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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孩子,她只得吞下这口气了!
“嫁妆我们出吧!”张子菁沉声道。
明朗迅速抬头,语气颇为尖酸,“你出?你凭什么出?你以什么身份出?”
张子菁本来是打算息事宁人的,却没想到她反而不识好人心,当下不悦地道:“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不是非求着你不可的!”
“我没有让你求我,别在我面前扮演一副伟大母亲的面孔,我恶心!”明朗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仇恨和怨怼。
“你……”张子菁霍然起身,眼里射出愤怒的火光,正欲翻脸,却被张守宇拉住,张守宇沉声道:“坐下,怎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张子菁气呼呼地坐下,面容和旁边的那位甄师奶一样,都是铁青的颜色。
甄阳有些不解地看着明朗,她似乎特别针对张子菁,是因为之前的一个耳光?是因为被冤枉偷东西?还是因为张子菁解雇了她?
只是就算以上种种加起来,也不该有这么深的怨恨。
莫非,她们从前认识的?他倏然想起她说曾经见过一个五岁的女孩落水,无法救她,莫非,她是张阿姨女儿的同村小孩?
他没有想过蓁蓁没死,因为据张阿姨说,当时水流很急,一个不懂水性的五岁小孩,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而且,下游就是珠江,尸体被冲进珠江浸泡腐烂之后,大有可能被鱼儿蚕食了。
“好,嫁妆彩礼的,先不谈,对了,你父母到时候也会出席吧?他们是做哪行的?”张守宇和气地问道。
明朗侧头稚气一笑,“他是收破烂的,他业务也颇为繁忙,估计到时候不会列席!”
秦岚的脸越发的黑,收破烂?几乎有种要立刻离席走人的冲动,她秦岚的亲家,竟然是收破烂的,传出去,她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我们可以给他一些钱,让他转行做其他生意!”秦岚咬牙切齿地道。
明朗侧头看她,“给钱就给钱,为什么要转行?收破烂挺好赚的!”
“你是存心要跟我作对吗?”秦岚怒不可遏地拍桌而起。
明朗可怜兮兮地看着甄阳,“老公,你娘好凶!”
甄阳摇头叹气,“明朗,好好谈,既然是结婚,这些事情都是要放在台面上谈的!”
明朗甜腻一笑,“好,我听你的!”
“给你妈妈打个电话,问问她到时候会不会来!”甄阳有些宠溺地看着她,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眼光含满了柔情。
明朗眨眨眼睛,“也好!”她取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然后放在耳边,“喂,妈妈,你还在忙啊?我下月结婚了,你回来吗?什么?你跌断了手?没事吧?哦,那让我爸爸照顾你吧,等你们回来再补办一次婚礼好了。”
“我妈跌断了手,他们不会来了!”明朗耸耸肩道。
电话的另一头,一个满头金发的古惑仔背着大刀,嘴里嚣张地叼着一根牙签,莫名其妙地道:“断手?滚你妈的鸭蛋,老子这正要去劈人,咒我断手?晦气!”
“屁股,快走啊,等着你呢?”前面几名同样装扮的古惑仔回头喊了一声。
那金发古惑仔捂住肚子,“啊,我肚子绞痛的厉害,你们先去,我断后!”还没去就被诅咒了,分明出师不利啊,他才没这么傻呢!
凯越酒楼那边,秦岚讽刺地看着明朗,“你妈妈跌断了手,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你不要去看看她吗?”
明朗微微笑了笑,眸光浅淡地扫过秦子菁,“断手又不是断头,再说,她就是死了,我也未必有空去,这不,筹办着婚事忙着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住了!
这,是身为女儿该说的话吗?莫说秦岚和张子菁,这会儿就是冷少君和张守宇也对她有了看法。
这话,明朗说的时候极为顺口,只是说出口之后,心中蓦然一痛,她无力地发现,原来无论她对自己多冷情都好,自己心里,始终丢不开这份母女情分!
忽然,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她说各种恶毒的语言,企图去伤害张子菁,可,最后张子菁毫发无损,自己却被伤得支离破碎!
没有人发现她脸上忽然的萧索,除了甄阳。
她站起来,道:“好,既然都商量好了,就这么决定吧,我走了!”说罢,牵着金角大王转身就走。
众人又是一愣,这什么商量好了?哪一件商量好了?张守宇正欲出言挽留,甄阳给了他一个眼色,然后追了出去。
秦岚气得快发疯了,“这到底是什么女人?我真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对着她!”
见张子菁面容似有尴尬之色,她和缓了口气,安慰道:“只是,甄阳应该能够降得住她的!”
张子菁叹了口气,“婚礼一办,就立刻让她去医院,真是一分钟都不愿意耽搁,等做了手术之后,想想怎么离婚好了!”
“到时候自有法子叫她走!”秦岚恶毒地道。
第二十二章度蜜月的选择
甄阳追出去,见她背影萧索地拖着金角大王走在酒店门前的小道上。他追了上去,抓住她的胳膊问道:“我送你回去!”
“我开车来了!”她默默地挣脱他的手。
“我送你去停车场!”
“甄阳,我不想说话!”明朗抬头看她,乌黑的眼珠有一层透明的哀伤。
“我不说话就是了!”他为她牵金角大王,两人默默地走向停车场。
她的车停在最角落处,打开车门,金角大王便跳了上去,静静地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明朗坐在车上,静静地对他道:“你回去吧!”
说完,发动车子,拉下手刹入档,然后倒车离开。甄阳不放心,驱车默默地跟在她后面,他在心底跟自己说,他不能让她出事,因为,她还要给真真捐骨髓。
她的车开得很缓慢,她一路开往珠江,车子停在珠江旁边的护栏旁,然后,她牵着金角大王下了车,坐在江边的石阶上。
他没有下车,就在车里默默地看着她。
她长久维持着一个姿势,卷缩在石阶尽头,抱着金角大王,静静地凝望着江面的波光粼粼。
她没有动过,他甚至在猜测,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终于,他下车,静静地走向她。
她双眼睁大很大,眼里空洞,干涩没有一丝泪光,她回头看了看他,眼神有些迷茫。
他坐在她身旁,没有说话。
她却忽然开口了,伸手指着对面,“我在那边出生!”
“哦?”那边,只是一个浅滩,没有人居住。
“我一直和阿公住在珠江边!”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然后不断地搓揉,“我一直跟在他身后,生意好的时候,他会给我买糖果!”
“阿公呢?”他静静地问,猜测着大概阿公已经死了。
她茫然地摇头,“不知道,我忽然找不到他了!”
“他搬走了吗?”看来,应该还在人世。
她心中有一种钝痛,他不会搬走的,他说过,会一直等,等他的蓁蓁回来。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他!”她轻声道,眼里蒙上一层水汽,又再强调一次,“我会一直在这等他!”
“你父母呢?他们在哪里……做生意?”
明朗倏然而惊,那下着滂沱大雨的漆黑的夜晚再度逼到眼前,她看到爸爸回头悲凉一笑,“蓁蓁,爸爸走了,爸爸一直都爱着你和妈妈,只是,爸爸撑不下去了!”
她咯咯地笑,好多个这样的夜晚,爸爸都会下水给她摸鱼儿,第二天,她就有炸鱼儿吃了。
她亲眼看着河水淹没了头,她一直等着,等他走上来,牵着她的手,笑意盎然地道:“走,我们回家炸鱼儿!”
她低头,掩面呜咽了一声,深呼吸一口,道:“他也在等我!”
甄阳只以为她父母只顾着做生意,丢下她跟阿公生活,疏忽了她,想来她的童年一定过得十分不堪了。
“我们结婚,把他们请回来好吗?”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明朗沉默不语,她知道,他不会回来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曾经是那么息息相关的两个人,此生也不会再见面了,永远,永远不会再见。
她不明白为什么,更不明白在尘世间为何要有这样残酷的事情发生。在爷爷每晚毒打她的时候,她摸着自己身上的伤痕,问过无数次为什么他不会回来了,那时候,她竟不知死亡的真正意义。
她曾经那么恨张子菁,恨她为什么要离开爸爸,恨她为什么要丢下自己,否则,她的人生还是一个完整的人生,她的生命,也不至于这么支离破碎。
许久,她低低地道:“甄阳,是不是我救了真真,我就能还清我所欠的一切?”还清了,便是再无拖欠,以后午夜梦回想起,也不会有肝肠寸断的痛楚。
甄阳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凝眸看她,“你没有什么要还的,你救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