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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种感受吗?你能体会这种心情吗?如果你年纪轻,你一准体会不到,如果你年纪大了可不够烂,你也没法体会,如果你真的体会到这种感受,行,你就是我知音!
我就跟你把此时此刻的心情细细致致地描述一遍。我起先不怎么难受,我就是想啊,我都已经这么装模作样仰天躺下了,我总得对着老天发表一通感慨吧,可我这人文化不高,我没有豪情万丈海阔天空的能耐,我只能虚了吧唧地说一通莫明其妙的话,就跟那些烂小说里的傻逼主角一样,我对着老天感慨万千,说这样活着是干什么,其实这句话就是拿去问苏格拉底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说我这不是废话么,我他妈就这么虚,我就是一脑子空空的废物!
可是后来吧,我还真有点感慨,我先把自己代入这种莫明其妙的心境,随后我自己就真的陷了进去,它就跟作戏似的,演着演着就来劲了,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了。我想到很多东西,我尤其反省我自己,我越反省就越自卑,我好像看见一个赤裸裸的许岚,他除了一身烂肉什么也没有。我想到了楚月、我的前妻,我想到这两年来我对她所做的一切,我都干了什么?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像一个怨妇一样天天抱怨楚月的不是,说她爱做白日梦,说她跟我这个那个不合适,说她是个吃我的用我的什么都要我养着的废柴,可我自己是怎么做的?我天天在外胡混,我玩的女人连我自己都算不过来,我回家了还不上她的床,我上兰姐的床,我抱着她睡觉脑里却在想她的妈妈,每个礼拜过两次性生活,我美其名曰认真交差,这算什么?我这不是逼着楚月出轨吗?
好吧,楚月真的出轨了,我还就成了一个武大郎,我一副怨相,好像她和那小田鸡欠我几百万似的。其实这都谁欠谁啊!我把楚月活活逼进了火坑,我还一脸委屈地踏上下乡之路,让人以为是她活活逼走了我。我听说楚玉为了我冷淡自己的亲生女儿,我第一感受不是过意不去,我心里头还挺痛快。呵,我这还不虚?我他妈简直虚伪到极点!
所以,我发完一通莫明其妙的感慨,跟着慢慢进入状况,最后我就真的难以自拔了。我感到内疚,不止是对楚月,也是对一切被我伤害过的人的内疚,我还特别惭愧,好像戏演一半演砸了,特别对不住台下的观众,我还有点伤感,我在想:合着我是个这么失败的人……
这种感受慢慢积累、慢慢聚集、慢慢释放,我从一开始的空洞盲目到中间的若有所思若有所感,再到后面的渐渐投入,直至最后真的感慨万千,我就这样变成了一个脆弱而又自卑的男人。
楚玉呆呆看着我,眼里闪动着泪花,颤声说:“许岚……”
你等等,我还没说完,你让我来一个总结性陈词。
“操他妈的,原来我这么差劲!”
我对着老天骂上一句。
第二部分 第七十章 摆个谱儿
楚玉在老屋又住一晚,次日上午回杭州。我送她上出租车,一人开着摩托在环山镇里兜风,也没目的地,就是瞎转,后来想起胡群亚被老色鬼骚扰的事,就直接往老木根他家开去。
那座八层楼已经结顶,正在铺外墙毛石,没造成浙江普通农居那种尖顶小城堡的模样,整个就是一欧洲古堡,别说老木根品味倒也可以,不是那种土里乡气的暴发户。我见这楼里都是装修工人,就继续往前开,直接来到老木根旧屋。
走进客厅,有一抱着孩子的女孩……不、是少妇,就是太年轻了,最多二十出头,抱个娃娃就像姐姐抱弟弟似的,见我直接闯进来,略有些害怕,问:“你找谁?”
我说:“我是环一村矿厂的许岚,我找丁叔说个事儿,他在吧?”
看来老许我的名号确实挺响亮,这小妞也知道,点头说:“原来是许总,你等等,我去喊他出来。”
我看见大厅旁边有个书房,就说:“我跟丁叔说个要紧事,你让他一人出来,我在书房等他。”
小妞点点头,抱着娃娃走了。唉,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愣喜欢给老木根做八姨太(是八姨太吧?),真叫暴殄天物,也不知这丫头一年收入是二十万还是三十万……不想了,我走进书房坐下,只见桌面上放着台苹果电脑,嚯,老头居然也会用苹果机,失敬失敬。
过一会丁木根来了,在我对面坐下,微笑道:“阿岚,今天这么有空?”
我点上一根烟,笑道:“实不相瞒,我是想来看看丁叔的八位夫人,也好长回见识。可是只见着一个,也不知那位是丁叔第几号夫人?”
丁木根笑道:“你是说小玲吧,她排第八,给我生了个儿子。”
我说:“丁叔老当益壮、雄风不减,果然了不起,晚辈不胜敬佩。”
丁木根笑道:“别谦虚了,其实你能耐大着呢,将来一定是你的天下。”
我说:“没的说,有丁叔这个榜样在前头,我怎么也要学习一下,将来我也找七八个老婆,给我生一大堆儿女。等我老了以后也好儿孙满堂,安享天年。”
丁木根笑一阵,问:“阿岚,你来不会只有这么点事吧?”
我笑道:“事儿确实有,但也不大,我来跟丁叔您求个情。”
丁木根奇道:“求什么情?”
我说:“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是我家嫂子胡群亚的事。我知道丁叔您老当益壮,回头我们去杭州,我给您找一堆小姑娘,都是见钱眼开两腿一张的主,保您满意。不过我嫂子还是算了吧,丁叔您就放过她,让她安安心心过几天好日子。我先谢您了。”
丁木根脸色微变,说:“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笑道:“说实话,我其实挺佩服丁叔的,这要是换成了我,一准做不出来。也就是跟您说一说,我嫂子挺害怕的,我不想见她这副模样,丁叔您要是把她当作晚辈,应该也不想她这样,对吧。”
丁木根沉默半晌,说:“阿岚,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生意上的伙伴,我也不瞒你。胡群亚是整个环山、甚至整个富阳最漂亮的女人,我这么多年看下来,除了杭州城里偶尔见过几个绝色,还就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我这人就喜欢找漂亮女人,你也一样,你身边的女人个个漂亮,想必能理解我的心思。我对胡群亚可以说是志在必得,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叔,最好帮我这个忙,我自然记得你的好处。”
我大笑道:“丁叔,看来您还真是个爽快人,这话也只有您说得出来。不过您还是把我看得小了。”
丁木根说:“谈谈你的要求,我看是否能满足你。”
“别谈了,还有什么好谈的,”我笑道,“从明儿开始,你的矿石每吨一千块钱,我改协议了。”
丁木根微笑道:“阿岚,你以为抬价就能吓住我么?”
“当然不能,”我笑道,“丁叔您是什么人,哪能吓得住?我也就是不让你进货而已,最多再去堵你的八个老婆、两个儿子、四个女儿,男的毒打、女的强奸。再划花你的宾利车、砸烂你的大奔、烧了你的宝马、拆了你的八层楼。呵呵,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丁木根两眼微瞑,嘴里依然微笑,说:“阿岚,如果你这么做的话,丁叔可有点瞧不起你了。”
我笑道:“丁叔,我就一烂人,烂人能有啥出息,就会耍点鸡零狗碎的小动作。您看着办吧,我这人脾气其实挺好的,上回要不是卢关强惹毛了我,我也不会冲进他联防队去。”
丁木根点点头,说:“不错,很有胆色,环山一带从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不过你如果以为凭你背后的靠山能把我整垮,那你可就错了。”
我笑道:“丁叔此言差矣,我算什么?就一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哪有什么后台靠山?最多也只能带一帮民工来闹事,男的往死里打、女的扒光衣服往街上赶,嘿嘿,就这点出息,没办法。”
丁木根脸色一沉,缓缓说:“你真决定罩胡群亚到底?”
我摸摸光头,笑道:“别说得我那么有能耐,我谁也罩不住,只会打架拼命,没事拆两根老骨头什么的,也就这点本事。您看着办吧。”
丁木根缓缓说道:“阿岚,如果我是你,我会仔细考虑后再回答。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我笑道:“看样子丁叔挺不乐意,可我也一样不乐意,那就只好对扛上了。这样吧,丁叔您划个道儿、摆个谱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咱们约好了痛痛快快解决一回,省得罗嗦。你快决定,我这就给杭州打电话,哥几个也挺久没活动了,正好练练手。”
丁木根说:“阿岚,你不要忘了,如果你和我作对,以后你很难在环山继续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