人这么近的地方,他就是见不得她沉思,“告诉我,在想什么?”
手指绕着他的湿发把玩着,“我在想姐姐的事,秋宴说姐夫要纳妾。”
他将身子移开一点,免得压得她喘不过气,“书生就是不可信,满嘴仁义道德,背后里却三妻四妾。”
浅笑,“若我不生养,你还能这么说?”大姐不能反对姐夫纳妾,就是因为自己无有所出。
他蹙眉想一想,“这肯定会介意,不过并非一定要纳妾解决,想纳妾不必扯到生养的头上,纳妾就是对妻子无所留恋,干脆休妻,纳什么妾。”
君锦轻哼,这人还真是蛮牛,不懂女人的心思,这种话都敢跟妻子直接说,“王爷大人打算何时休妻啊?”
他想一下,“等你不能‘用’的时候。”以她小他十岁的年纪,等她不能“用”时,估计他早就不行了。
她抬手捶他两下,“说话非要这么粗鲁!”
罗瞻慢腾腾爬起身,顺手把妻子也拉起来,“今晚可能要聊到很晚,你先睡,不必等我。”
“有多少话白天不够谈,非要挑灯夜聊?”
“白天那不是谈话的地方。”那是周蜀用来给他使下马威的,晚上聊的才是正题,而且就他们俩。
见罗瞻作势欲走,君锦赶紧拽住他的衣袖,这人又不撑伞,“等我一起,我正好去姐姐那儿。”抓来一把伞,塞进他的手里——他至少不会让她也跟着淋雨吧?
外面,竹林小道边早已燃起了宫灯,灯烛在雨中飘摇不定。
因为雨势太大,淹没了一处低洼的卵石小道,“来。”他向她勾手,示意她跳到他怀里。
君锦四下查看无人,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抓着雨伞,双腿跳到他放低的手臂上,然后他一个纵越,跳至了一丈外,因来不及收住势,两人差点冲进路旁的竹林,雨伞拍在竹叶上,雨珠四溅。
她将脸埋在他的颈间,咯咯轻笑……她被他带坏了,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
多令人羡慕的场景——
周蜀立在他们对面不远处的小径上,因为无处可藏,干脆停下脚步做一次非礼而视。
君锦像是偷情被抓到的少女,双颊羞红,相比之下,罗瞻就正常多了,除了刚开始的微讶,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羞耻的。
君锦微微挣扎一下,罗瞻也不为难她,弯身将她放下,“别喝太多。”轻声叮嘱,这人本就晕船,再饮酒无度,明天可就有他受得了。说罢,举伞向周蜀福身,而后拐进右面的小径。
“罗老弟好福气。”周蜀淡笑,背在身后的手打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罗瞻同走。
“见笑。”罗瞻做同等手势。
……
再往后的话,君锦就听不真切了,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周蜀总是有些忌惮,总觉得他会抢走身边什么东西。
她不喜欢这人!
☆、五十一 秦家的媳妇儿
酒至半酣时,晨曦刚起,拒绝了小厮引路的打算——他记路的能力向来没出过差错,毕竟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历练。
雨刚停,空气里弥漫着青涩的泥土味,他受不了这里的憋闷感,打算携妻早些离开。
推开门,屋里仍旧一片昏暗,自生了孩子后,她一向睡得浅,动静稍大一点就会醒,所以他的动作放得很轻,轻到无声……门帘内的床上空无一人?
蹙眉,是起太早还是本就没回来?
也许是因为她上次落跑烙下的毛病,但凡见到该有却没有她的场景,他难免会有些不安,转身出去——
君颜夫妇就住在西面离他们不远的房子,中间隔一道青竹屏障。
“姑爷?”秋宴正给君颜夫妇准备洗漱的清水,乍一见到罗瞻还真有点意外。
“媚儿在吗?”
秋宴有些不明就里,“二小姐从昨夜一直没过来啊。”
“……”罗瞻的握紧右手,拇指搓一下四指,心中想着各种可能:首当其冲自然是周蜀,不过那是十二分不可能的,他没道理扣住媚儿,其次是外面人,可能性也不大,这里是周蜀的地盘,既然请他们入住,守备自当是十二万分的仔细,所以他才会只让一个侍卫跟在她身边……
得知消息后,周蜀也相当吃惊,在他的地盘,而且还在他的家里,人莫名其妙的失踪,这……
“老弟,咱们恐怕早就被盯上了。”
两人各自陷入思考,谁会有这种本事从他们俩手里悄无声息把人带走?
庄园周围甚至都是水,为了安全起见,这两天根本不许船只来往——
到底谁有这种本事?
是啊,谁呢?
君锦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一间竹阁之中,根本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昨晚与罗瞻分开后往大姐屋里去,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已经在这儿了,眼前空无一人——也不能说空无一人,至少门口躺着保护她的侍卫,看样子也是被人打昏的。
爬起身,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只是睡了一夜的竹板床,后颈有些僵硬。
查看一下四周,竹阁里除了一张床,一副桌椅外,空空如也。小心翼翼爬下床,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
来到门口,先俯身试探了一下侍卫的鼻息——还活着。提裙摆跨过侍卫的身子,抬头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浩瀚的江雾,缭绕在水面之上,低头看一眼脚下,脚下地板三尺下是青绿的江水……
这竹阁一边靠岸,一边临江。
“老头,鸡不是这么烤的!”有道熟悉的声音自竹阁后的江岸上传来。
君锦忙不迭扶着竹篱笆往后看——
一老一少正在竹阁后的岩石上……烤野鸡?
“曾辉……”试探着叫了一声,那声音、那背影,让她不做他想。
“咦?你醒啦?”曾辉回过身看见君锦,便兴奋地拍拍身边老者。
老者拿着半生不熟的烤鸡回头,这就是所谓的鹤发童颜吧?君锦心想,这老人家虽是一身粗布衣衫,看上去像樵夫的打扮,脸上却没有樵夫的灰黑,红润的很。
见君锦呆呆地站在篱笆栏杆内,老者对她招招手,“媳妇儿,快来吃早饭。”
来不及思考他为何叫她媳妇儿,早被曾辉拉到了岸上。
“怎么回事?”在曾辉塞给她一串烤竹笋前,出声问道。
“我哪知道,我也是被这老头掳来的。”曾辉忍不住抢过老者手里的香料,给自己的烤鱼上撒一些,然后趁着香料味起,拉着舌头就啃。
君锦怔愣——
这是什么情况?
“别担心,他是罗武安的师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舔掉手上的鱼渣。
师父?!
君锦忍不住看向吃相同样不怎么好看的老者,他的烤鸡甚至还带着血丝……大清早就吃得这么血腥,可见罗瞻那一身的坏毛病是怎么养出来的。
“你也来一块?”老人撕一只被他咬过的,甚至还是半生的鸡腿塞到君锦手中,“你这丫头太瘦了,撑不住那小子两根手指。”啧,靠近看,长得还真俊,难怪那臭小子死活拽着人家不放。
“老人家,您……”
“来,先别说那么多,把肉吃了再说,那小子的鼻子比狗都灵,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找到咱们,先吃了再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他教那小子的第一招就是怎么追踪。
对着手上那块生肉实在没什么胃口,可另外两人又根本不管她满肚子的疑问,只顾自己吃得开心,只好把生鸡腿放到火上继续烤,因为烤的实在太鲜嫩,老师父干脆把整只鸡都给她,自个坐在一旁,摸出酒葫芦小酌,顺带欣赏她这个俏媳妇儿。
君锦被他打量地耳朵都开始发烫——
好在一阵马蹄声引开了老人家的注意力。
君锦望过去时,只看到两头恶犬向他们奔来,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