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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满纸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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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藕——红菱角!便宜咧!”

“油炸巧果十文一串,一咬一口酥,十文喽——”

薛思驱马,沿路侧慢慢溜达到柳珍阁,将春娘放下,送她进了店门才离开。节庆,他有许多无论如何也推不掉的酒席要跟温雄一起去应酬。

“薛哥哥,少喝酒。晚上早点儿回府,我有薄礼送你!”春娘攥紧手帕,里面有她新绣的鸳鸯荷包。她站在柳珍阁的门槛内,挥手同薛思道别。

薛思扬鞭点头,领着身后一大群护院家丁吆三喝四地去了。

春娘转身在店内巡了一圈,到内室见过母亲,问些账目上的事情。贺知章来得迟些,一进门便连呼:“当家的呢?快来快来,吾今日赴宁王宴,你们可知遇见谁?”

杨氏忙从内室出来施礼,问:“贺侍郎,您见到我们老掌柜了?他精神可好?唉,不瞒您说,老掌柜素日保养身子的那些药酒,民妇多次遣下人往宁王府里送,只有门房答话收下了,总也没个正主回信。”

贺知章摆摆手,坐在椅子上跟他们讲:“没碰着八斛,想必不在同一处酒席。我饮多了汤水,小婢领着如厕去,竟园内迎面遇见你们小当家,柳熙金!”

“贺伯伯,您没看错吧?爹爹一直在扬州作壁画,按日子回不来……或许是宾客身形相仿?”春娘奉上茶水,这位贺伯伯老眼已有些昏花了,又常贪酒,这会儿只怕酒醉未醒。

 印四十五

贺知章醉醺醺呷了一口热茶,说他没看错,他确实在宁王府上见到柳熙金。

“贺伯伯,我父亲同您攀谈了吗?他几时到的长安?”春娘不太相信。如果柳熙金提前画完了扬州的壁画,也该先往家里递个平安才对。

贺知章想了想,摇头道:“人多脚杂,不及招手叫他,已走远了。”

记挂丈夫乃人之常情,杨氏皱着眉头,恳求贺知章再去宁王府看看。一为确认柳熙金是否回到长安,二想托他给柳八斛捎些药酒。

“无请贴,不便前往啊……老夫刚赴宴归来,最近没甚由头再进宁王府。宁王一向疏远诸臣避嫌,只以声色度日,平常从不跟我们这些当官的多说一句话。”贺知章揉揉额角,略沉吟了片刻,说道:“我虽去不得,李学士却有门路。”

杨氏忙问是何门路,她情愿备下厚礼相谢。贺知章便把李学士与刁记制墨铺子的亲戚关联讲与杨氏。那日春娘在东市所见的麝香墨,正是宁王府所订。

订货人催日子催得急,墨泥来不及荫干,刁记架起十几盆熟炭,日夜熏在库房外头,才勉强做出这批墨锭。贺知章掐指推算时日:“老夫估量,刁记三五天内就要往宁王府送墨。”

到时候刁掌柜会进宁王府伺候验货,可以托他捎带着打听打听柳熙金。不管贺知章是否认错了人,给柳八斛捎几包补品也是好的。

杨氏连声称谢。当今之计,依贺知章的路子绝出不了什么大错,毕竟混过官场的人啊!

巳时,替贺知章鉴过卷轴,杨氏亲自装满一袋子白银,携春娘到东市刁记去攀交情。小伙计认得柳春娘,掇来两个胡椅,笑脸相迎。

杨氏悄悄塞给小伙计一把铜钱,问:“李学士在吗?刁掌柜在吗?”【。 ﹕。电子书】

这客人出手好阔绰。小伙计喜出望外,把铜钱掖进腰里,拱手笑道:“李学士不在店中。您稍候,小的这就去请掌柜。”

伙计掀帘入内,杨氏扭头小声叮嘱春娘:“待会儿一定要多夸几句刁记墨,娘不懂,说不来这些。你夸好了,他心里一高兴,什么事都好商量。”

春娘点点头,陪坐一旁,默默酝酿溢美之词。

“呦,稀客。学士赴宴去了,两位找他有事吗?”刁掌柜自来熟,腆着他富态的大肚子,热情招呼杨氏和春娘。

三人寒暄攀谈,杨氏从贺知章攀到李阳冰,从刁记聊到柳珍阁,忙不迭地跟刁掌柜套近乎,直说的口舌发干。春娘又把刁记制墨夸作漫天仙花乱坠。刁掌柜端着茶盅,眼睛都快乐呵地眯成一条缝了。杨氏见攀得上,那袋银子便搁在了刁掌柜面前:“小小心意,权当茶水钱……”

刁掌柜毫不见外,坦然收了杨氏的银子,引她们母女二人到偏室详谈:“柳珍阁在敝店订墨好几年了,既然跟我姐夫李学士有交情,大家都是朋友、一家人,呵呵。这个忙,少不得认真帮衬帮衬。只不过……我一介草民,胆子小,不敢在宁王府乱看乱问。这样吧,你遣个机灵小厮充作刁家伙计,我把他带进宁王府。或贿赂、或打听,余下的事就看造化了。”

宁王府庭院深广,足足占了将近两坊之地,岂是容易打探的?刁掌柜暗忖不可招惹麻烦,只肯做个顺水人情。

杨氏千谢万谢,欠身行礼:“使得!能进去看看也好。您哪天去?”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先装上几锭样墨去走一趟。下次还能再进宁王府送次成品。你们回去准备吧。”刁掌柜很厚道地替杨氏谋划了两次进府的机会。

刁掌柜办起事来同他收钱一样利落。没过一个时辰,进宁王府该带的买路钱、赏钱、薄厚不一的碎银荷包,全都装进了他的褡裢里。

“马上生财,走着!”

踩马凳骑上枣红大马,刁掌柜接过伙计递来的吉利吸宝貔貅,拍马徐徐往北走。此处离宁王府很近,犯不着骑马,为讨个彩头罢了。西市从无此样讲究,东市时下的风气却很看重。像刁记这种老店,掌柜出门做买卖,哪怕十来步远,也不会漏了“马上生财”。

春娘手捧黄铜托盘,低头跟在后面。头发挽成髻,一丝不乱藏进幞头,耳坠子也摘了,穿着件过膝的粗布短衫,浆得笔挺。从头到脚皆是她家小厮四儿的行头。

此番所携金银野参等物价值不菲,难保小厮生出别的念头,携款逃逸。杨氏心有戚戚,也怕小厮不够聪明办不妥。思来想去,只有自家闺女最靠得住。分娘未归,她便命春娘进府探望祖父、探寻父亲。

从宁王府侧门进去,一路随婢女走到二管家跟前。春娘牢牢记下路径。她在廊下候了一会儿,刁掌柜出来喊随从们:“都端好托盘,这就要去书房试货了,跟上,别走岔路耽误时辰。”

按二人商量好的法子,等刁掌柜办完正经事,会寻个借口出恭。此时春娘悄悄溜走,贿赂个宁王府下人去找门客所在的居处。刁掌柜拎着瘪塌一半的褡裢,走下台阶,朝春娘点点头,示意她无须慌张。

宁王府处处有手横陌刀来回巡逻的侍卫,难免吓着小娘子。刁掌柜和蔼地暗示柳春娘别乱来,不急这一时:“过几天还到这里送货,你们走道都长点儿眼力,避让带刀的官爷要紧。”

一众人齐声应“是”。也不知穿花度柳走了多少路,领路的婢女才停在一处朱楼,弯腰为刁掌柜打帘:“您请。试墨人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房中有人伏在案上,埋着脑袋。那人闻声抬起头,声音倦哑:“你们所说的香墨送来了?今日开始画吧……替我转告李嗣庄,草民会尽心画好。”

春娘手里的托盘一颤,心跳扑扑快起来。案边满脸憔悴的中年男子,不是她爹爹还能是谁?

她迅速低下头,跟在刁掌柜后面把托盘呈上去。王府二管家咳嗽两声,袖手立在旁边,不冷不淡地说:“你先试试墨色如何!二郎要至臻完美之画!胡乱应付的后果你该清楚!”

柳熙金左手撑在案角,指节枯瘦,半旧的袍子松垮垮垂着。春娘看得心中发酸。扬州寺中伙食本就清淡,如今又被折腾回长安,长途跋涉,父亲吃了不少苦吧……他为何在宁王府?府中管事又为何有那样的说法?

刁掌柜瞧情形不大对,忙打圆场:“嘿嘿,刁记为王府制墨,焉能不上心?合墨所用麝脐香全都是波斯好货,一等一的馥郁。”

他边说边抖开裹墨的缎子,亲自研磨。柳熙金执笔去蘸,一侧头,瞥见了侍立在旁边的柳春娘。柳熙金揉揉眼,没看错。

春娘忍下情绪,安静地放下托盘,像个书童那样,取过紫檀镇纸为柳熙金压住洒金宣,动作自然流畅。她的呼吸里透着一丝乱,却没影响她同柳熙金交流了个眼神。父女连心,又有多年在画室养出来的默契,一个眼神足矣。

柳熙金深叹一口气,提笔在纸上试了两下。

“好墨,我定能用它在本月内画完山河万里图和十二美人。希望你们到时守约,放了我父亲。”他冲二管家说话,暗暗把这桩遭遇讲给春娘听。“书圣真迹在民间早已绝了踪影,柳珍阁的确没有。即使将我们父子二人关一辈子,也拿不出啊!”

“哼,你画得好,王府自然重重有赏。否则,休想见他!”二管家斥完柳熙金,又转身警告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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