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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莹回身询问君锦的下落,一个老到嘴唇都看不见的老太太突然拍一下大腿,“哎呀,少主,二娘子说她找小少主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她给忘了。
“哪儿?”罗瞻的声音都快沉到井里去了。
老太太吧嗒吧嗒嘴,就是记不起来去了哪儿。
很好,儿子刚找到,当娘的又不见了,今天什么日子?
***
小定睿最爱跟阿莹到山里猎兔,所以君锦自是去了他常去的地方,可惜找到快虚脱了,也不见人影,这臭小子到底去哪儿了?找到他一定揍到他下不了床为之!
倚在树干上,伸手摸摸额头,烧是退了,可浑身没力气,四下张望一番,万籁无声,只有簌簌的大雪,叹口气,再用力喊一声,却只惊飞了几只山雀。
手撑着树干,一颗颗数着前行,不数,她怕自己坚持不下来,待数到三十五时,南边似乎有了点动静,不禁喜上眉梢,力气也跟着蹿了满身,提了衣角就往南奔,说是奔,其实也就是走得快了一点,没小腿的雪哪里还容得她跑,“睿儿!”
缓缓走近,然后缓缓顿住,再然后开始迟疑……不对,那东西比睿儿大多了!
糟了,会不会是胡人?或者黑熊?想到这儿,腿自动自觉地往回退,然后就是拼了命往回跑。
呼哧呼哧——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当身后的踩雪声越来越近时,她开始有点慌不择路……
在一处高坡上,她终于被那东西“逮到”了!伸手打算摸靴子里的匕首,手却被那“东西”攥住,紧接着耳侧传来一个声音,“你想跑到哪儿去?!”
愣住了,怎么是他……
也许是惊吓过度,腿一软,差点摔倒,幸亏他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怎么来了?”呼吸不稳。
他松开她的双肩,打算把背上的斗篷解下来搭在她的头顶,她仍在病中,居然还敢到处乱跑。
可在她的眼里,以为他是在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未免占他的便宜,她往后挪半步。
就那么半步也可以决定人的生与死。
这鹿山崎岖不平,沟壑众多,夏秋之际看得分明,大雪覆盖下,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个踩空,两人一同滚到山坡下——
砰——
眼前一片黑暗,不知是掉进了哪里,只等她缓过神来,已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身下垫着一个厚厚的肉垫……
她没事,他却没声了?
慌忙地伸手摸索他的鼻息,却摸到了他的唇,手指还被他轻轻咬了一下,这……算是没事吧?
缓缓爬起身,摸出身上的火折,擦亮——
很小的岩洞,也就十几尺的大小,到是挺深,仰头看,只能看见碗口大小的一方亮光,岩壁上横七竖八的爬满了树根,而他,就那么四仰八叉的躺着,占据了小半个岩洞,闭着双眸,像是摔得不轻,“没事吧?”轻轻推他的手臂,待他睁开眼时,悄悄缩回手。
“如果你希望我说没事,那就没事。”
“……”他在跟她饶舌么?低头从腰侧的囊袋里取了跟竹筒,里面盛着桐油,是用来擦在箭杆上做火翎箭的,现在到在这儿派上了用场,转头看看四周的岩壁,从靴筒里拔出匕首,割下一些树根,擦上桐油,做成火堆。
待火堆燃起,再回到他身边,抬起他的手臂,检视上面的伤口——
她变了,不在娇弱到需要人照顾,甚至开始照顾别人了,是那家伙让她改变得?
经历了几次战乱后,她早已能正视鲜血与伤口。
他的左臂上有一条颇深的刮伤,“你身上带酒了吗?”鹿山百姓常在身上带酒,这儿天冷,带在身上可以防身、取暖。
罗瞻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等了好半天才回答她:“没带。”
那就只能先简单包扎一下了,撕下长袍的衬里,紧紧扎住他的伤口。
“他对你很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姓曾的小子对她相当照顾,更别说为她建楼,为她请什么大厨了,这些都是他曾未做过的。
顿一下,明白他在说谁,“她是个好人,我一直都很感激她。”是那个女人让她有了重生的机会,每一天都过得这么充实,也许这就是上天给她的补偿吧,失去了,也得到了。
“所以你委身与他?”他想知道她是为了感恩,还是因为对那混蛋有了感情。
看他一眼,知道他是误会了,但不好多说,毕竟那是曾辉的私隐,“他更像一位兄长。”
兄长?在心底冷哼,兄长会让自己的妹妹当小老婆?
☆、三十六 之字洞 (下)
仔细观察会发现这岩洞根本不是直通往上,而是以“之”字状弯曲的,没有外力相助,根本出不去,何况罗瞻背上的旧伤因为这一摔,疼得根本直不起腰,这该怎么办……
“很疼?”看着他满头大汗,君锦焦急却又不知该怎么给他止疼。
罗瞻伸手摸摸自己的背,结果摸出一手的血,吓得君锦不敢作声——原来他摔得这么严重!
阻止了她的探视,“先扶我起来。”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他撑起来,此时的他也疼得满头虚汗,他的左手圈在她肩上,整个人有一半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慢慢松开她,打算拉伸一下腰背。可失去了她的支撑,他疼得呼吸急促,差点踉跄着倒下,好在有她拼命地搀扶,才没再摔跤。
他的下巴就搭在她窄窄的肩上,一阵馨香自她的脖颈处慢慢散进他的鼻腔,似乎能缓解后背的疼痛,失笑,在她的耳侧低语:“有个止疼的法子。”
“什么?”她毫无防备地侧脸看他。
两人近到鼻息相闻,他没再说下去,只是胶着她的视线,篝火忽而一闪——
她的眼前一花,他的唇已贴到了她的唇上,一个令人窒息的深吻,几乎能吸走彼此的灵魂。
不管之前想如何惩戒她,此刻似乎都已变得不再重要,在这个与世隔绝,只有他们两人的小世界里,他只想这么做,这么做甚至能让他忘记疼痛。
君锦下意识的想反抗些什么,可手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她也想他呢,即使是她先选择离开。
一记长吻后,彼此都喘息不定,抬起眼——
他们必须做些什么!
倏得,他的手急切地离开她的腰,开始迫不及待地扯她的腰带,连带中衣一起,将她的衣袍褪至腰下,再环过一只手,搅开她的兜衣带——
成熟且丰盈的曲线跳脱出来,在火光下瑟瑟发抖,她不再是那个青涩带娇的女孩了,早已成了水蜜桃般丰盈饱满的女人,这美好的画面让他的呼吸有些打结,不顾她同意与否,狠狠扯下她身上所有的束缚。
思念、爱怜、愤怒交杂在一起,形成迫切的欲/望,从再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这么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彻底偿还这些年的离别之痛。
也许只有急切的交/合才能释放他的复杂情绪,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们可以忘记所有事,只做一对男女。
急切地拖起她的腰,让她光滑的背脊重重地抵到岩壁上——
“嗯……”剧烈的撞击差点将她弄昏,双手毫无支撑,只能环在他颈上,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背脊,感觉自己像株暴风雪中的幼树,被狂风肆意摇晃。
一撮细雪自洞口纷纷扬下,落在两人热烫的皮肤上,化成点点水珠,与汗水混成一体,沿着两人的肌理一道道滑下——
她从未如此吟出声过,也许是胸中压抑了太多的东西,她再也盛不下了,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他的动作,一一释放出来。
在水迹一阵狂乱的弯曲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唇片覆在她的唇上,慢慢啃咬,“想我么?”声音哑得几乎快听不见。
他不能奢求太多,毕竟他带给她那么多痛苦,如果她有一点想他,哪怕只有他想她的十分之一,他也满足了。
“想,好想。”咬着他的唇,她该恨他的,却又无可救药的想他。
眼泪滑落嘴角,充斥在两人的唇舌之间,又咸又涩……
唇角微微上翘,他笑得满足,缓缓退开她的唇,一手拖着她的背,一手拖着她的腿,缓缓地坐进凌乱的衣服里,并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腾出一只手擦她的眼泪。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她略带胆怯地看他一眼,“睿儿是我带走的。”
他低头狠狠咬一下她的肩头,“我知道,是我从山下把他带上来的。”没说自己揍儿子的事。
原来那小子已经回去了,君锦松下一口气,忽又想起他的背,“还疼么?”
他笑得有点贼,“要等一会儿才能再疼,没那么快。”
明白他的意思,捶一下他的肩膀,“现在怎么办?在这里等人救?”
“放心,不会让你闲着。”
破涕为笑,“让我看看你的背。”
他的背上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