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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嘴唇翕动,终是不忍拂她的面子,便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
岳山大喜若狂,连连磕头道:“多谢姑娘。”他适才欲诛杀太子妃,朱祐樘大怒之下将他逐走,现在紫玥却罚他三十军棍,而朱祐樘又没有表示异议,便是默允他留下。
朱祐樘望了望天际的一弯冷月,疲惫地道:“很晚了,都散了吧。”
紫玥关切地道:“祐樘,我送你回去。”
朱祐樘微笑道:“不必。我的伤不碍事。”顿了一下,眉头微拧,眼中充满担忧,“我刚刚打压了一批万氏的心腹大臣,万氏已怀疑身边有内鬼。你不能再呆在万氏身边,明儿我请皇祖母出面,将你调到仁寿宫。”
“不可。”紫玥脸色凝重,蹙眉道,“虽然现在看起来是我们占上风,可是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这五六年来我在万氏身边步步为营,好不容易取得她的信任,现在若离开,一来前功尽弃,二来我们再也无法知道万氏的举动。”
“有红蓼在万氏身边也一样。”
“红蓼行事太过急躁,帮不上我们什么。”
朱祐樘颇有些头疼,皱眉道:“怜儿,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若被万氏发现你的身份,我……我怕我来不及救你。”
紫玥轻抚着他眉心的褶皱,含笑:“万氏对我很信任,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是你的人。”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朱祐樘坚决地道,“你不要再参与我和万氏的斗争之中。我不会再让你为我犯险。”
紫玥温婉一笑,柔柔地说道:“祐樘,我想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做一株只会依附大树而生存的藤萝。”
朱祐樘知道她外柔内刚,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叹了一口气,殷殷叮嘱,“你在万氏身边,万事小心,莫要被她察觉。”
紫玥含笑道:“放心,我绝不会让自己出事。”
朱祐樘伸出手,一名黑衣人立即将一件黑色的斗篷递给他,因右手受伤,他只能用左手抖开斗篷,搭在她身上,单手笨拙地替她系上丝绦,低声道:“快回去。记住,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不要为了打探消息,而不顾自己的安危。知道么?”
紫玥点点头:“我走了。”忽掂起脚尖,在他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转身便走,身影很快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岳山恭敬地道:“殿下,卑职送您回去。”
朱祐樘神色清冷:“都退下。”
岳山无奈,行礼告退后,带着暗卫们匆匆离去。
空旷的院落里瞬间只剩下两个人,四周万籁俱寂,冷月如霜。
张婳也想离开,可双脚就像钉在地上般迈不开,只是怔怔地望着朱祐樘出神。
朱祐樘微笑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一副想要哭的样子?”
149 诬陷
朱祐樘微笑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一副想要哭的样子?”
张婳揉了揉脸颊,挤出一丝笑容,结结巴巴地问道:“殿下,您手上的伤要紧么?”
朱祐樘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细腻如瓷的脸颊,叹道:“你总算想起来关心我了。”
张婳心下嘟哝,刚才有我关心的地儿么?
朱祐樘猜到她的心思,踌躇了一下,说道:“婳婳,怜儿她她……她……”一连说了几个她却没有说下去,仿佛很难启齿。
张婳觉得是时候表现自己的贤惠大度,忙信誓旦旦地说道:“紫玥姑娘为了殿下忍辱负重,出生入死,臣妾敬佩得很。将来她嫁给殿下,臣妾会视她为亲姐妹,与她平起平坐,绝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心里又默默地补了一句,呃,即便将太子妃之位拱手相送我也是愿意的,只要你允我离开皇宫。
朱祐樘凉凉地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倒很贤良淑德。”
张婳听他口气似乎有一丝不悦,细细地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他虽然很希望自己和紫玥能够和睦相处,可男人的虚荣心作祟,心底里肯定盼望着自己会为他吃醋生气。
呃,难不成自己要扮一回河东狮吼?
“发什么呆呢?”朱祐樘轻敲了一下她额头,温言道,“我送你回去。”
张婳揉了揉额头,向前行去,径直走到破洞前面,刚刚弯下腰想从洞口爬过去,却被人一把拽起来。
朱祐樘脸黑了一半,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让我钻狗洞?”
张婳看了看破洞,又看了看他,猛地一拍脑门,笑眯眯地道:“臣妾糊涂了,太后只罚臣妾一人禁足秋苑,并没有罚殿下,殿下可以从大门进入。”漆黑的眼珠子一转,又道,“太后规定无诏任何人不得进入秋苑探视臣妾。呃,殿下还是尽早回慈庆宫。臣妾认得回秋苑的路,不劳殿下相送。”
朱祐樘面无表情地拉着她走出大门。
张婳大急,紧张地道:“殿下,臣妾被罚禁足,不能出去。”
朱祐樘脚步未停,好笑地道:“你都已经出来了,从大门回屋和从狗洞爬回去,有什么区别么?”
张婳嘟哝道:“区别可大了。从狗洞……”忽意识到什么,立即正色地纠正道,“殿下,那不是狗洞。”
“呃?”朱祐樘挑眉问道,“不叫狗洞,那叫什么洞?”
张婳语噎,呃,好吧,那就叫狗洞。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秋苑大门前。
黑暗中守门的侍卫们并未看清两人的容貌,喝道:“什么人?”
朱祐樘出示了令牌,侍卫们大惊,纷纷跪下,诚惶诚恐地道:“卑职参见太子殿下。”
朱祐樘挥手命他们起来,拉着张婳径直进门,熟门熟路地走到她屋里,施施然地坐下。
张婳忙斟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殿下,您喝茶。”
朱祐樘微微一笑,慢慢啜着茶,又随手从架子上取了一本传奇饶有兴趣地看着,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张婳体贴地提醒他:“殿下,夜深了,您……”
朱祐樘抬起头,似吃了一惊:“居然这么晚了,唔,是该歇下了。”
张婳大喜,立即狗腿地说道:“殿下,臣妾送您出去。”又拿了一盏宫灯,嘿嘿干笑道,“路上黑,您提着灯回去。”
朱祐樘抚了抚额角,为难地道:“许是流了很多血,现在头晕得很,全身乏力,看来是走不了了。”
张婳懵了,明明刚才还生龙活虎地坐在这里看书?怎么一下子就头晕,全身乏力了?
朱祐樘又道:“反正也快天亮了,我就在这里凑合一夜吧。”
张婳张了张嘴,目光触到他那只包裹得像棕子般的右手,咽下了想要说的话。
朱祐樘抬起那只“蔚为壮观”的右手,似无比地头疼:“伤了手,倒有些不方便洗漱更衣。”
张婳硬着头皮说道:“就让臣妾伺候殿下洗漱更衣吧。”
朱祐樘嘴角弯起一抹愉乐的弧度:“有劳娘子。”
张婳干笑道:“举手之劳,殿下客气了。”
服侍他洗漱歇下,已近丑时,张婳累得倒床便睡,模模糊糊之中,似被他抱到怀里,依稀听到他在耳畔轻声说道:“你再忍耐几日,我会尽快接你出去。”
这晚一向很少做梦的她居然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似乎一直抓着朱祐樘的衣襟反反复复地说,朱祐樘,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骗我喝那些避孕的汤药?为什么?
朱祐樘却只是沉默地望着她,任凭她怎么问始终保持缄默。
张婳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离开,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何必相问。那日他和红蓼私会,曾亲口承认只会让心爱的女子怀上孩子。他的心尖上的人是紫玥,只有紫玥才有资格怀上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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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究竟什么时候才安排我和太子见面?”初夏咄咄逼问道。
张婳有些头疼,初夏前前后后来了几次,每次都逼她尽快安排与太子见面,实在有些不胜其烦:“等我回到霁月殿立即安排。”
“太后罚你禁足半年,我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你想成为太子的侍妾还不容易,我直接下旨将你赐给太子不就成了,何必那么麻烦。”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男人是不会珍惜的。”初夏神秘地一笑,“我要以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太子面前,让太子对我一见倾心。”
张婳揉了揉额头,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初夏将嘴附到她耳畔低语了一番,最后胸有成竹地道:“我相信殿下必会对我魂牵梦萦。”
张婳瞠目结舌地望着她,半晌方道:“好,我会照你说的安排。成与不成全在你自己。”
初夏矜持一笑:“那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打发走初夏,张婳回到屋里,歪在榻上睡午觉,正睡得香甜,窗外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