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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跃而起,随即又坐下来。唐纤纤正要跑过去,我拦住她。“再等等。”
唐纤纤一脸迷惑,正要问什么,客厅门一响,柳仲从外面冲进来。他刚才在后院,听到爆炸声,火速赶来。
“怎么回事?”柳仲问。
“不知道。”我耸耸肩。
陆子鹰的房间门猛地打开,韩雪晴踉跄着走出来,裙子上沾着黑色粉末,脸上也有污迹,其它却没什么。我不禁有些失望,原想那炸弹至少应该炸她个重伤。
但是那个炸弹,并不是我寄给韩雪晴的。前几天柳仲阻止我那样做,我同意了。柳仲说得也没错,那样容易打草惊蛇。不过刚才韩雪晴接到礼物时,直觉告诉我:有人在做那件事,有人和我一样,想炸死她!
那个人,会是谁呢?
“雪晴,你没事吧?”柳仲问。
“我好怕。我好怕。”韩雪晴嘤嘤地哭着,身子一歪,靠在柳仲肩头。
我和唐纤纤都能看出来,韩雪晴又在作戏。特别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韩雪晴把盒子拿进房间后,肯定已经猜出里面的炸弹,但她还是把盒子打开,故意引爆。
柳仲朝唐纤纤使个眼色。唐纤纤会意,走过去,从柳仲肩头接过韩雪晴,扶到沙发上坐好,用热毛巾擦拭她的额头。
柳仲问:“雪晴,要不要报警?”
“不用……我好怕……呜呜呜。”
柳仲走进陆子鹰的房间。我跟在他后面,看了看爆炸现场。漂亮的床单烧了个窟窿,屋里散发着焦糊味。地上散乱丢弃着塑料片、小铜管、几截电线——都是爆炸的遗留物。
看样子,送炸弹的人与我当初的思路差不多:镁电池塑料炸弹、触发器、化学雷管连着包装纸,还有一个动作监测器。
柳仲将视线投到我脸上,似乎在询问我。
我先朝客厅看了看。唐纤纤已经扶着韩雪晴上楼去了。我低声说:“不是我做的。”
柳仲喃喃自语:“还会有谁呢?”
一定要查出谁干的(5)
我继续思索着。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和柳仲,便只有——
“难道是张红朗!”我脱口而出。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柳仲皱着眉头。
“不知道。”我想起昨天晚上张红朗对我说的话:安澜岛将会出现变化,你想不想离开?
我忽然有个感觉,原来,张红朗一直在保护我。但他究竟是谁?
柳仲在房间里仔细看了一下,带我出来。我现在明白,柳仲前几天制止我是对的,就算我真的给韩雪晴寄了炸弹,结果还不是和现在一样?韩雪晴不是轻易能被除掉的。
唐纤纤从二楼下来了,对我们说:“她在休息。”
我说:“恐怕不是休息,是躲在房间偷偷冷笑吧。”
唐纤纤咧了咧嘴角。“如果只是冷笑倒还好了,她肯定在考虑阴谋诡计,怎么报复这件事。”
这时,陆子鹰从外面进来,扫了我们一眼,怪声怪气地说:“你们三个又在开小会,商量整治谁呢?”忽然一皱眉,咕哝道,“怎么闻到一股怪味?”
我没好气地说:“是你的房间,烂心烂肺了。”
“什么?”陆子鹰一个箭步窜入自己的房间,嚷道,“搞什么搞,谁干的?!”
唐纤纤说:“问你家雪晴吧。”
陆子鹰从门口探出脑袋。“雪晴呢?她没事吧?”
“结实着呢。”唐纤纤冷哼一声。
柳仲只是吸烟,没有参与讨论。偶尔抬眼看一看陆子鹰,然后接着吸烟。
“鹰哥哥,我在这儿。”韩雪晴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娇滴滴的,充满了自怨自怜。
陆子鹰忙朝楼上跑去。“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呜呜呜,我快吓死了,鹰哥哥……”
我们没有看到接下来的场景,应该都是些狗血镜头。
随即听到陆子鹰恨声说:“老子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然后低声问韩雪晴,“可是,为什么有人给你寄炸弹?肯定是哪个没屁眼的情敌,在跟你开玩笑吧?”
“讨厌。”韩雪晴连哭带笑。
悲伤(1)
下午,张红朗来访,却在门外没进来。我知他有事,并且猜到应该是和钱诗诗有关。
我出门,陪他站在回廊下。“红朗,是不是有消息了?”
“嗯。”张红朗神色凝重,看着我说,“夏兰,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其实我早已做好准备,但这一刻,仍然感觉心里嗵地响了一声。
张红朗说:“你跟我走吧。”
我们从斜坡下去。张红朗带我来到海边,沙滩上停着一辆车,宽宽的轮子,很适合沙路行驶的那种车。张红朗示意我坐进去。
这时,柳仲和唐纤纤远远地赶来。“夏兰——等等我们!”
我转身说:“红朗,让他们一起去吧。”
张红朗默许了。柳仲和唐纤纤跑到跟前,柳仲问:“诗诗有消息了吗?”
我点点头,什么都没说。他们猜出事情不妙,也不再问什么,钻进车子。汽车发动起来,快速朝前驶去。从沙滩上走,显然是条捷径,而我们的方向是西边,我隐隐猜出目的地。
车厢里没人说话,张红朗坐在副驾驶室,平静地看着窗外,我和唐纤纤、柳仲挤在后排座。外面是波澜壮阔的大海,偶尔看到一些游人,越往西,行人越少,逐渐看不到了。
唐纤纤小声问我:“夏兰,这是要去哪里?”
“可能是安澜岛最西边的海崖。”轻声答道。
唐纤纤微微敛了敛双眉,侧脸看看柳仲。柳仲知道那个地方,前段时间为了堵截一个男孩,他在半路埋伏,将那个男孩除掉了。却不知他去过海崖没有。
车子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窗外飞速掠过树木和草丛。我们已经离开海边,正行在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而且道路越来越陡峭。
如果换作张红朗那辆电瓶车,无论如何达不到这种速度,估计得用三个多小时,才能爬到一定高度。我们现在乘的这辆车,只需要四分之一的时间,就能到达目的地。
车子戛然而止。
我的身子往前一倾,与此同时,心情低落到极点。接下来将面对的,将是我一辈子不愿看到的,可是,我必须面对。
……
钱诗诗躺在一块石头上。她已经死了,尸体变得面目全非,尸骸被鱼啃食得惨不忍睹,或许死之前她曾受过折磨。
这里还没到海崖的极端,距离最高点大约还有1公里,但海风已经很大了,呼啸着从我耳畔吹过。我踉跄着,唐纤纤扶着我的胳膊。旁人以为是风太大,吹着我们娇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其实是内心的悲痛在折磨我们。
悲伤(2)
柳仲走过来,揽住我们两个,用宽厚的肩膀挡住我们的视线。“好了,别难过,已经发生了。”他语调沉静,但我能听出一丝颤抖。他也很难过。
越过柳仲的肩膀,我又朝钱诗诗看了一眼。她死的时候,所有的记忆,都是在安澜岛留下的。本来应该是美好的,可是最终的结局却让她绝望恐惧。我能猜到是韩雪晴杀了诗诗,但我不知道韩雪晴是否折磨过诗诗。
“柳仲,去看看尸体的情况吧。”我低声说。
柳仲明白我的意思,要从尸体上看到杀害的手法,这样对我们的对手更有了解。
柳仲说:“你们去那边的石头坐着,我过去看看。”
唐纤纤抓着柳仲的手,迟迟不愿放开。柳仲把唐纤纤拥在怀里,抱了抱,在她后背轻轻拍打、摩娑。唐纤纤松开手,哽咽一声,拉着我的胳膊朝石头走去。柳仲转过身,走向钱诗诗。
我和唐纤纤坐在石头上。四周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大树,这里十分阴凉,甚至感觉冷。不远处便是咆哮的海涛,浪头撞着岩石,不时溅起细碎的水花,洒在我脸上,透彻骨髓的冰冷。
我抬头朝天空看去,张红朗说这里的晚霞很美,现在是下午三点多,我实在想像不到那是怎样的日落美景。
钱诗诗肯定是昨天死去的,当时是否也有夕阳、晚霞、云海?即便有,也会多一层血色和悲伤。
随即我又想到张红朗提到的,安澜岛一年一度的落潮。
隐隐感觉,那一定是个特殊而惶惑的日子……
柳仲走了回来。唐纤纤急得问:“什么情况?”
“脖子上有两个牙印。”柳仲低声说,“那是致命伤。”
我的身体轻轻颤抖,朝那边扫了一眼。几个人围在钱诗诗的尸体旁,似乎在等待什么。张红朗正跟他们说话,偶尔朝我们这边看一看。
我收回目光,问道:“其它的伤痕呢?”
“看样子,像是推下悬崖后,被鱼啃咬的。”柳仲坐到身旁的石头上,海风拂动长发,双眼透出锐利的光芒。
“要报仇。”我迸出三个字。
柳仲注视着我。“夏兰,我们一定要报仇的。”
唐纤纤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