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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吐得那么厉害?”他轻问。
酸楚地摇头,都成这样了,他居然还问这些,“好多了。”
“那就好。”
虽说不问他与父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仍忍不住想探询他是否安全,“他们会伤到你么?”她生在君家,自然明白官场上的争斗多可怕,家破人亡是常事,更别说如此战乱之时,权势争夺肯定更加凶险,若真要在权势利益与他之间舍弃一个,她相信父兄绝对会牺牲他,尽管她现在是他的人,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们也绝不会为了她动摇君家的根本。
罗瞻笑笑,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暂时不会。”至少今天还能让她来见他,说明今天不会动手,或者在她劝说无效或君天阳已经达成目的后,他才会没命——已与他撕破脸,君家父子不会再放他这只老虎归山。
他知道君家父子会对自己不利——青阳一战,君天阳大受重创,而林岭却趁机灭了张延,夺了云州,并在君天阳奄奄一息时,再将他救起,君氏父子当然会恨他没在第一时间救青阳,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敢破釜沉舟,拘了他,逼他调开云州的兵马,打算从云州包围燕州,让李思腹背受敌,进而占据燕云要塞,他清楚君天阳的打算,也知道他一定会那么做,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敢在青阳势力未恢复前,就与他反目,这纯粹是撑着残躯砍自己的后路。
云州是北方重镇,他罗瞻既得了,自然不会轻易赠于别人,不可能为了自己的性命就丢掉林岭的南方屏障,当然,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女人这么做,即使这女人怀着他的孩子。但他却又自私地不想她背叛他,他渴望得到的不只是她这个人,还有她的心,他希望她能完全属于他,即使那对她很不公平。
但——男人不都是这样么?要江山,也要美人,还要美人死心塌地爱自己,这么去想,罗瞻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他喜欢她,她跟他的性命一样重要,这已算公平了吧?
君锦并不知道他与父兄之间的利益关系,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她只想他活着,一心只想救他,救她的男人,救她孩子的父亲。
既然父亲、大哥只是将他关起来,想必他们要得东西还在他手里,如果他不给的话,“他们既不伤你,必然是有事相求,若你坚持不允,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我让雷老爷子他们来府里见过大哥,大哥知道你在城里留了不少人,不知道会不会让大哥有所顾忌。”
手指抚着她的脸颊,这小女人还真是在担心他,居然为了他与家人作对,“你不必管我。”她能帮的十分有限,何况现在还拖着这副身子,不愿她为他着急,伸手贴在她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顾好自己就行。”
“如果你真有什么事,孩子跟我也不会有好结果。”一旦他不在了,父亲一定会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将她幽禁府中,或者干脆让她改嫁。
蹙眉看着她,“放心,嘉盛会把你带回林岭。”自然不能留她在这里让她的家人祸害。
摇头,“没有你,我不回去!”
他现在可还在被囚禁中,生死完全不能自控,让他如何给她承诺?“不许任性!”
不理他的命令,“嘉盛会来救咱们吧?”老雷他们应该已经想办法通知林岭了,嘉盛他们应该会来营救才对。
“如果在他来之前我还没死,可能吧。”勾过她的下巴,用力亲一下。
在嘉盛来之前……
兴许她有办法拖延时间,忙捧住他的脸,省得他不正经谈话,“我可能有办法,不过要你稍微配合一下。”
她一个女人家不能打不能跑,能有什么办法?
“你且先答应了我哥的要求,他有个毛病——他一向认为兵者诡道,猜疑心重,即便你答应了他,他也不会太轻易就信你,趁他有所犹豫,我再去母亲那边哭诉一番,应该能拖延几天,岂不给了嘉盛时间?只是……如今大哥知道你在城里有人,恐怕不会让人轻易救走。”早知就不该试探大哥,可不试探又未必能见到他。
这小女人不愧君家的女儿,小心思还真不少,“你们君家能权倾大周,并非没道理。”
君锦咬唇,没话可驳,“一旦……一旦回去,你会不会……”报复青阳,报复君家?
“不会。”至少目前一两年内他不会对青阳做什么,他的势力还不足以同时应付李思、君天阳,何况还有北方各游牧部落。
君锦自然明白这个期限不会是一辈子,心中闪过一丝黯然……
万一以后他真跟大哥兵戎相见,她又要怎么办呢?她不想他死,可也不愿家人受到伤害……
她怎么会走进这样一个夹缝里?
☆、十二 家变
女人闹腾也不过就那几种,撒泼耍赖、哭闹、自残,君锦选了第二种,母亲一回府,她便边哭边求,弄得君夫人措手不及——她还从没见过小女儿这幅模样过,想必是真走投无路了。
君夫人出身豪贵,临安王家的先祖是大周国唯一一个异性王,据说与周太祖曾称兄道弟,家中三个世袭爵位,可想而知其权势如何,即便君哲宸得势,甚至只手遮天,依然不敢轻易冒犯岳丈一家,即使如今王家逐渐没落,君夫人王氏在君家的地位也不可动摇。
君王氏为君家诞下一子一女——君天阳、君锦,并亲手养大了君哲宸前妻之女——长女君颜,如今亲生女儿被如此欺负,自然再也压不住怒火——
“你这个黑心肠的东西,就这么一个妹妹,还耐不住要让她当寡妇,我如何生了你这个逆子!”君天阳一进门,便被母亲指头大骂,“当初为了你的前程,我忍痛同意将媚儿嫁入番邦,不想半路遭劫,你却因为担心自己的前程,迟迟不肯救助,我只当你是无奈之举,谁知你到先带了自个的女儿回来,难道只有你知道舔犊情深?如何不想想我心里的痛楚,如今你妹妹到夫家尚不及一年,为解我的思慕之心,她不远千里回来,你却又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的事来,我今日不问你骨肉亲情,单问你还存没存半点人心?”
君天阳被骂得半句话都没有。
“天阳,还不快将妹夫请回来。”君大姐一边顺母亲的背,一边以长姐身份发话。
君天阳觑大姐一眼,“你已非君家人,少管闲事!”他正在气头上,母亲的话不好反驳,正好把气撒在长姐头上。
君颜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虽说自小失母,可也没被谁给过这种难堪,不禁捂嘴气哭。
王氏差点没气背过去,两个女儿一边一个,赶紧将她扶到椅子上,替她顺背,“你今日要杀你妹夫,就先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也让天下人瞧瞧你如何的本事!”
君天阳意欲出声反驳,却被妻子硬拉了胳膊,示意他不要莽撞,王家与大姐夫家虽权势削弱,毕竟还有钱财根基,如今他招兵买马还需要他们的支持,如何能就此闹翻!
也是君家合该热闹,君哲宸这时也匆忙赶到——
见妻子让儿子放罗瞻,君哲宸不禁怒喝道:“妇人之见!还不快回各自屋里去。”
君锦迎上父亲的一双厉目,“爹,您既有事让罗瞻做,只管吩咐,何必关他?”
这臭丫头做不得丈夫的主,居然还胆敢顶嘴,“不知羞耻的东西,败坏门风还不够,居然还替土匪说话!”
君锦苦笑,“是谁害我败坏门风?又是谁将我送给土匪的?我在塞上挨冻受饿,被人当做猪狗使唤,不知又是为了保全谁的女儿、谁的孙女!”擦掉眼泪,“如今君家度过难关,可以兔死狗烹了是么?”
她的话深深羞辱了君哲宸,他狠狠扇去一掌,打得君锦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幸亏被大姐君颜及时扶住,“媚儿还怀着身孕,父亲你如何下得了手?”
“你也闭嘴,半点事办不成,还敢来家里插嘴!”
君颜忍不住呜呜哭起来,“父亲只管君家前程,如何知道女儿的难处!为了给君家购置马匹粮草,子岩已将江南田产尽数变卖,难道真要逼我们食不果腹才算为君家尽心吗?”
君哲宸刚从京城折回,如今大周国摇摇欲坠,他的势力也急剧削弱,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势,想不到家里人也跟着造反,怎能不气!忍不住又想动手打大女儿,却被妻子王氏喝止——
“老爷不必再打,只拔了剑,将我们母女三人一并刺死,也省了君家三顿口粮,岂不干脆!”王氏很少悖逆丈夫的话,当年他违背誓言,带着外室进府时,她的心就凉了一半,但碍着还有儿女,她忍了下来,想不到如今他连女儿的性命也不顾了,她还有什么盼头,“如今我王氏一门没落,对老爷也再无助益,何不干脆了结我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