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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贵妃震惊地望着他,眼圈慢慢红了,泪水似雨点般滑落,哭泣道:“皇上,您答应过臣妾,一定会替臣妾抓到真正的幕后指使之人。”
皇帝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李荣威不是已经招认了么?此事是他怀恨在心,伙同胡老三谋害你。”
“皇上,可。。。。。。”万贵妃泪水涟涟,委屈地说道,“可臣妾觉得李荣威的话还有很多疑点。”
皇帝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乞求哄道:“贞儿,此事就到此为止。你受的委屈,朕会好好补偿你。”
万贵妃不依不饶地抽泣道:“皇上口口声声说爱臣妾,原来都是假的。有人想要谋害臣妾,您居然听一个奴才的片面之词草率结案,您。。。。。。。”她以袖掩面哭个不停,哽咽道,“您根本就不在乎臣妾的死活。”
“朕把你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怎会不在乎你的生死。”皇帝又低声下气地哄了她半天,直到她破涕为笑,方放下心来。
太后见皇帝当着她的面对万贵妃赔尽小心,低声下气地哄劝,直气得七窍生烟,重重地哼了一声。
皇帝咳了几下,扬声道:“来人,将李荣威这个狗奴才拖出去五马分尸!”
李荣威闻言瘫软在地上,叫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太后眼中流出几分不忍,嘴唇略动了动,最后侧过脸,默不作声。
几名太监上前将瘫软得似一滩烂泥的李荣威拖了出去。
皇帝看向智海,沉声道:“李荣威已经招认是他命人从法华寺偷出断魂花。你若不想皮肉受苦,就给朕如实招认十日之前到底有没有送过断魂花给太子?”
智海脸色发白,“扑通”跪在地上,颤声说道:“皇上恕罪。贫僧没。。。。。没有赠给太子断魂花。”
太后立即问道:“那是谁指使你污蔑太子?”
智海犹豫了一下,答道:“没有人指使贫僧。那日太子殿下驾临法华寺时与方丈师兄足足聊了一个时辰,却看也未看贫僧一眼。论佛法,贫僧与方丈师兄齐名,也是众僧敬昂的对象。可当日太子殿下当着法华寺众僧的面,根本就不将贫僧放在眼里,连一句话都未和贫僧说过,这叫贫僧如何下得来台?贫僧一时糊涂,便告诉汪公公曾送了一盆断魂花给太子殿下,想让太子殿下被废,出出心中的怨气。”
汪直暗暗松了一口气,怒骂道:“好你个死秃驴,竟连我也敢骗!”忽瞥到太后锐利如剑的目光心下不由一阵哆嗦,赔笑道,“太后恕罪,奴才办事不力,被这个死秃驴给骗了,险些害太子殿下蒙受不白之冤!”
太后怒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再有下回,哀家绝不轻饶!”
汪直忙道:“绝不会有下回。”又向朱祐樘行礼赔罪,“殿下,奴才该死。让您受惊了。”
朱祐樘脸色自始至终平静如水,淡淡地道:“你破案心切,被人蒙蔽,此次本宫暂且不降罪你。”
“多谢殿下宽宏大量。”汪直赶紧谢恩道。
皇帝沉吟片刻,皱眉道:“法华寺和尚智海污蔑太子,处腰斩,以儆效尤。”
锦衣卫们上前将面如土色的智海押了出去。
皇帝望向朱祐樘,温言道:“起来吧。让你受委屈了。
“父皇言重了!”朱祐樘谢恩后,起过去搀着太后。
太后看见万贵妃便来气,最好眼不见为净,遂向朱祐樘,张婳两人道:“哀家乏了,你们送哀家回宫。”
皇帝忽道:“且慢。”
朱祐樘闻言顿住脚步,恭敬地问道:“父皇还有何吩咐?”
皇帝目光一寒,冷冷地盯着石竹:“前几日母后感染风寒,全因你照顾不周。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这次朕姑且罚你三十杖,以儆效尤!若有下回,必取你性命。”
太后脸色大变,怒道:“皇帝,你心中有怨气尽管冲着哀家来!何必拿无辜之人作借口?”
张婳心中有些不忍,石竹已五十许开外,哪里经受得起三十大板。她自幼伺候太后,为人稳重寡言,是太后的左膀右臂。皇帝取她性命,无非就是想给太后一个威慑,万贵妃动不得,即便是太后。
皇帝冷着脸:“母后,这是最后一次。儿臣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太后身子狠狠地晃了一下,气得险些昏过去,张婳及时地扶住她,关切地道:“皇祖母,您没事吧?”
石竹脸色平静,跪下道:“奴婢知罪,甘愿受罚。”又向太后磕了一个头,“太后,请保重身子,莫为了奴婢与皇上置气。三十大板而已,奴婢受得住。”
朱祐樘求情道:“父皇,石嬷嬷年纪已大,经不住三十大板。求您收回成命!”
皇帝不为所动,脸色阴沉,冷冷地望向左右:“都杵在那里做甚么?还不将人拖出去!”
几名太监硬着头皮上前走到石竹面前,轻声说道:“石嬷嬷,对不住了!”
石竹起身,从容地向殿外行去,背挺得笔直,步子迈得很稳,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太后惊怒交加,“铮”拐杖重重地击了一下金砖地,沉声问道:“你要哀家怎么做才肯放了石竹?”
224 这只是个开始!!
皇帝冷声说道:“母后,凡事都有代价!”顿了顿,又道,“你要儿臣放过石竹,可这么多年来母后为何总是不肯放过贞儿呢?”
“啊!”殿外传来石竹惊心动魂的惨叫声。
太后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心如刀绞,含着泪望向皇帝:“是不是要哀家给你跪下,你才肯收回成命?”说罢,作势欲跪下。
朱祐樘,张婳大惊,忙紧紧地拉住她,急道:“皇祖母,万万不可!”
皇帝仍是无动于衷,冷冷地道:“来人,送太后回宫!”
“啊!啊!…………”一下接一下的惨叫声似锋利的刀刃般刮过众人的耳膜。
太后脸色苍白如雪,老泪纵横,胸口疼得喘不过气来,既痛心石竹受罚,更多的却是对皇帝的心寒与绝望。
朱祐樘见太后伤心欲绝,胸口似被人重重击了拳般,哽咽道:“皇祖母,您保重身子。”
殿外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张婳心中大急,向皇帝哀求道:“父皇,求求您看在皇祖母的面上,饶了石嬷嬷吧。”
皇帝冷冷地说道:“谁再求情,与石竹同罪论处!”
万贵妃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体贴而娇媚地说道:“皇上,您消消气,为了一个奴才气坏了身子可不值。”
张婳噤声不语,忽瞥见万贵妃凤眸中闪过刀锋般凌厉的光芒,唇角噙着丝阴狠的冷笑,似在宣战,这只是个开始!!!
太后忽开口说道:“祐樘,扶哀家去看石竹最后一面。”
朱祐樘应了声“是”,与张婳扶着她走出殿外,空气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却见石竹鲜血淋漓地趴在木凳上,双目紧闭,出气多入气少,眼见是活不成了。
太后泪如雨下,哽咽地唤道:“石竹!石竹!……”
执刑的两名太监不由顿住手,面面相觑,不知道还要不要再打下去。
一旁监刑的汪直却叫道:“怎么停下来了?还有五板才满三十!快打啊!”
太后大怒,狠狠地瞪了一眼汪直,汪直忙赔笑道:“太后恕罪!奴才奉了皇上的旨意监刑,少打一下奴才可吃不了兜着走。”
两名太监无奈,硬着头皮执完刑,收起兀自淌血的木杖胆怯地退到旁边。
“奴才这就去向皇上覆命!奴才告退。”汪直满脸器张得意,行礼后便一溜烟儿走了。
太后没时间和他较劲,满脸哀伤地望向石竹,颤抖着手去探她鼻息,尚有微弱的呼吸,流泪唤道:“石竹!石竹!”
过了好一会儿,石竹艰难地睁开双眼,嘴里涌出大口的鲜血,艰难地说道:“太后……奴婢……不……不成了,不能……再伺候……您老人家……”
太后泣不成声:“都是哀家连累了你!”
“太……后……您……多……多……保……保……”石竹头忽地垂下,声音嘎然而止。
“石竹!石竹!……”太后狠狠地捶着胸口,泪水似决了堤的潮水般汹涌而出。
她还是名小小的贵人时,石竹便陪在她身边,帮她出谋划策,与她患难与共,陪着她经历无数的风风雨雨,数十年的主仆之情,她早已将她当作了至亲的亲人。
如今她已经是整个明朝最有权势,最尊贵的女人,可她却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惨死!
朱祐樘眼眶濡湿,一滴晶莹的泪珠滑了下来,这么多年来,石竹真心地待他好,竭尽全力地护着他,帮他化解一次次的杀机。他一直都想,将来若登基,一定要好好孝敬她!可是如今。。。。。
张婳心中愧疚自责,默默地流泪,石嬷嬷,对不起,是我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