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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坚信不会有那一天,最生气的那次已经过去,他不也没把她弄死?当然,也伤的她不轻。
“那林小姐确实被你害得不浅,你打算怎么补偿人家?”对林铃他确实有愧。
蹙眉,他还真想不到补救的办法,“在林木之那边做一些补偿吧,云州欠一个管事的人,暂时麻烦他去接任。”也可以顺便将他与吴杭周蜀的关系移交出来,两全其美,“过几天,我就带你去丽阳。”
君锦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有时间,“燕州不是还在打仗么?这会儿你走得开?”
“暂时他们还应付得来。”
“丽阳隶属吴杭,你不只是送我去那么简单吧?”这时候去丽阳,显然不只是为私事。
“该装笨的时候就要装。”搂了她的腰,去吃今晚的团圆饭。
这顿晚饭吃得很尴尬,因为他在院子里的那句怒喝,惊动了不少人。
刘婆婆明白他那句话是冲她来的,心里难过,可又说不出话来,饭吃到一半,实在食不知味,称故要回房休息,君锦赶忙相送——
此后数天,君锦没向刘婆婆作任何解释,因为他才是燕云的老大,他说得就是金科玉律,有他的混话在,谁还会找不自在?
没人!至少短时间内没人敢再提他后院的事。
这君锦果然有几分本事,能让罗瞻如此专宠。
***
数日之后,罗定睿、罗慕君兄弟俩被留在了延州,由阿莹专门看顾,罗氏夫妇则南下丽阳。
这还是罗瞻长这么大第一次到南方,四处花红柳绿,水润透馨,沿长江自西向东漂流而下,一派欣欣春色,勾魂夺魄。
君锦半坐半倚在船杆上,鹅黄宫装的下摆被江风吹来荡去……
好多年没见到这片碧绿的江水了……
“还在晕?”见罗瞻自舱中出来,不禁伸直双臂,揉压他的双鬓,这人晕船,而且晕的还不轻,“实在不行,咱们上岸吧?”这两天的路程都在田序的势内,带着她怕有危险,所以他坚持走水路。
“撑了这么久,不在乎这半天。”实在是晕头转向,干脆坐到栏杆上,额头抵在她的肩上,方便她那双小手给他揉捏,“到了丽阳,让我见见老太太吧?”是他做得事,自然要他来承担,没道理让她顶着,不管是打是骂都行。
“再说吧。”连她都未必能见到人,“对了,曾辉信上说他们也要南下。”
们?那就代表嘉盛也会跟着,“嘉盛那小子出来干什么?”
“只许你私事公办?”
“他们俩真要成亲?”他总觉得那曾辉不男不女的,怪诞的很。
“难,曾辉的脑袋没那么容易转过来,嘉盛又是个万事随缘的人,定不会强迫她,哪像你,做什么事都随自己的性子来。”
“不用强,你今天就不会是我的婆娘。”不用抢的,他哪里娶得到她!
叹息,末了她还是个压寨夫人。
江风和煦,加上她发鬓的清香,弄得他昏昏欲睡,晕船似乎好多了。
“回舱里睡吧。”
搂住她的腰,回舱里又会吐着出来,不如这么睡来得舒服。
君锦看一眼四下,随行的侍卫们都躲进了舱里,倒也不必计较他这不合时宜的举止。
一阵江风袭来,载着两岸的鹭鸣,混着船侧野鸭的嬉戏声,自由而平静,她从没想过会活成今天这般的无拘无束,都是跟了怀里这个人的缘故吧?
从初识到诞下定睿,他一直用自己的霸道来主导他们的生活,弄得一切乱糟糟,如今再遇到,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了,他们经不起第二次的离别,她要开始动脑筋认真参与了,否则他又会把他们的日子弄得一团乱麻,这个人,沙场上了不得,过日子不得了。
***
过了下江,从东浦上岸,往东行半日便到了长洲——她的家。
君宅早已被焚毁,从残垣断壁中望去,依稀可见往日的华丽,只是玉瓦琉砖还在,人已不知何方。
怕她难过,他们没在长洲多做停留,拜祭过后,第二日便启程往丽阳去。
君家大姐的夫家在丽阳有几份祖产,但老太太并不住在大女儿那,而是单独买了处院落入住,女儿既已嫁出去,不好再给她添太多麻烦,好在君家大女婿不是刻薄的人,对于妻子三五不时的回娘家并没有太多怨言。尤其在君锦又坐回罗夫人的位子后,连带他们也受惠颇多,吴杭的官员得知他们是逐北王罗瞻的外戚之后,待他们也相当殷勤,所以罗氏夫妇一到丽阳,并没有被轰出去,而是形如上宾。
君家大姐特别收拾了一座大院子给妹妹、妹夫,没办法,丈夫那边要溜须拍马,她也只好随着。
君锦并没有随大姐到她的夫家,而是径直来到了母亲的住处,可惜前后门都紧闭着,老太太不愿见她。
“娘……”叫完这个字,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跪在门前,再也不知下面该说些什么?她没权利要求任何人的原谅,尤其母亲。
君家大姐蹲□,劝慰道:“媚儿,磕个头算了,母亲也为难,若是给你开了这道门,她怎么面对天阳。”
她就想看母亲一眼,她知道自己不该得到原谅,“我真得只想看她一眼。”抱着大姐的腰,在亲人面前,她再也坚强不起来,这些年夹在大哥与他的缝隙中苟延残喘,不能想到家,想到家就不知该怎么办。
君家大姐抚着小妹的背,“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你也要体会她老人家的难处,你是亲生的,天阳也是亲生的,让她怎么办?不原谅你,心疼你,原谅你,又对不起天阳,你安然活在北方就好,为什么还要回来?”狠狠捶一记妹妹的肩膀,“你这都是什么命啊。”作为嫁出去的姐姐,她自然理解妹妹的苦楚,所以再生气难过,依旧心疼她。。
姐妹俩相拥而泣。
罗瞻第一次见妻子这般泣不成声,始作俑者却是他。他很明白,让老太太原谅是不可能的,他能做得就是向老太太保证照顾好她的女儿。
“母亲大人,罗瞻自知不能得愿受谅,也不做妄想,只向母亲大人保证,媚儿我会尽心看顾,但凡我活着一天,不会让她再受半点委屈。”双膝跪地,言辞诚挚。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叫人母亲啊。
唉……君家大姐一声叹息——
两个时辰后,门依然紧闭不开,四周已围了不少观客,指指点点——
君大姐夫见状,赶紧对妻子使眼色,不能再这么跪下去,堂堂逐北王跪在大街上,岂不让人笑话。
君大姐赶紧擦擦眼泪,想扶小妹起身,君锦哪舍得现在就走,她还想跟母亲多待一会儿,兴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不起身,罗瞻自然也不会起来,这可就越来越有看头了,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君宅门前乱哄哄的。
近傍晚时分,漆木门终于打开一条缝,吱呀一响,四下瞬间安静,以为老太太终于想通了。
只见一名小厮跨出门槛,对君家大姐道:“老夫人说,王爷、夫人既是贵客,大小姐自去招待就好,这儿是清净之地,莫再招揽观客,取笑于世人。贵客千里迢迢而来,一慰骨肉之情,二慰谅解,前者已领,后者不能相送,贵客若顾骨肉之情,莫再为难她。”说罢,小厮进屋、阖门。
随着大门阖上,君锦也闭眼,终还是不愿让她看一眼啊……
☆、四十九 行于江南(中)
她不进食,也不说话,就那么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罗瞻明白她心里难过,所以不打扰她,但她腿上的伤不能不理,跪了大半天,他的膝盖都疼,莫说她了。
卷起内衬的白绸裤,露出两节木兰花色的小腿,膝盖上早已擦破出血,拾了桌上的棉纱,沾上药油,先将血渍拭掉,再用棉布细细裹好——他做得相当认真。
“将军、夫人,刘老爷,刘夫人来了。”门外随行的侍卫禀报。
罗瞻抬头看一眼妻子,君锦也缓缓抬眼与他相视,他们这么晚过来,显然是有事。
“请他们到前厅等候。”罗瞻系上最后一圈棉纱。
君锦将绸裤放至脚踝。
两人一跨进前厅,刘氏夫妇便起身相迎。
君锦看一眼大姐的神色,心中明白了七八分,看来他们是有事相求。
“妹夫、妹妹住得可还安心?”君家大姐夫刘子岩问得体贴。
“姐姐、姐夫为我们受累了。”君锦福身,顺便拉了姐姐的手坐到一边。
罗瞻、刘子岩则相让上了主次位。
“你爱吃腌梅,我亲手做的,顺便还给你带了两身新装,都是丽阳这儿的姑娘家爱穿的,来——”君大姐拉了妹妹到侧厅,给男人们留下说正事的时间。
进了侧厅,一阖上门,君大姐忙不迭地拉过妹妹,“你们明日快些走,不要在丽阳多停留。”忍不住看了一眼门口,像是怕人听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