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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可皱紧了眉头,化不开的浓郁忧伤,手指缓慢攥上,嘴巴张了张,终是说不出什么,前天凌晨去世了,昨天一整天纪典修都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晚上她就收到了他要跟她离婚的消息。
世事,果真如此无常……
纪典修坐在办公桌里,一叠资料厚厚的,他向自己这边看过来,艾可注意到了,可她没有勇气回头跟他对看一眼,接二连三的事情乱的她心里一片空白,心里全然麻木温。
再思念,也要搁浅,再爱着,也不得不放手了。
张秘书继续说她该代劳纪典修对艾可说的话,“纪天富纪先生的身体日渐不行,但还可以支撑一段时日,如果医治得当有望康复。但生命垂危的纪先生拿掉了氧气罩而死亡,护士说……在纪先生选择自己了解生命之前,和艾可小姐通过电话……”
艾可瞬间石化当场!
“我……我的确接到了他的电话,可是那边并没有说话,一直都没有人说话,我怎么问那边都没有人说话。后来,后来就突然挂断了……我什么都没说过……”艾可试图解释。
张秘书什么都不敢再说,纪典修没态度的冷漠让艾可的眼睛瞬间呈现美丽的空洞感。
这冷漠,就是说她解释什么都没用的……
“你认为我对你爸爸说了什么导致他不活了,所以……要离婚。”艾可转过身,闭上眼问埋首处理文件的纪典修。
张秘书这时候推开办公室门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纪典修起身,站直身体,他的冷漠,他冷寂的眼神,他哪怕心里波涛汹涌也如此把握住他的理智,声音平静的艾可心头发抖,“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
虽然语气平静,艾可听来这却是对她的质问,他心里认定她做了什么事情让他父亲死亡是吗?
艾可无言以对,却还是找着合理的措辞,“那我外婆呢?她就很该死?不说我没有对你父亲怎么样,就算我怎么样了,也只是还给他对我外婆做的一切。不要说我怎么样,我不承认我对不起过你父亲。”
艾可认为自己没有傻到别人拿着刀子逼近自己,在要死了的时候还不踹那个人一脚逃脱。
纪典修爱她,她一直知道。但这爱在家常里短时往往都会摇摆!
可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她,为什么不站在她的角度看他的父亲?因为换位思考真的很难,所以矛盾层出不穷,不止他们,所有人的通病。
纪典修的表情依旧很平静,艾可也不再多说,只等他的一句话!
“可可……你真不适合做坏事,还是我太了解你?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也在纵容!那些我都不计较……”纪典修舒展了一下眉头,“在你从公司请假出去见对手公司人的时候,在你叫我回家做这份企划案的时候,在我跟你手牵手来上班,心里知道你会把数字透露给对手公司的时候,我都没有怪过你。我想,在我父亲间接导致你外婆去世的时候……你那么伤心难过,都没有把这股怨气发泄在我身上,我不该怪你……我失去GU汽车,我甚至失去父亲,我都不想怪你!你的恨意很重,跟我在一起从头至尾,你都很累?”
“……”
她脸色惨白惨白,手指揪紧了衣服,嘴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恨意很重,是的,谁不想生活如意舒适?可是每一步发现走的都这么疲惫。
“是开始的我母亲窦敏,还是你舅母和添添,还有东昊的妈妈,或者她们所有人加诸在你身上的痛,在我父亲伤害你外婆后激化了你心里的恨意?我昨天想了一整天,是不是当初遇见你后不对你动了心思,你现在就不会是生活的这么累?我们还年轻,现在分开也许还是时候,我现在的感觉是对你握不住也看不见,我不知道该怎么护着你让你单纯的像是最初遇见……你对我的爱,是不是也全都在对我父亲的恨意中没有了……”
木然地听着他的话,木然地不想懂得他话里的意思,他真的可以当着她的面亲口说出分开,他在对她宣判,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对啊,纪典修多聪明,她没有想过谋划过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在一步步走下去时,也妄想过纪典修会发现狠狠地打她一巴掌,那么,今天是不是就不是这个局面。
可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发现了一切,却从不想揭穿……
可他不能说她不爱他,如果不爱他,不会在做出这种事后自责的要死,如果不爱他,会在做出这种事后大笑着享受成果带来的畅快!现实并没有神话一样一帆风顺的爱情,除非两人皆是孑然一身没有任何外界纷纷扰扰,可是这不可能。
纪典修从不说分开,也不准她拿这种事开玩笑,那么,他是心意已决了。
干涩的喉咙疼的发紧,零零碎碎的吐出几个字,“那……我们的……孩子……”
眼泪在这个时候流了出来,纪典修看着这个怀着自己孩子,已经四个月了,他感受着被她眼泪灼伤心口剜骨挑筋一样的痛楚,还是走过去伸手抚摸她脸上哀戚的泪水,她哭起来的时候从来那么惹人怜。
他给她的温柔很多很多,在这一刻,她却感觉好留恋,怕是以后这样温柔的摸样再也看不见,一点一点,这个男人会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不见,她想抬头,努力看清楚他,却后颈被压了千斤重。
“可可……”他的手指从她脸上移开,声音好听的她心口发疼,“照顾好自己。”“不要丢下我——”
在他转身离去的一刹那,她哭着回头挽留。
并不是,并不是她离开他就会生活单纯安逸,并不是这样的!
他站住,转身看向她苍白的小脸,楚楚可怜,却眼神告诉她,再也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
她看着他依旧俊美无比的脸孔,他是那么出众,想要一个只照顾他爱着他全然不像是她一样,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和负累的女人,比比皆是。
是否就该这样结束放手,这不是流年不利,这是命运的注定。
她恨着的人,不停残忍伤害她的人,从来都是这个男人装在心里最近的人,他对她的绝望,她通通接受。
解脱……
就这样算了吧!
突然双肩一松的这种感觉是没有过的,小时候失去妈妈被爸爸送去舅母家,怎么苦都想着自己会长大,会出去那个小巷子不受舅母的恶言恶语,秉持着这个念想一直长大。在那时没想过舅母骂自己一句就顶回去一句,是因为想到这种日子会有个尽头,尽头就是自己会长大,会走出自己的路。
后来发现不是,如果说人倒霉,真的很衰,是不是东昊遇见的女孩不是自己,今时今日勒东昊是另一种姿态的生活着。
偶尔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活着是不是在为上辈子做的错事恕罪,早晚会时来运转,那么就等,枯燥乏味的牢狱生活磨练了少不更事的心,出来等待自己的却是另一番更不堪境地。
法国真的很美,可她那时不是可以有时间欣赏的时候,像是另一个牢狱,但好在有艾宝这个宝贝儿子的陪伴,所以坚持着,无助的感觉就像是冬天光脚走在雪地里跋涉,一时半会儿不会冻死,有一口气就要努力坚持下来。
这跟自己从出狱那一刻看到阳光晴天想的大相径庭,以为可以重新读书,就当做这五年是空白忘记,接二连三的事情从来发生的没有喘气的机会。
爱上纪典修是个美丽的意外,妄想这意外可以永恒,却中间那么多人不看好他们在一起。走到今天,伤亡惨重,怪她生不逢时命运不好,还是要怪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衰的人?总之不能怪纪典修家庭太复杂太富贵就对了……
面对舅母的那些年可以把长大离开当做解脱的出口,面对牢狱的那些年可以把五年后出狱当做解脱的出口,在法国漂泊的那些年可以把孩子当成全部来支撑自己,期待人生可以有个转折点来找上她。
‘逼我学习窦敏故技重施?她妇人之见只是让你的孩子从学校消失吓唬你。如果换做我,你的孩子会彻底消失不见,不管他在世界哪个角落,生活必定品质没有问题,永远是我纪家的子孙,艾宝伺此后的人生里一定是没有你这个妈妈。’
当纪天富对她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怕了,这个可怕的漩涡怎么钻都钻不出来,并非是所有的话都能对纪典修
说,如果是路人,纪典修听了也许会冲上去揍那人一顿,但那是他亲生父亲,无论犯了什么大的过错,纪典修都不会动一下的人。
想过跟爷爷说,可纪天富是爷爷的亲儿子,纪天富的话没有对别人说只对她说了,如果她对爷爷说了,岂不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