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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嫣然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人发现的。”就算他只当她是试药人,但是凶恶口气隐藏不住的关心,在她小小的心灵点燃希望的火光。
或许,她还是可以有希望……
深呼吸的冷静下来,面覆寒霜的华怀琰严声厉斥,“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你出医馆,做任何事都必须向我报备。”
一出门就给他惹麻烦,莽撞冲动的她叫人放心不下,就怕要是给人发现她的特殊体质,她会被人抓起来研究,甚至被当成妖怪……某种意念闪过脑海,他胸口突然一阵扭绞的闷痛。刚刚那种感觉是什么?好像心脏硬生生的被刨开撕裂。
专制!“哪有这样的。”海棠鼓起嘴腮,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是我养的试药人,我说的话,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华怀琰没有表情的寒着脸道。
他的话当头给她一桶冰水,她眼神一黯,“我知道了。”不用每次提醒她。
海棠胸口的火苗被浇灭了。
也罢,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既然他心里无她,她又何必留恋?等完成义父的遗愿后,她就会离开这。
“包子拿出来。”
“什么?”
“包子。”肚子发出空鸣,他想会是肚子饿引起的心绞痛。
“没……当然有你的。”海棠赶紧奉上包子。谁叫他是这里的老大,她只是个被雇请的药人。
“好了,可以出去了。”香味扑鼻,立刻引发他饥肠辘辘,他想起从早上炼药就忘了进食。
“可是……”她都没有吃到。
“有意见?”
“没。”她哀怨的看他一口一个的吃着。
“还有事吗?”嗯,还不错吃。
“没事了。”海棠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哀悼她的包子。
看她含怨又气恼的目送包子的神情,华怀琰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一扫一早心情不好的阴霾。
※※※
“好痛。”
回到了房里,海棠小心避开手背上的烫伤,褪下被汗湿透的衣服,但还是不小心让衣服摩擦到伤口而闷哼了声。
枉费她辛苦跑出去买了包子,却一个也没吃到。
可恶的华怀琰,就算他跟梦中情人长得同张脸,可脾气那么不好,阴阳怪气的,难怪上官迎月不选他。
海棠边穿衣服边叨叨絮絮的念着,“动不动摆大便脸,活像我欠他债,我是受雇于他,我也是有付出劳力,又不是卖身给他,他以为他是天皇老子呀,还不是那张脸可以看,要不是他长得像……埃”猝然转身,她惊抽口气,映入眼帘如背后灵的他气定神闲的站着,也不知道进来多久,看了多少……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华怀琰皮笑肉不笑的说。她会喜欢他,也是因为跟她梦中人一样这张皮相,不知怎么地,想到这,他心口兜着一股郁闷之气。
“你……你怎么进来?”
“走进来。”需要那么大惊小怪吗?
啊,她衣服还没穿好!海棠猛然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发出尖叫的跳上床榻,拉扯下云帐紧揪在领口,探出恼羞成怒的小脸。
“我还在穿衣服耶!”她心儿卜通卜通的跳。
“我看到啦。”
“你……你不会回避一下吗?”她感觉两颊热辣,便顾不得手痛的赶紧放下云帐,在床榻上迅速着衣。
“看都看过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有需要回避吗?”华怀琰冷嘲道。没大脑的女人他看多了。
“你……”他讽刺的话令她脸色一青一白。
他就算不当她是女人,至少也应该知道非礼勿视吧。
“我不管啦,你快点出去。”海棠压下内心的受伤,迅速着装后跳下床,一古脑儿把这嘴巴恶毒的男人给推出门。
“你搞什么?你以为我爱来看你呀。”华怀琰眉头纠结在一起。这女人是不是搞错状况?这是谁的家呀?
“我知道,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你雇请的试药人,反正我怎么做,你都看我不顺眼,你大可不用亲自跑一趟,吩咐下人召唤我即可,我不会再自讨没趣。”她不会再痴心妄想作梦了。
这女人一点也不可爱!“手伸出来。”
“做什么?”
“你没忘记你手上的伤吧?”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伤口过两天就会愈合,不需要这么麻烦了。”甩去脑中的天真,那不过是一场梦。
“这算是谢谢你请的包子。”
海棠嘴角微扯了下。她就知道!这次他对她好是因为包子,可悲的是她心底仍为他这小小的关心而悸动不已。
华怀琰轻柔的替她上好药,放开她的手。“好了,这药膏早晚擦一次,擦完药就别沾水,两天过后就会连疤都不见。”
“是,我当然知道神医的药是举世无双,别人磕头拜求都求不到,我是受之有愧,你大可不必浪费在我身上。”海棠自嘲。先爱人的人在情路上,注定要比被爱的人承受更多的困蹇坎坷。
“女人身上有疤总是不太好看。”
“我身上有疤又死不了。”别再用那幽深邃瞳注视她了,她承受不起呀!她怕理智控制不了爱慕他的感情。
“你对我好像很不满?”华怀琰挑眉,冷嗤的道。他对她突然变得冷淡的态度有些无法适应。
“岂敢,你是我衣食父母。”为避免被吸入他那深不见底的两簇黑色漩涡中,海棠撇开脸。
“算了,你自己多注意一点身体,别忘了你的本分。”不能给她过多的关注,话都跟她挑明说开了,他也不想引起她误解。
试药人!“我当然知道。”海棠心头涩涩的苦笑。
“还有,这是你这个月的薪俸。”他揣出怀中一袋银交到她手里。
“谢谢。”海棠大方收下。既然他只当她是试药人,她就做好自己分内工作,不再想他了。
“有事再找我,我在炼丹室。”他深思的注视她一会。为何她表现得不在意的时候,他反而不是滋味?
海棠点点头,“不送了。”她在门口比出请的姿势。
目送他离去后,她关上了门扉。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能爱呀,可是感情岂是理性能掌控的?对了,差点忘了义父临终的交付……而他已经走远了。
※※※
“华怀琰,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没有敲门的闯进正要研制药的炼丹室,海棠来到他面前。
华怀琰仅投给她漠然的一眼,专注于炼丹炉内的时间和火候掌控。刚刚被她打断的时辰是多少?
早习惯他这种酷脸的海棠不引以为意,“我知道上官迎月是你师妹,我想跟她见个面可以吗?我有事想拜托她。”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再待下去,她怕压抑不住爱慕他的心。
“什么事?”她若没一提,他都差点忘了每旬该去给师妹针灸医治。他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晚上抽个空过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就是我义父临终前,要我带着一封信到飞龙门找青龙堂堂主。”
“你义父叫什么名字?”算了,只要有她在,他根本无法集中心神炼丹,而没有她在,他心情又燥郁烦闷。
海棠耸耸肩,“这义父没跟我说,只是山里的猎户都叫我义父吴明大夫,你就叫他吴明就好了。”
吴明等于无名。“看来你义父不愿意别人知道他身分。”能够把海棠养大也算是功德无量,她的义父太伟大了。
“你怎么突然想知道我义父?”从她进入无情医馆,他不曾过问她的过往。他会问是代表好现象吗?
“没什么。”华怀琰若无其事的打开炼丹炉,挑起一团烘干的草药,以内力催生揉成一颗小药丸。“找个时间我带你去青龙堂。”也许青龙堂堂主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你知道青龙堂?”海棠惊喜的抓住他的手臂拉扯。
“嗯哼。”华怀琰睨了眼她放肆的小手。
“抱歉。”她赶紧放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你真的要带我去?”
充满期待的兴奋神采让她容光焕发,在她那明亮晶灿眸子坦白不讳的注视下,他发现自己心跳变快,竟无法直视愈发亭亭玉立的她。
他佯装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看你的表现如何。”低沉沙哑的嗓音流泄了浮躁紊乱的心情。
他是怎么了?她不过是个少根筋的傻丫头,连武功都不会,对他不具任何威胁性,可是为何他没有勇气迎视她清澈无伪的眼?
“真的太好了,真是谢谢你,真不敢相信我那么快就可以完成义父临终所托,这样义父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
触及她灿亮似晨曦的笑脸,华怀琰感觉胸口一窒,心跳加快,连忙转开目光,清清喉咙的干咳两声。
“这药你吃吃看。”迳自拉过她的手,将药丸放在她掌心后,被火烫到的赶紧放开。
“这什么药?”海棠接过,用拇指和食指捻起。
“治疗九阴绝脉的。”
“我的身体很健康。”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