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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艘宽大的木船,看起来很陈旧,至少有二十年的风雨历程。船在行驶中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船底划过河面,不远处就是冰茬儿,看不到鱼的影子。
陆子鹰对船工说:“大叔,你的肌肉很棒啊。”
船工可能没听清,或者没听懂,憨厚地看着陆子鹰。陆子鹰弯起自己的胳膊,摆了个姿势。船工似乎明白了,嗬嗬一笑。
我说:“陆子鹰,你要是那样干苦力,不出三个月也会变样。健身房的器械不过如此。”
陆子鹰马上回头看着我。“你喜欢那样的肌肉吗?”
“……”我面颊一红,被陆子鹰问得没话讲。
唐纤纤吃吃笑着。“喜欢嘛,夏兰当然喜欢得很。”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瞥着柳仲。
柳仲坐在船舷另一侧,静静望着对岸的树林。渡船缓缓行驶,不时有水鸟飞起来,扇动翅膀掠过头顶。
陆子鹰挽着袖子说:“柳仲,来,咱俩掰手腕,让你家糖精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唐纤纤撇着嘴角。“切,自大狂,到底想让谁看啊?”
陆子鹰坐到柳仲对面,作出挑战的姿势,并且嘴上还在不停地激着柳仲。“实话跟你说吧,你当老大,我实在不服气。这个小团伙里,就因为你来得早,排在了前面,如果我来得早,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坐老大的位子?”
柳仲淡然一笑。“我们这里面没有老大。”
“算了吧,别装出一副潇洒自如的样子,咱们这是红叉4,不是电影学院的表演小组。”陆子鹰挑衅地看着柳仲,似乎要把连日来的郁闷之气全部倾吐出来,“要说没有老大,那才是骗人的。那两个丫头,凡事都问你,你点个头,她们就乖乖点头,你放个屁……”
“嗯?”我和唐纤纤一起瞪着他。
“啊,柳仲放个屁,当然自己闻了。”陆子鹰亲切地说,“总之,我不服气柳仲当老大,我要求自由选举,不能搞独裁,更不能按时间顺序排列,而要按能力。俗话说:能力越大,女人越大……”
(101)掰手腕
“就是掰手腕?”柳仲打断了陆子鹰的满嘴乱喷。
“嗯……掰手腕。敢不敢?”
“来吧。”
……
从乌篷里抬出一张小木桌,放到甲板上。我和唐纤纤一人坐一边,热切地等待比赛开始。
陆子鹰用力活动活动手腕,仍然用不可一世的眼神看着柳仲。
“喂,别挑逗我们家柳仲。”唐纤纤说。
“哎?”陆子鹰没反应过来,“糖精你这话……”
唐纤纤嘻嘻笑着。
我忽然为柳仲捏了把汗。陆子鹰比柳仲略微健壮一些,自从逃亡以来,柳仲因为压力太大,明显比以往更瘦削了。
唐纤纤宣布:“掰手腕大赛,现在开始!”
“先等等,我需要动力。”陆子鹰摆摆手。
“又起什么妖娥子?”唐纤纤不耐烦地说。
“我这人有个特点,需要一些特殊的东西来激发我的潜力。如果外界没有刺激,我的潜能就会沉睡,无法爆发出来,这对你们是个重大损失。”
“哪那么多屁话,到底要干嘛?”唐纤纤急了。“是不是扇你一耳光,你就劲头十足了?”
陆子鹰勾起嘴角,转脸看着我:“老婆,亲老公一下,给老公动力。”
我一怔。
唐纤纤大声说:“真是烦死了,不就是索吻嘛,这么多废话!”瞪着我说,“夏兰,你快亲他,帮他闭上嘴巴。”这句话一语双关。
我有些难堪。突然被陆子鹰推到这一步,不知如何应对。
“算了……别人在看呢。”我朝船工瞥了一眼。船工正饶有兴味地等待着。
陆子鹰居然朝船工说:“大叔,我们小两口办点私事,麻烦你先看看那边的水鸟。”
船工嗬嗬一笑,真的转过身去。
陆子鹰得意地说:“现在可以了吧?老婆,快来。”
我知道他的鬼心思——他就是想在柳仲面前做出亲密动作,让柳仲不要对我再抱有幻想。
小人。陆子鹰这样的小人……
陆子鹰忽然凑过来,吻在我的唇角……
“哈哈,好啊。”唐纤纤抚掌笑道,“真是一对甜蜜的小可爱。”
我睁大眼睛,被陆子鹰吻着,竟然僵在原处。
唐纤纤像个巫婆似地笑个不停。她,一定也很满意这样的结局。
我有意无意看了看柳仲。他眼里的忧郁和伤感更浓了,但他克制了自己,很快便恢复过来,只是双眸间的雾气久久不散,缭绕着、缭绕着,从心中弥漫到视野里。
陆子鹰退回到凳子上。掰手腕比赛开始了。
(102)又不是挑逗你
比赛仅仅持续了两分钟,结果柳仲赢了。
陆子鹰甩着手腕,大声说:“你哪来这么大的邪劲?”
唐纤纤笑道:“输了就要认,别那么多废话。”
陆子鹰转脸看着我。“夏兰,要不要再比一次,挽回咱们家的面子。”
我没理会他,转脸看着河面。远处的水鸟都飞走了,茫茫水面只能看到漂浮的枯枝。
柳仲和陆子鹰的力量,本应该不相上下,至少,比赛也该持续比较长的时间,才会分出胜负,柳仲却这么快赢了陆子鹰。他……是不是在吃醋?
这个想法让我有种莫名的愉悦……
因为比赛前,陆子鹰当着大家的面吻了我,于是柳仲生气了……
我是在自恋吧?还是我太自私了?
如果柳仲真是因为嫉妒,想要教训陆子鹰,或者想做给我看,表达他的不满,我该怎样回应?
装作什么都不懂……
“夏兰,看风景呢?”唐纤纤嘻嘻笑着挤过来。
我心里一颤。如果我的猜想没错,那么唐纤纤应该也能看出柳仲的情绪,唐纤纤又会怎样回应?
“夏兰,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沉默?”唐纤纤注视着我。
我从侧面能感觉到她的盯视。淡然说道:“没什么,有点累。”
甲板那边飘来陆子鹰的声音:“……就算你今天赢了,咱们的比赛也没完。在我有生之年,我将不断挑战你……”
“好啊。”柳仲平静地应道。
“至于老大的位子……我认为,我们应该讲民主,皇帝轮流坐,四个月一换,你看怎么样?”
“好啊。”柳仲的声音毫无情绪。
……
唐纤纤咯咯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扭脸看看她。
“哎,你说他们两个家伙,怎么凑到一起的,简单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那么躁动,一个那么沉静;一个总想跟人挑战,一个却平淡如水……”
“你就是想说柳仲好嘛。”我瞟她一眼。
“嘻嘻,那又怎么样?”她笑着回望我,眼里却没多少喜悦,更像一种挑衅。
“喂,别这样看着我。”轻轻推她一下。
“怎么,不好意思了?我又不是在挑逗你。”唐纤纤说。
(103)温暖
“拜托,这种话你真能说出来。”我仍然将目光投向对岸,交错的枯树在风中摇晃着。河面起了大风,头发瞬间扬起,甩在面颊上,抽得微微疼痛。
“夏兰,你对陆子鹰到底爱得有多深?”唐纤纤忽然问。
“莫明其妙。”我咕哝一声。
“说说吧。”她用力摇我的胳膊。
又一阵大风吹来,我侧身避过,寒风像刀子似地割着我的皮肤。
“我们还是……进船舱吧。”我用手背遮住额头。
那边传来柳仲的声音:“你俩快回来——”
唐纤纤却抓着我的肩膀。“夏兰,你快说。”
“说什么啊?”我忽然有些惶惑。
“你和陆子鹰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神经病……”抬脸看到她的眼睛,冷幽幽的。或许风太大,我竟然打了好几个寒战。瞬间有个臆想——
唐纤纤可能会把我推进河里!
“夏兰,你别紧张,咱们在聊天嘛。”她看出我的不安,口气缓和一些。
“进船舱再聊吧,我头痛。”并非骗她,这会儿感觉太阳穴像有锥子在扎。
船工伫立在船头,看我们推推搡搡,忍不住提醒道:“姑娘,别在那里玩耍,当心出事故。”
哪里是玩耍?我急得摆脱唐纤纤。或许只是我多虑了。
“不玩了,我们回去。”唐纤纤挽着我的手臂。
柳仲和陆子鹰迎过来,把我们接回船舱。船舱是一座乌篷,空间不算小,可以同时容纳八人,我们四个倒也宽宽敞敞。外面的风更大了,乌篷顶端发出啪啪的震颤声。
陆子鹰把一条围巾系在我头上,感觉暖和多了。唐纤纤和柳仲坐在对面,唐纤纤倚在柳仲肩膀上,轻声说着什么。
陆子鹰转脸问我:“夏兰,要不要喝点水?”
我摇摇头。
这时,几片细碎的雪花忽然飘进乌篷。接着,渡船忽然一震,船头那边传来咔嚓一声。
柳仲箭一般出了船舱,背影凝固在舱口。
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