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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卓逸枫开始注视她的眼眸。
但这次却换做何芸潇洒地转身,她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秘密换秘密,想知道就拿点东西来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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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您了,我母亲身患重病,马上就要过世了,她一直在说胡话,真个人都不清醒,我母亲说她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见见那个孩子。”安若然不断抹着脸颊上的眼泪。
福利院的院长瞧着这个亚洲姑娘无辜的脸庞,不禁心软下来,但她仍是皱着眉为难的说:“可我们之前和你母亲签署了协议,真的不能对外泄露那个孩子的消息。”
安若然捶胸顿足,啜泣着用顺利的英文讲:“可我母亲已经卧床不起了,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安若然,如果我都不能知道自己亲生哥哥的下落,等我母亲过世了,我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院长咬了咬唇上的干皮,在安若然不断的央求下,她终于缓缓开口道:“好吧,既然安女士已经这样了,你又是她的亲生女儿,我就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安若然泪眼婆娑地望着她,使劲点了点头,“嗯嗯,您说,当年那个孩子被送到哪个寄养中心了,我去那边找。”
“其实,当初我们登记好了,但准备送往寄养中心之前,你母亲就回来把孩子抱走了。”
“抱走?抱去哪里了?”安若然继续追问。
福利院的院长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了,当时你母亲的情绪很激动,她说要把孩子给亲生父亲。”
“那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院长摇了摇头,“我们后来担心孩子的安全,专门到她秘密生产的教会医院查了,但登记的孩子父亲的名字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安若然喃喃自语着,没想到追查至今的线索又断了,难道还要她回去求贺之南。
福利院院长看着失魂落魄离开的安若然,以为她因未完成母亲临终前的愿望而伤感,只得重又喊了她一声,“安小姐。”
安若然回头看慈善的院长,金发碧眼的院长默默开口道:“很抱歉没能帮到您,不过可以告诉您的是,您母亲可能真的是病的比较重了,连那个孩子的性别也记错了。”
安若然蹙了下眉,“你是说,那个孩子,不是男孩,而是个女孩?”
院长微笑道:“没错,你同母异父的姐姐是个很漂亮的黑发姑娘。”
安若然的心咯噔一下,实在没想到母亲会瞒着一个如此大的惊天秘密。
然而院长却继续说:“愿主保佑她,希望她现在能正常走路,过上幸福的生活。”
安若然瞧着院长和蔼的眼睛,好奇地问:“正常走路?她腿有残疾吗?”
“哦,不,只是安辛把她送来时,我们人手很紧,顾不上照料那么多孩子,有个护士的高跟鞋踩到了在地上乱爬的她,不小心把她的一根脚趾踩断了,后来安辛来看孩子,发现了这件事,以为我们虐待她的女儿,所以情绪特别激动,非把孩子带走,说要带给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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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放心吧,我会从许予骐那边拿钱想办法搞定……”安若然的话还没说完,她却注意到未拉严的窗帘,隔着一道细微的缝隙,她望向楼下停着的黑色车子,卓逸枫坐在车内看着何芸离开的身影。
电话另一端的张天博又说了几句话,她却根本心不在焉,只是随意嗯了几声,她望着玻璃外的卓逸枫,忽然他走出了车子,大步朝许家踏来。
安若然还没反应过来,楼下已响起了门铃声。
“我不是说了,不要随便出现在许家,这样很容易被发现……”安若然打开门还没说完话。
忽然卓逸枫冲进来,他捧起她的脸庞就狠狠吻了下去,惊慌失措的安若然不由向后靠去,一不留神撞到身后的柜子,卓逸枫将她逼得无路可退,他趁机按住她,霸道而温热的双唇覆在她的唇上。
安若然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箍得更紧,他霸道的气息几乎完全占据了上风。
“够了,卓逸枫!”安若然终于用力推开了他。
她只瞧着卓逸枫温润如玉的眸子一片灼热,仿佛焚焚欲燃的火苗。
卓逸枫粗重而急促地喘息着,他伸出手想要去碰安若然的脸,但安若然却别过头躲开他,“小芸,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安若然用手背抹了下被他啃红的唇,“哼,走?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反正回到只有你跟我的过去。”卓逸枫的声音柔软得好似一团棉花。
安若然却冷冷地望着他,“什么过去?卓逸枫,我再说一句,你别忘了,是你先抛弃我的,是你先离开我的!回去?已经十年了,怎么回去?”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逃了十年,在你最痛苦难过的时候离开你,所以,我现在回来了,我想要弥补。”卓逸枫说着慢慢垂下修长的眼睫,他的睫毛很长,如同一片银杏叶挡在眼前。
“弥补?”安若然冷笑了一声,“说实话,卓逸枫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你和我之间过去太久了,那些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忘了。”
卓逸枫的手慢慢捧起安若然的脸庞,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的手指格外纤长,骨节分明,几乎是天生钢琴家的手,安若然还记得小时候每年冬天,她都会送给卓逸枫一副手套,尽管居住的城市并没有冬季,但她仍喜欢看他慢慢戴上分指手套,一根根慢慢套在他纤细的手指上,黑色的皮质手套仿佛也因为他的手才格外出彩。
然而此刻她的脸在这双纤长的手中,安若然却怔怔地望着卓逸枫,他的眼里好似有幽然的火簇,透出明亮的光线,“何芸,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你真的从未想过我?哪怕一分一秒,你敢说你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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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何芸欢呼着,紧紧拽住身后的卓逸枫,卓逸枫巧妙地控制滑板的方向,海水迎面拍打在他们的脸上。
“马上来大浪了,记得要跳!”卓逸枫的声音在浪花中模糊不清,何芸只听见耳边哗哗不断的浪花撞击声,滑板好似颠簸在平稳不定的气流中,而四周毫不保护的滑板,既惊险又刺激,何芸嗤笑着紧紧攥住卓逸枫的手臂。
身后滔天的海浪扑来,何芸太过着急提前就蹦了起来,大浪瞬间恶狠狠地掀翻了他们的滑板,何芸尖叫着顷刻被拍在了柔软的沙滩上。
卓逸枫浑身都是海水,他却笑着望向满嘴泥沙的何芸,“真是笨死了!”
何芸吐了两口沙子,扑过去撕卓逸枫的嘴巴,”哼,还说我笨,明明是你喊跳的时候喊早了!”
卓逸枫瞧着狼狈不堪的何芸,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就是笨!”
何芸抖了抖泳衣上的细沙,她望向身旁的卓逸枫,阳光照在他浅古铜色的皮肤上,矫健的体型带着滑过胸膛的海水,显得健康而阳光。
何芸久久凝视着卓逸枫的眼睛,“逸枫哥哥,你的眼睛比我的玉还亮。”她说着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尽管价格不菲,却也只是何裕城随便买给女儿的礼物,碧玉显得何芸的手腕格外白皙。
卓逸枫眯眼笑了,“呆瓜,难道我的眼睛是绿的?”
“我是说墨玉。”何芸望着卓逸枫温润如玉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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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逸枫的眼眸漆黑如墨,好似能反光照耀出安若然娇美的脸庞,他低下头慢慢靠近安若然的唇,安若然轻轻喘着气,她盯着卓逸枫柔软的唇,大脑中彻底一片空白。
然而卓逸枫的唇即将碰到她时,安若然一抬头却望见了楼梯上的许予骐,此刻他站在旋转楼梯上正静静望着卓逸枫和安若然。
安若然猛地推开卓逸枫,不解的卓逸枫欲开口,安若然一根手指却覆在了他的唇上,她示意了下楼梯上的许予骐。
许予骐的脸面朝他们的方向,似乎是在盯着他们瞧,但眼睛却纹丝不动,整个眼珠如同一粒石子,“若然,你在吗?”
安若然听着许予骐忽然响起的声音,她打开门迅速将卓逸枫推了出去,“嘘,晚点我再联系你,你现在回去赶紧把黑匣子破译了。”安若然低声说完话,不等卓逸枫开口就将他锁在了门外。
“你在跟谁说话?”许予骐一手扶着栏杆,一手向前乱摸。
安若然见他已走到了楼梯的边缘,似乎下一步就会踏空,她匆忙冲上去,许予骐通过声音辨别出她的脚步声,他的唇慢慢上扬勾起浅浅的笑。
安若然反倒觉得诡异,她是极少能见到许予骐的笑。
“小心。”安若然伸手搀住许予骐,许予骐的手往回一拉,顷刻将她揽入怀中,他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芬芳,忽然在她鬓旁轻轻一吻,安若然一时怔仲,竟也没有闪避,而拥抱她的许予骐似乎终于安下一颗躁动的心。