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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庞都温柔得像要化开,线条硬朗的嘴角也翘起淡淡的笑。
骆盛通最受不了大道理,摆摆手:“得了得了,你好好教他罢,我还有事儿!”扭头跑了。
阿墨直到两岁才开始冒话,会说的第一个字便是“叔”。
骆青一改往日淡然,喜得剑眉飞扬,抱着他接连笑了数日,时时逗着他再叫。听一声,答一声。两年相伴,他们两人颇有些相依为命的意味,叔侄关系早已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
下人们便常常听到这对叔侄在房中乐此不疲地一喊一答,一个喊得奶声奶气,模糊不清,一个答得醇厚爽朗,开怀大畅。下人们见惯了骆青的淡然严肃,再见他这般姿态,无不暗暗嘀咕,后来却习以为常,知道每次必定都以阿墨小少爷累得不再理睬为结束。
说来奇怪,人人都本以为阿墨幼时那般倔强难缠,长大些后必然是个极难伺候的小霸王,可阿墨除却粘着骆青不放之外,于任何事情都乖巧至极,教他什么东西,他都一本一眼地记牢。
骆青怕拘束了他的性子,反不让奶妈管着他,甚至唆使他去顽皮胡闹。
阿墨快到三岁的时候,骆青这两三年来抱着他亲手雕刻打磨的文字木偶终于派上了用场,边逗他玩耍,边教他识字,等他记得累了,就拿那些文字木偶搭建楼阁。
一大一小头挨着头,趴在铺着厚厚羊毛毯子的地上,你一言我一语。
大的耐心问:“小阿墨,叔搭这里行不行?”
小的懵懂答:“行。”
下一刻,耗费许久才艰难搭起的楼阁垮塌得半点不剩。
阿墨撇撇嘴,没哭,记住了骆青的话:“你瞧,一边太多,另一边太少,楼阁就会垮掉。”
骆青从未教导过孩子,但是面对阿墨,他却时时心有灵犀,知道阿墨什么时候是什么心情,也知道要在什么时候教阿墨什么东西。他教的事物,除却太过复杂的,阿墨居然可以尽数领会。
于是,阿墨三岁时已经极其懂事,知道骆青要出去做事,不能粘着不放,白天就老老实实地记诵骆青教下的简单文字,偶尔由奶妈带着去找同龄人戏耍;晚上睡觉时,才使劲儿往骆青里衣中钻,小脸紧紧贴着骆青赤…裸的厚实胸膛,小手用力抓着骆青修长的粗壮臂膀。
瞧他霸占的姿态,仿佛生怕骆青半夜被人偷去害了。
骆青常常失笑,却已成习惯,也总要把他搂在怀里才能睡着,否则心下总觉不够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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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阿墨到得四岁;还从未见过骆衷;已经被骆青教养得懂得许多道理;平常往那里一站;就是个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有一次,晚上睡觉时;骆青吹熄了烛灯。阿墨在黑暗中熟门熟路地钻到他怀中,贴着他宽厚的胸肌;搂着他紧窄的腰背,闷声道:“叔,你给我讲神仙故事。”
【“文】骆青头一回听到他提这个要求;就搂着他低声问:“哦?阿墨想听什么神仙?”
【“ 人】阿墨就说,谁谁,还有谁谁,睡觉时都会听爹爹讲什么神仙打架的故事。
【“书】骆青一怔,知道终究躲不过这一关,小孩子在一起总会互相攀比,攀比什么?无非父母和玩具。阿墨的玩具都是他亲手做的,比别的孩子都更精巧,但父母,阿墨却完全缺失。
【“屋】骆青沉默了下,黑眸深沉地低笑:“好,叔也给你讲,比阿征他们听得神仙故事都更好听……”还没说完,猛地一皱浓眉,身体僵着不动,低声问,“阿墨,你在做什么?”
阿墨先前就在他壮健的胸膛上探来探去,摸来抓去,总不安稳,现在突然寻到他胸肌边缘小而坚硬的男乳,张口含住,咬着吮吸,张口嘟囔道,谁谁,还有谁谁,都说睡觉时能含着母亲。
骆家是由老爷子骆尤鼎带着几个儿子从草莽中起家,现在虽然家大业大,却全然没有那些豪门世家的严格规矩,又因家传功法是以内劲和力量显著,便尤其重男轻女。男娃儿生下来虽然都有奶妈,但幼时歇息都由母亲搂着小心呵护,一直到五六岁开始习武,才安排到偏室独睡。
四岁的阿墨又道:“他们说我没爹没娘,可我有叔!”说完,再次咬住那颗肉肉的颗粒。
骆青被他咬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不好推开他,肌肉便僵硬住。他二十四岁,正当血气方刚的年龄,又洁身自好,欲望久久不得发泄,敏感处再被阿墨这般单纯而肆意地咬磨,身体怎能不起异样?顿了顿,只能尴尬地低声哄着,心头一动,又皱眉说:“叔被你咬得疼。”
阿墨一滞,果然连忙松口,闷闷地沉默了下,小手在他厚实的胸肌上揉着,又鼓着腮帮给他轻轻吹。
骆青见他懂事,这么小就知道疼人,忽然有些歉疚,侧躺着低头看着他,费尽心思地编故事,让他在儿童版的江湖厮杀故事中痴迷地忘掉这一茬。
骆青以为这件尴尬事就如此揭过了。
第二天傍晚,他处理完外门琐事,本要回去,突闻禀报说几个外门弟子仗势欺人,与别处武林弟子拼杀争斗,将对方重伤。他皱眉寒面,只能略作耽搁处理此事。没想到事情颇有麻烦,对方师长找上门来理论,他一直忙到天黑才匆匆往家回返。
结果迎头碰上在家保护阿墨的护卫,那护卫骑马飞奔而来,面色焦急。
骆青心头咯噔一下,沉声喝问:“什么事这么慌张?”
那护卫苦着脸,忙道:“您赶快回去哄哄吧,阿墨小少爷跟三房的小少爷争斗,快哭哑了。”
骆青眼底乍现寒光,猛地狠狠一抽座下骏马,风驰电掣般疾驰赶回。
回到家中,还没进门,就听到阿墨沙哑地哭喊:“我要叔,我叔去哪儿了,我要去找我叔……”旁的孩子受了委屈,不是叫爹就是喊娘,唯有阿墨,只有他这么一个亲叔护着。
骆青心头怦怦直跳,忙出声唤道:“阿墨别哭,别哭,叔回来了!”
阿墨闻声挣开奶娘,踉跄冲扑出来,一看是他,嚎啕大哭,狠狠抱住他的大腿,任凭他怎么劝都不松开。阿墨其实并不爱哭,除了幼时缠着他,稍稍长大一些后,偶尔磕着碰着都只是扁扁嘴皱皱眉,再闷声不响地自己爬起来,扶都不用人扶。至今想想,阿墨竟已经快一年没哭过。
此时,骆青见他眼圈红肿,听他声音嘶哑,不知哭了多久,夜晚烛光下说不出的悲苦模样,当下心疼得差点也红了眼,再刚毅强硬的心肠也成了摇篮般的温床,忙低声细语地哄着,过了会儿才满眼煞气地沉声问那奶妈:“到底怎么回事?文人”
奶妈被他气势所迫,吓得扑通跪倒,冷汗直流,颤声道:“是征小少爷说,爷您将要成婚,成婚以后,不会再搂着阿墨小少爷歇息,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不会再疼阿墨小少爷……”
骆青一怔之后,不禁勃然大怒——这种事情四五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懂得?必定是听到大人议论,才悄悄记下了,然后再去欺负阿墨。
阿墨抽抽噎噎,突然强忍着不再哭,仰着小脸,哽咽地哑声叫:“叔,他是骗我的!”
骆青迎着他惊慌却强自镇定地黑澈双眸,心头又是酸又是甜,柔软成了酸甜糖水,一双浓重凌厉的剑眉斜斜飞扬,俯身抱起他,朗声道:“你也知道他是骗你的,那还哭什么?叔不要旁人,只要我家小阿墨!”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阿墨却在他怀中低头,小嘴一扁,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也再不说话。
骆青心疼得厉害,好说歹说,总算用“男子汉,哭得让人瞧不起”来激将,才哄得他不再哭,却不能把他哄得高兴,问他什么,他也不答。直到晚上睡觉,把他搂在怀里,才听他奶声奶气地闷声道:“阿征他们说,亲生的,让含着,我不是叔亲生的……”
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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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青愣了下,蓦地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禁对那些妄议旁人的长舌妇恼怒更甚!忙想法子来哄阿墨,但阿墨只趴在他怀中不吭声,霸占地贴着他抱着他,像个害怕被遗弃的虎崽儿。
骆青沉沉叹气,最终让步妥协,无奈尴尬地皱眉低声道:“阿墨,叔是男的……你含着可以,但不能咬,也不可对旁人讲……”
四天后,整个珩轩庄被责打贱卖了不少奴仆。
人牙子被直接领进庄门来,满院捆绑着的奴仆大都是四五十岁的婆子,个个痛哭流涕,哭爹喊娘,求爷爷告祖宗。但骆青面寒如铁,态度出奇的强硬,手中又握着他们各种偷摸贪赃、黑下主子银两的证据,抓着不放手,谁来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