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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那么简单。”唐纤纤却阻止了柳仲。
“纤纤……”柳仲看着唐纤纤。
我继续在床上翻滚,恍惚间,感觉自己正张嘴大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唐纤纤焦急地说:“柳仲,夏兰的情况跟你不一样,她这个样子,我怀疑是药品的副作用。”
“什么?”
“海珠是‘抗排异药物’,可以促进血液流通,减轻冬眠症状,但可能有副作用。”唐纤纤的语速越来越快,“以前偶尔听柳克凡提过一次,但是柳克凡对药品不断进行改善,又经过数百例蛇人的试验,确定没有问题了。”
“可是夏兰……”柳仲用痛苦的眼神看着我。
“她可能是个特殊例子。”唐纤纤说。
柳仲抱着我。我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弱。
这时,陆子鹰快步走进来。
“怎么又搞成这样?”陆子鹰饶有兴趣的走近床边,看了看我,回头对柳仲说,“每次,只要夏兰跟你单独相处,就会搅得天翻地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火爆动作?”
一旁的唐纤纤看了陆子鹰一眼,眼神冰冷。
陆子鹰马上伸出手,做出投降的样子。“算我没说。”
柳仲坐到床边,把我抱在怀里,不安地问:“夏兰,感觉怎么样?”
从来没见他这样手足无措。我浑身发冷,觉得嘴唇像是裂开了。
陆子鹰走到床头柜前,拿起药瓶,倒出一颗海珠,凑到鼻端嗅了嗅。转脸问唐纤纤:“你说夏兰可能是药物中毒?”
“我估计是。所以不敢喂她吃海珠,闹不好,可能火上浇油。。”唐纤纤低声说。
陆子鹰咕哝道:“好端端的,夏兰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注视着柳仲,问,“你真的没对夏兰做什么?”
柳仲抬眼扫了陆子鹰一下,眼神沉静。
陆子鹰说:“哈,我看出来了,你让夏兰太激动了,导致神经末梢突然放电……”
唐纤纤突然打断陆子鹰的话:“你啰嗦够了没有?!”
陆子鹰瞥了唐纤纤一眼,把海珠放回药瓶。“其实我是在想办法。”
“那就闭嘴,好好想吧!”唐纤纤说。
陆子鹰敲了敲脑门。“对,我终于想起来了,可以用碱水试试。”
“你说……碱水?”唐纤纤瞪着陆子鹰。
“我只是说可以试一试。”陆子鹰指着药瓶,“我刚才嗅了嗅,这种药有很大的酸性成分。蛇人的体内循环变化,与酸性物质结合,会产生奇妙的反应,好的话,就能增强体能,坏的话,就会产生激变……”
“不要啰嗦,直接讲结果!”唐纤纤很不耐烦。
“你怎么比柳仲还急,哈?”陆子鹰咧嘴一笑。“那,我的建议是:把夏兰泡到碱水里,看看效果。”话音未落,他便跑了出去。
玩笑归玩笑,一旦做出决定,真要行动起来,他的速度极快。
……
(20)祭
柳仲抱着我来到卫生间。唐纤纤和陆子鹰已经在浴缸里放满了碱水。
唐纤纤说:“你们离开这里,我照顾夏兰。”
陆子鹰嬉皮笑脸地说:“不如我留下来帮你。我是很勤快的。”
“出去!”斩钉截铁的声调。
柳仲说:“子鹰,我们走。”
陆子鹰朝我看了看。“我从夏兰的眼神里,发现了恋恋不舍的情怀。”
“你……出去吧……”我气若游丝。
唐纤纤一把将陆子鹰推出去,砰地关起门。
卫生间只剩我们两个。唐纤纤牵了牵嘴角:“不好意思,我要脱你的衣服了。”
我勉强笑一笑。她的手伸过来,解开了我的睡裙……
浴缸在荧光灯冷冷的白光下显得凝滞僵硬。我赤裸着躺在水里,耳畔回荡着细碎的流水声,
我感到呼吸急促,紧捂胸口,压抑自己的喘息。心脏好像刺入了一把冰锥,不断拧紧、拧紧。
唐纤纤坐在浴缸旁,关注着我。
朦胧中,我忽然感觉卫生间扭动起来,对面的镜子仿佛倾斜了,发出奇怪的“咔咔”声。
“夏兰,你感觉怎么样?”隐约听到唐纤纤的问语。
“我……很累……”微弱的回应。“还有幻觉……”
唐纤纤拨开我的眼皮,观察瞳孔变化。“夏兰,没有异常变化,你坚持一下。”
肌肤感觉到碱水的浸泡,一波一波荡漾着。
唐纤纤忽然指着我的右肩,低声说:“你皮肤上的花纹,和我的左肩像是一对。”
她扯开自己的睡裙,露出雪白的肩头。果然,肌肤上有个蛇形花纹,泛着浅褐色光泽。
恍惚间,我觉得那个花纹复活了,仿佛一条小蛇在跳舞,变成了一个字——
祭。
……
我昏睡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上午。一道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枕边。
我坐起身,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隐约记得自己睡在浴缸里,此时却在床上。低头看一看,身上换了件雪白的睡衣,散发着淡淡清香。
房门轻响,唐纤纤走进来,后面是柳仲和陆子鹰。
“夏兰,醒了。”柳仲说。
“我……”
陆子鹰抢着说:“你不会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吧?你可浪费了我家所有的碱面。”
“我记得一些。”
“现在感觉怎么样?”柳仲问。
“好多了。”
“纤纤照顾你到天亮,把你送回了卧室。”柳仲说。
唐纤纤还没顾得说话,陆子鹰大声说:“嗨嗨,怎么忘了我?如果不是我鹰大师指点迷津,兰殿下说不定已经香魂归西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唐纤纤给了陆子鹰一掌。
大家笑闹一阵,唐纤纤和陆子鹰出去了,柳仲留在房间。
我迫不及待的说:“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个梦,可又不像梦,似乎听到唐纤纤和你在门口说话。”
“说什么?”柳仲注视着我。
“唐纤纤对你说:柳克凡以前给夏兰注射的基因毒剂,已经在体内慢慢发生了变化,将来的某一天,夏兰可能会突然变得邪恶!”
柳仲的眼神变得黯然。
我明白了:那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
(21)我可以,比你更邪恶
我望着柳仲,颤声说:“看来我没有听错,基因毒剂会让我变得邪恶。”
“夏兰,你太敏感了,大家只是猜测而已。”柳仲坐到床边,捧着我的手。
我挣脱他,朝后退缩一下,全身蜷作一团。从来没有这么孤独。
柳仲想安抚我,却不知说什么,默默地注视我。墙上的挂钟一格一格走着,现在是上午10点钟。
良久,柳仲说:“先吃点东西吧。”
我无声地摇摇头。
“你这样我很难过。”柳仲低声说。
“看来我们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语调悲哀,却不敢抬脸看他。
“兰,你现在只是病情没有恢复,所以情绪很不稳定,难免产生悲观思想,等过了蜇伏期,一切都会好。我相信你。”
“可我不相信自己!”我突然喊起来,“我会变成邪恶的蛇女……我会成为嗜血狂魔……我会杀死你们……”
“夏兰……”
“这是无法控制的。无法控制的。”我睁着空茫的眼睛。
我的眼睛漆黑得不见一线阳光,衬托着苍白失血的面颊。柳仲在我眼前变成了影影绰绰的幻象,飘忽着,一步一步远离我。
耳畔回荡着各种声音,有脚步声、车声、哭声、叫声。然后四周变得一片寂静,只有心底传来空洞的回音。
我缓缓抬起头,寻找柳仲的脸庞。
那张冷俊的脸与柳克凡的脸重叠在一起,一会儿交错开、一会儿紧紧粘合。
——夏兰……你是我的……
远处飘摇的影子若隐若现,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最后,我的眼前只剩茫茫的白雾。
心底成了一片死海,没有丝毫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被人拥在怀里。良久,我听到柳仲低沉沙哑的声音——
“无论你变成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
“……我会邪恶的……”
“那就一起邪恶。”
——我可以,比你更邪恶。
他的声音静静地飘荡,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但愿,这只是我的一个梦。
我的睫毛濡湿了,轻轻颤抖着……
我又昏睡过去。
……
“……不要紧,夏兰只是病后的忧郁症。”柳仲的声音。
“真的不需要看医生吗?”唐纤纤问。
“脸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至于看不看医生,让夏兰自己决定吧。”
“那要等她醒来……”
“哦,已经醒了。”最后是陆子鹰的声音。
我的床边飘浮着三个身影,逐渐凝固了。柳仲站在中间,关切地凝视我。
“我不需要看医生。”喃喃自语。
“喝点粥吧。”唐纤纤从床头柜上端起碗,掀开盖子。
“夏兰,这是纤纤煮了两个小时的粥。”柳仲说。
“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