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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柳心如强颜欢笑,却哪里瞒得过人精吴天。吴天凝视着她,以前所未有的真诚声音说道:“心如,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在我心目中没有任何东西比你更重要,为了你,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下眉头!我对你的感情不是简单的喜欢,自从被你救了一命,你的影子就需冉没有离身,你的颜容笑貌深深嵌在我心里,看到你受委屈,我的心像刀扎样疼,心如,跟我说说好吗?兴许我真的有解决办法,你把心事埋在心里,除了自苦,于事无补。”
吴天动了真感情。他是个不原意表露自己情怀的人,但是一但破开心灵长堤,烁热的岩浆能够吞没任何人。听到这些话,柳心如心里怎能不翻起淘天巨浪,一双妙目眨也不眨直视那双炙热如火的眼睛。她没有回答吴天问话,她要用自己的眼睛看透吴天的心灵。喧闹的都市渐渐远去,此地无声,无语,无呼吸,无艳若桃李,无凝眸如电,心灵结界打开,封闭的心灵之门打开,一切都变得多余。也许这一刻很短暂,纵然知己也少有真正心灵交融,也许这一刻长得足以媲美天荒
地老,他们能够感觉到对方想到的每件事,能够重温对方经历的每一次欢乐,每一次苦难……
眼睛对视着,手儿不知不觉间握在一起。
小小很聪明,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能理解父母的行为。她扯动母亲的衣襟:“妈妈,妈妈,你怎么一直看着爸爸,爸爸很漂亮吗?”
柳心如霍然醒悟,这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阿!顿时脸红心跳,慌忙欲夺出手来,却被紧紧握住不放。
“别这样,街上这么多人……”
吴天环视四周,他笑了:“心如,如果你肯抬头看看就会知道人们都在很善意地祝福我们。”
柳心如垂首如故,却不再坚持挣脱。牵伊之手,与伊同心。
“心如,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
“她们很过分的。”柳心如开口,却不肯继续说下去,对于她来说,这样的表达已经是很严重的指责。一个以为天下无尘的女孩。一个在这个
浮躁社会很难生存的女孩,吴天暗中叹息,经历了今天艺校异样的欢迎仪式,他知道事情肯定小不了,只是过分吗?傻妞,如果不是遇到我,你肯定会被人卖掉,还给人数钱。得,我多担待些吧,谁让咱是吴大善人呢。
“我知道,我知道。”小小跳着脚嚷。
灵牙利齿的小小开始向父亲大肆渲染母亲的遭遇,虽然母亲连连喝止,也不肯悔改。她们太欺负妈妈了,好容易逮住向爸爸告状的机会怎肯放过?吴天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小小,看看柳心如:“你们学校五六千号人都跑到紫玉飘香阁吃了好几天?”
“小小夸大了,哪有都去?”柳心如脸红了,小声辩解,虽然同学给自己大大丢了面子,可是她依然为同学开脱。
晕!就是去一半,飘香阁也做不成生意了!
“姑姑把他们撵出来,嘻嘻,所以他们就去欺负妈妈。”小小噘起嘴巴。
“紫玉飘
香阁已经不打折了,你们这许多人去的太多,生意就没法作了。”吴天想想,委婉说道。心如的面子不能不给。
“嗯,所以她们希望你在我们学校办一个平价食堂。”
食堂?还得平价?吴天眨巴着眼睛发愣,真有能人,请你们几次就够意思了,居然想要长期饭票,真有想象力。“能行吗?你们校长能同意吗?”
“这个主意就是我们校长提出来的,教员学员一至赞同。”
吴天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去学校怎么会受到不可思议的待遇,从门卫到教授,从男生到女生,都是一付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的模样。原来早就算计好了自己。靠,凭什么!你们也不是柳心如的亲爹亲妈!我溜须你们干吗!一句骂人的话冲到喉咙又咽回,柳心如满脸期盼望着他,似乎很想他答应。
“呵呵,就这点事值得你愁眉苦脸的?行啊,咱就办个学生食堂好了
。”吴天咬牙切齿笑道,这时节半点马虎来不得,革命尚未成功嘛。
“真的?”柳心如惊叫,那双大眼睛平白又大了三分,兴奋地抓紧吴天的手。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不成?”吴天勉强压下在那大花眼上狠狠嘬一口的念头,边想边说,这不是请顿客就完事的一锤子买卖,不筹谋好无异背个大包裹在身上,“嗯,紫玉香麦跟普通小麦粉一样,可以做成各色面食,并不止限于紫玉面,我这样想的,如果要想长久享用不可能像飘香阁那样做,紫玉香麦面粉的市价是二十元一公斤,我按二折就是四元一公斤的价格卖给你们,场地,器具,装饰,作料,配料,厨师,所有东西都由你们学校出,这样呢,一碗最便宜的鸡蛋紫玉面折算下来也就两元钱多一点,紫玉飘香阁呢,只出一个监督员监督质量卫生这些工作,你看成不?”
“好啊。”柳心如喜极欲泣又担心起来,她不擅长经济,可是
她知道这样的优惠,吴天肯定要大折本钱的,“这样做,你不会陪钱吗?紫玉面有这么高利润吗?”
吴天满脸坚忍:“赔是会赔一点,不过为了能让你不为难也无所谓了。”
“对不起,我,我……”柳心如说不出话来。
吴天大度地一挥手:“没什么,不过小事一桩,兴许以后我还要你们帮忙呢,大家互利互惠罢了。”
“嗯。”
“呵,别哭了,再哭就不难看了,我从紫玉飘香阁开业还没去过呢,被你说得好奇起来,我们去瞧瞧它怎么把人迷成这样。”
紫玉飘香阁离华威艺术学院不远,幸福的一家三口直奔风头无比的紫玉飘香阁。胸前挂着硕大纯金长命锁的小女孩迈着小腿跑前跑后,最后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荡秋千咯咯笑,把欢乐毫不吝啬地播散开来,惹来无数歆慕的目光。
离着老远,吴天就骇然止步。不会这样夸张吧?现在是二千零八年呀,不是物资严重缺乏的一九六八年!两条人流排成的长龙黑鸦鸦足有五十米长!太嗳意外了,据吴天所知紫玉飘香阁当时的定位就是高档快餐店,高档是什么?高档就是优良的产品,加贴心的服务,等于高昂的利润!吴天对于紫玉香麦产品是下了狠手了的!一碗最便宜的鸡蛋紫玉面,他卖二十块钱!而价格最高的鲍鱼海参面是二百八,开业头三天一折优惠时候人多点还有情可愿,现在优惠期早过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排队?
“嗳嗳嗳,说你们呢,排队阿。”吴天抬头一看,一个怒气冲冲的汉子朝自己瞪眼,原来自己边看边走,不知不觉走到队伍中间。
“对不起,对不起。”柳心如慌忙道歉,向队尾退去。却被拉住:“我们不是来吃东西的,是看到许多人排队觉得稀奇,过来看看。”吴天笑咪咪,人家为在自己店里吃东西,等的不耐烦骂几句,实在是应该笑的事情,他明知
故问:“呵呵,大家都排队等着吃紫玉面?”
“当然是了。”汉子显然排队等的不耐烦,很高兴有人聊天解闷,“每天都这样,飘香阁的老板怕是乐得晚上睡不着觉。”
吴天呵呵笑,好像没有睡不着觉的时候啊:“最便宜的鸡蛋紫玉面就得二十块钱,大家怎么都不觉得贵吗?”
“谁说不贵了,不过面香,作料足,也算物有所值,谁让人家的东西仅此一份呢?”
“这就好,这就好。”
汉子没琢磨出吴天说好的意思,径直说下去:“飘香阁的老板真他娘的混蛋,怎么不多开几家分店?让我们排这么长时间,兄弟你说他生儿子会不会没屁眼?”
“这个哦阿哈哈,我到门前看看,您慢慢等啊。”吴天赶紧撤,再聊下去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刚走两步,一个小男孩和他母亲的对话引起他的注意。
“妈妈,这么多人要排到什么时候?”
“孩子,别急,一会就排到了。”
“可是妈,我饿了。”
年轻的母亲踌躇片刻说道:“要不妈在这里排队,你去对面的麦当劳,或者肯德基吃点?”
“不!”小男孩语气坚决,“老师说了那些是垃圾食品,没有营养,哪里比得上紫玉香面,我要吃紫玉香面!”
“可是还要排好一会队呢。”
“排队也等。”
吴天心里一动,脚步停顿了一下,立刻加快脚步离开。
紫玉飘香阁的外观简洁明快,舒展大方,宽大的落地窗擦得锃明瓦亮,光可签人,从街上可以清楚看到店内的情形,一张张火车对椅似的高背座椅把每个饭桌隔成相当封闭的空间,每个饭桌都摆着崭新的绿色斜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