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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雨辰不甘心的抓住我的手,“不就一个有钱男人么?两只眼睛两条腿,要说钱,你的身家也过得去啊!这样一个人至于豁出命去抢吗?尤其还在我这样的完美男人面前抢——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演给我看的啊?诚心激我斗志把你摁床、上吧?”
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韩雨辰,你真是太不要脸了,你在学校那帮小女孩面前自恋也就罢了,还在我的面前……我要对你有非份之想……”
“醒醒吧,你!”韩雨辰打断我的话,嫌恶的撇撇嘴。“学校里多少年轻漂亮的好女孩争着抢着喜欢我呢!我是不会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婆的……”
我翻着白眼,“聪明点的女孩子,都不会要你的。谁争着抢着喜欢你啊?你清醒点成不?当今社会,没钱谁理你啊!”
韩雨辰没恼,自言自语,“你还在理我……”
我无言以对,索性不再说话。
尹泽送饭上来后,我边吃边啰嗦,“这菜谁炒的?真不怎么样,这么难吃也敢拿出来卖?不怕被人掀了店铺?”
尹泽在一边敲我的头,“有的吃你就吃吧!别挑三拣四的。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毛病?”
我咽下最后一口,依依不舍地放下碗筷,怔怔看着尹泽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的额发,看他现在的样子,再想想小时候的情景,竟似一场梦境,仿佛从未真实发生过。
“尹天琪,要我说,你还是受伤太轻,才好点儿就猖狂。”脸上一痛,是韩雨辰抬手轻轻戳了戳我的脸颊。
我应声发出一声惨叫,然后软软地歪倒在一边。
有人扑上来抱我,同时拍打着我的脸:“我不是故意的……尹天琪。你没事吧?……”
☆、当我奴隶,供我差遣!
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正好与韩雨辰急切的眼神相遇,哼哼唧唧地说:“我……要是死了……凶手……是……韩雨辰……”
他顿时哭笑不得:“你就装吧!等医生给你脑袋上留下一道疤,看你以后还怎么出门!”
我捂着心口,做出病体难支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唉,我脆弱的心灵被你严重伤害了,我心痛难忍,你得赔偿我。”
尹泽看不过去,猛地赏了我一个爆栗,恶狠狠的道:“你要雨辰怎么赔你啊?”
我龇牙咧嘴的冷哼:“当我奴隶,供我差遣!”
“想得美!”两人同时开口,竟是异口同声。
我被他们搞笑的动作声音刺激的咯咯直笑。
我喜欢天真和坦率的人。他们的心里藏不住任何事,从来不装模作样,也很少愁眉苦脸,但并不傻,什么都知道。像沈熙那样的人,谁喜欢上他都是一出悲剧,尹晓璐就是个现成的例子,杨颖,会步上尹晓璐的后尘吗?
“你们这些人!”我夸张地皱起眉头,“我这辈子生做女人已经够惨了,还不让我有点幻想吗?做女人得生孩子,婚后每天上班贴补家用,下了班牛一样忙家务。我听说有更离谱的,老公在外头和小三快活,老婆在家里带着孩子伺候公婆……”
韩雨辰大笑,伸手要捏我的脸,“胡说八道!至少我不会这样对待我老婆。”
我拍开他的手,嗤之以鼻:“得了吧!婚前说啥都行,婚后做得到的有几个?”说罢,我将视线移向尹泽,他正若有所思,见我瞧他,勉强的笑了笑。
“有时候真觉得待在大城市没什么意思,上次你说过的……回老家。算数吗?”
尹泽点点头,“等你这学期完了,我们一起回去。”
我心里一动,趁机问他:“回去登记?”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登记?”
韩雨辰尖叫:“什么?”
我横了韩雨辰一眼,凑到他耳边,大吼:“我准备和尹泽回老家登记结婚!”
我的话音还未落,韩雨辰已经笑得东倒西歪,“开……开什么玩笑啊!谁……谁愿意娶你?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逼婚的女人!”
尹泽呆愣了几秒过后恢复了正常,一脸坏笑贴在我耳朵上说:“你说真的?”
“当然是假的!你忘了……”我依旧笑着,但心里却一片冰凉。“我最爱的就是钱,怎么可能会嫁给没钱的男人?”
尹泽张了张嘴,没吭声。
韩雨辰这次没打击我,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张爱玲的一生中,始终与钱做着无尽的牵扯。她永远在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中漂泊,没有一个固定的钱的来源,穷困时连房租都付不起。到最后,她死时,徒穷四壁,家里一无所有,甚至连一个写字的桌子都没有,到处是纸袋子,看得人泪湿。如果她嫁个好男人,怎么会凄凉到这种地步?如果有男人肯为她花钱,她怎么会流浪在异乡街头?”
☆、放下,便是幸福。
我扬起下巴,眼带挑衅的看着韩雨辰:“那么,你是同意我的观点咯?只有钱不会背叛自己。”
韩雨辰摇了摇头,“找一个舍得为你花钱的男人,嫁了。”
我甩给他写着“白痴”二字的白眼——有了钱,我还要男人做什么?只有钱不会背叛我,会伴我永远。
出院后,照常回学校上课,意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椅子上一直抖,怎么也止不住,或许因为一起颤抖的,还有我的心。趴在课桌上,双眼发涩,浑身无力,对老师的声音充耳不闻。
九月底的某天早上,我从同学手里见到一本“助我成名”的八卦杂志,封面爆出一条大大的爆炸性新闻——丽豪集团总裁沈熙抱得美人归,将于十一黄金周完婚。
摊开的版页上,整个版面,就只有一张相片,看到相片上相拥在一起的男女,我整个人像是瞬间掉入冰窖之中。
在现实中,小三是永存的,是不能消亡的,是不可战胜的,永远以抢男人为己任。这样说,似乎也有些不对,因为我不是谁的谁,不能去指责谁做的事有何不妥。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身边有靓鱼摆着,谁还有闲情去抓老鼠呢?除非——老鼠不是等闲之辈。
一年逐渐的走到了终结。好像难过,又好像不。毕竟我们还在一如既往地闲聊、吃饭、睡觉、上厕所、偶尔发两声鸡毛蒜皮的牢骚——和任何一年的任何一天一摸一样。
给沈熙发的最后一条信息只有一句话:“愿你新婚幸福美满!”
佛说:放下,便是幸福。无论曾经如何如何的纠缠,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除夕,我和小妖抱着小小守在电视面前看春晚,敲起倒数钟声的时候,我收到了N多拜年短信,其中有一条短信来自一个很熟悉的号码,内容只有一句:“新年快乐!”
号码真的很熟悉,但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那头的人是谁。毕竟,同学朋友太多了,公式化的群发信息也太多了。
刚放下手机,小小问:“姨姨,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妈妈玩啊?”
我嘴角浮起苦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爸爸妈妈现在也和我们一样,守在电视面前,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是什么时候。”
心疼三秒,马上恢复正常。
——尹晓璐,你知道我在想你吗?就算你还在,也不会来看我一眼吧!每个人都有命中注定的劫数,我来到H市遇上的劫,我以为是沈熙,其实是你。在这一刻,我想的人,是你。
小妖笑嘻嘻地说:“我们和雨辰还有尹泽去W市怎么样?琪,你当导游,我们当你唯一的游客。”
我故意拉长了脸,说:“不好意思,我收费贵。说实话,我对W市没兴趣,小时候都在那儿长大的。”
“琪,那你想去哪里?”
“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你要是想去W市,我陪你。”
“你说我们像不像一家人?”
“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还说什么像不像?”
“琪,有你在,真好。”
☆、终其一生也弥补不了。
我们终究不能永远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过喜欢的生活……人在冲动的时候会做错很多决定,但冲动不能伴随我们一辈子,待冲动告一段落,你会发现在亢奋状态下做出的决定大部分都是错得离谱的,事后要用加倍的冷静去弥补那些冲动的错误,但也可能,终其一生也弥补不了。
大年初一的中午,我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
我翻个身,极不情愿地伸出手臂,闭着眼睛摸到手机,含含糊糊地问:“谁呀?”
“天琪姐姐。”
我一下子惊醒,霍地坐起来:“沈韵,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你还没睡醒呢?快出来,我有急事找你。”
我真是怕了见她,于是随口扯了个谎:“我不在小妖家,我回W市了,没那么快回去。”
“胡说!”她在那头笑,“天琪姐姐,我就在门外面,电话声我都听见了。”
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